这几人,是债主。
这家酒店的老板叫熊滔,和熊山是兄弟关系,这家酒店更是兄弟俩一起合开的。
只可惜运营经验不足,庸庸碌碌一直没将这家酒店经营出个眉目来,结果还搭上一辈子的积蓄,欠下不少钱。
熊滔结婚早,可是因为挣不到钱妻子对他多有抱怨,熊山渴望成功和高位,才决定孤注一掷想要勾搭上肖家为自己家牟利。
王一博全身软弱无力,耳朵里全是男人们的污言秽语,想要奋起反抗却没有力气。
“不错,雏好啊。”有人评价道。
几人边吃边聊,大快朵颐,在酒桌上推杯换盏,看着王一博的眼神就像看着即将吞进腹中的一盘菜似的。
等吃得差不多后,便可以干正事了。
他们这些人手里握着用不完的钱,早已站在人生的巅峰,酒池肉林便是如今最后意义,也是最能激发男人野性的事情。
指尖轻轻划过王一博优越的下颌线,阵阵瘙痒难耐,他难受的咬着下嘴唇希望自己能保持清醒,最好能突然暴起给这些龟孙子一拳。
“行了,该办事了。”
刚说完,熊滔便双手递来一张房卡。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熊滔安心的笑了笑,看来这些人对今天的菜很满意,满意就好!只要能宽限他们还款的日期,他和哥哥也能松快些。
王一博被人架着出包厢的门,心里愈发慌得离开,这里是别人的主场,真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濒死感。
妈的肖战!你想害死老子!
酒店大门外传来阵阵声响吸引住所有人的视线,王一博身旁站着两个五大三粗,大腹便便的男人,他们把他夹在中间,像摆弄木偶似的让他在表面上看着像是自己站稳了的。
“大少爷您看,我就说这人有问题吧!”熊山匆匆忙忙跟在肖战身后闯进来:“这种人倘若一直留在咱们肖家,就是个祸患!”
语气里充满了嫌弃。
他诱骗王一博来,让弟弟配合给人下药然后送给这些债主们作为礼物,虽然中间失误出了一些小插曲导致肖战提前赶来,但也无伤大雅,只要让肖战亲自撞见这一幕就好。
熊山自以为自己手段高明,殊不知在真正高明的人眼中,他的这些手段根本上不得台面。
肖战眼底透着寒气,他亦步亦趋走到众人面前,瑞凤眼中只有王一博:“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跟我走!”
熊山在他面前支支吾吾说起王一博为了钱出卖自己时,他大概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虽然他从来都看不起王一博这副臭德行,但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他愿意跑一趟把王一博救出来。
知道了不救人,他不是这样的人。
在不明就里的外人看来,王一博因为太瘦在人群中小小一只,还真像是自己站稳的,但肖战知道这并不简单。
“我......”王一博上下嘴唇柔软的一碰,才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字来。
“你谁啊?”有人趾高气扬的问。
肖战冷眼扫过不予理会,他早就闻到这群人身上浓烈的烟酒气,这些人都是些什么货色,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大少爷,是他自愿和这些人来往不明,这些人一看就是道上混的,就算是为了肖家,您何必趟这趟浑水呢,咱们还是赶紧走吧!”熊山悄声相劝。
他的目的就是让肖战彻底厌烦王一博,至于这些人会怎么折磨王一博,他根本不在乎!
被男人......
这种事就算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更没有谁敢把这种被羞辱的事情闹到众人皆知的地步,只能自吞苦楚。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熊山,刚想说话时却被熊滔拦了下来,他们看得出肖战衣着气度不凡,想必也是个有身份的角色。
“你要是也想玩玩,我们不介意捎上你一起。”其中一人说道:“但你要想把人带走......哼,江湖规矩,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吧!”
言外之意就是,等他们玩腻之后才会把人像扔臭抹布一样给扔出去。
身后传来一阵动静,数十名男人黑压压闯了进来,为首的人对肖战微微颔首,立场明确。
肖战眼皮都不抬一下,眼睛往王一博身上落,随后便利落的转身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嘱咐熊山,道:“回。”
上位着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态在众人面前尽显,只需要一个眼神,短短几个字便可以孤傲高贵的指点江山。
不费吹灰之力。
熊山不知道走后酒店里又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回到肖家没两分钟,王一博就被人拖回来了,随后肖战便把他支开了。
“喂,你那里什么情况?”熊山问。
电话里熊滔的声音是颤抖的:“哥,咱们是不是得罪人了?他们乌泱泱一群人闯进来,不由分说的抢人...砸东西...债主也被绑走了!”
