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当时的他有多欣喜,在医院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是王一博时,他就有多绝望。
王一博就像是一张罩在他头顶遮天蔽日的大网,无论如何,他都飞不出他的手掌心。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这次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他离开,那么肖战可以肯定,王一博一定会顺藤摸瓜,查清楚他背后的人。
他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尖锐刺耳的急刹车声又一次回荡在他耳边,肖战想起那通他昏迷前打过去的电话,脸色无法控制地发白。
他紧紧抓住了王一博的手臂,目光直逼着他。此时此刻,他有着强烈的预感,王一博和发生在他爱人身上的车祸脱不了干系。
“王一博,你告诉我,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王一博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对方凌厉的目光划出几道伤口。
他紧绷着下颌,目光沉沉地注视着肖战,胸腔中的那团妒火越烧越烈,于是他脱口而出道:
“他死了。”
肖战倏地睁大了眼眶,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王一博收回视线,抽回手,侧过身,声音冷漠:“他在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已经死了。”
话音刚落,肖战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了个干干净净。
他宛如受到晴天霹雳般,身形晃荡了下,人一时之间站立不住,朝地上滑了下去,被王一博眼疾手快揽在了怀中。
他整个人宛如失了魂魄一般,脸上血色净失,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战哥......”王一博没有料到他的反应会这般大,当下忧心如焚起来,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肖战的眼睛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泪来,他摇着头,嘴里一遍遍说着:“我不信,你骗我......”
说话间,他猛地使出了浑身上下最后的气力,颤抖着双手死死攥住了王一博的衣领——
“我不信!王一博!你带我去看他,你带我去看他!”
他宛如疯了一般地开始吼叫,手上生出巨大的力气掐着王一博不肯松开,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王一博,越说越失控,隐隐有近癫狂的样子。
王一博只能将他死死锢在怀中,嘴上不停地喊着“战哥”,嗓音一遍比一遍沙哑,哪怕徘徊在窒息的边缘也不肯松开。
终于,肖战再也撑不住,整个人彻底崩溃瓦解,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泄了出来,他将头抵在王一博的肩膀崩溃大哭:
“我求求你了王一博,你带我去看他,你带我去看他......”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混乱才归于平静。
病房里,肖战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眼闭着,他苍白的脸庞脆弱得像个精致易碎的瓷娃娃。
王一博一点一点给他擦着脸上的泪痕,他脖子上还留有方才肖战掐出来的淤青。
门外传来敲门声的时候,王一博正颓然坐在病床边,他放下了撑在额头上的双手,直起了身子。走出里间时,他的目光从病床上肖战的身上收回,并轻轻带上了门。
特助见王一博出来了,他的目光不由凝滞了下,像这么消沉低迷的王一博,他几乎没怎么见过。
但他知道什么该看,什么该当做没看到,于是他收回视线,从包里掏出了来时准备好的文件,递给了王一博。
“总裁,万利实业的收购项目出了点情况,他们的霍总想约您亲自见面谈谈。”
王一博仿佛没听到,他反问对方:“车祸的事调查得怎么样了?”
特助转而汇报道:“那个司机咬死不肯承认,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不足,警察那边给出了结果,最后定的是......”他停顿了下,才继续说出来:“意外交通事故。”
王一博的脸色愈听愈沉,听到最后,已经彻底沉到了底。
他开口吩咐道:
“去查那个司机,看他有什么把柄捏在对方手里,既然他不肯开口,那我们就撬开他的口。”
“撬开他的口”几个字落地成钉,那股熟悉的杀伐之气扑面而来,站在王一博跟前的特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战战兢兢。
王一博的目光落在了手头的文件上,一页都没翻开看一眼。
“万利实业的收购项目继续往下推进,霍东廷他说要跟我谈谈?他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坐下来跟我谈?”
王一博的面色比方才更加阴沉,语气也充满狠戾。
助理的心脏抖了抖,面色一时变得有些艰难,欲言又止。
挣扎了好一番后,他才硬着头皮说道:
“总裁,霍东廷他还提到了别的。”
顶着王一博骇人的目光,特助早已汗流浃背。
他咽了咽唾沫,将对方的原话复述给了王一博:
“他说,他是肖先生的爱人,不知道您给不给这个面子……”
伴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啪”地一声,只见王一博猛地将手中的文件摔到了桌面上。
特助立马嘘寒若噤,而王一博的面上早已阴鸷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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