“情况不对啊。”
熊山也害怕了,事情的进展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那晚他亲眼看到肖战请医生来为王一博检查上药,新生嫉妒,更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这才铤而走险兵行险招。
可他没有想到肖战会亲自派人把王一博弄回来,还因此在酒店里大打出手。
“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熊滔心有埋怨又不好直接说:“哥,小丽她一直想跟我离婚,这次又失败了,他们肯定会继续找我麻烦的,这可......”
熊山烦躁,直接挂掉。
他觉得事情进展不顺,预感不好,本想出去躲躲风头却不料一出门便发现有几位黑衣人在等着他,是肖战的手下。
肖战把人支走之后,看着王一博倒在沙发上虚弱难耐的模样就心情复杂,前因后果他已经猜的差不多了,否则也不会让人把熊山扣下。
“起来。”
沙发上的人动了动手指,没动静。
无奈之下,肖战只好把人弄起来,半扶半抱的将人拖到自己房间对面空着的客卧里,“这么大的人了......不是很小就出来闯荡了吗?怎么还是这副德行?蠢得出奇。”
这种药他曾经见识过,上层圈子的高位者们大多都饱暖思淫欲,下点药把自己的目标迷晕坨上床玩弄到腻了为止。
这只能算最基础的迷药,还有更高级更恶毒方式,普通人怕是一辈子连听说都没有过的。
肖战仔细看了看,王一博吸入的量应该不算多,否则现在就应该彻底不省人事了。
“......滚。”
王一博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肖战要算计他,所以一听见对方的声音就格外抗拒,在肖战脱他外套时用力挣扎,结果一个肘击砸在对方脸颊上。
“......”
肖战抿着嘴唇,给自己洗脑:我救你是因为我善良,而不是你值得!让我滚?呵!
脸颊的微疼让肖战放弃救赎之心,决定一走了之,就当一片好心喂狗了,结果王一博却抓住他的胳膊抱在胸前,紧紧不撒手,泛红的脸颊在他胳膊上蹭来蹭去,像一只想要以此来标记留下味道的小猫。
看来那两个香薰,不只是迷药这么简单。
*
王一博醒来时头晕眼花,一抬头便发现了肖战趴在自己床边睡着的模样,姿势格外扭曲滑稽,这是他见过肖战最狼狈的一次。
记忆慢慢回笼,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既然醒了,就洗把脸跟我走。”肖战睡眠很浅,身边一有动静就会醒。
主厅里站着不少人,熊山被人架在中央,五花大绑地瞪着王一博出现的方向,还有熊滔和他们的那几位债主。
一下子,王一博也全都明白了。
“都知道了?”肖战冷着脸补刀道:“那还不算太蠢出世,我的账一会儿跟你算,你自己的恩怨你自己做主解决。”
这一刻,王一博在肖战身上看到了其不同以往的另一面,虽然嘴上刻薄,但心是善良的,竟然可以不计前嫌的救他。
抓到熊山没多久,肖战便已经调查出全部的情况,这对兄弟丧尽天良,发生在王一博身上的事情从前也没少做。
而这些放高利贷的人,打家劫舍,奸淫掳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次是我大意,差点栽在你小子手里,你小子学聪明点,以后见着老子记得绕道走。”王一博精气神恢复了,又开始犯中二病,殊不知肖战在他身后使劲翻白眼。
“大少爷,是我的错!”熊山挣扎着想要靠近肖战,他不服气,也不甘心。
“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可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您啊!我看出您一直不喜王一博纠缠您,我这是在替您扫清障碍啊,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
熊山垂死挣扎,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一时间,求饶声不断。
“为了我?”
阴翳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扫过众人,肖战冷笑一声,咄咄逼问:“你做的这些事情,都是为了我?倘若有一天杀人放火,也可以堂而皇之说是为了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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