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初的宜城,天空骄阳似火。
天气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
教室后排的同学玩起了“谁是卧底”,以往最欢腾活跃的季晏礼此时表情微妙的埋着头,正在微信上看“十个村的希望”群里的人吵吵。
群里的人基本上都神经兮兮的。这群癫子正一个个对着手机,讨论着关于“表白墙”的事儿,瞧见关于“八班一枝花谢思允在表白墙上写了一个‘霸屏’的傅砚辞”这件事,他不由得冷笑两声。
刚端详完来自“落坨翔子”的截屏,季晏礼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他下意识回头,刚好和杵在门口的班主任大眼瞪小眼。
大下午第一节生物课,大多数学生都听不下去,老师也懒懒的,班主任来查课,一眼盯上了异常安静的季晏礼,结果一看,得了。
“好啊!季晏礼,手机拿来。”班主任敲敲桌子,“上课看手机,明天800字检讨。”
季晏礼快速将手机黑屏,瞟了眼虎视眈眈的班主任,撇撇嘴扯下手机壳就把手机塞了过去。
生物老师:“啊?”
教室里渐渐又讨论起来,坐在季晏礼旁边的蒋之憋着笑:“不是,您哪来的勇气在此时看手机,哈哈哈哈现在可是老山的出没时间啊哈哈哈哈。”
“安静点,”物理老师敲了敲黑板,“全部都安静,马上就解放了。”
打铃了,讲题上的生物老师不带丝毫犹豫,转身就走,教室里一下子跟山洪爆发似的,也就是这时,本来靠在后门上的傅砚辞转身回到了教室。
“傅哥,干啥去了?”傅砚辞的同桌周贺然扫了一眼他阴晴不定的脸,长时间关注手机的他一下子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最开始傅砚辞除了林玉山的课给老山点儿面子外基本不听,可该拿奖拿奖,改夺冠夺冠。而背后的原因知道的人不说,不知道的人也被磨得没了好奇心,主打的一个离谱。
“傅砚辞,”林玉山从前门走进来道,“这次考试你总分领先,不错,继续保持”
听他这么说刚逃课回来的傅砚辞,免不了又一阵唏嘘。
就他?比起相信老林是在夸傅砚辞,他们更愿意相信这是在嘲讽他们!赤裸裸的嘲讽!
“谢谢老师。”
一个“职业性”假笑上脸,傅砚辞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个懂事的好学生模样。还真别说,真像那么回事。
他又坐在了座位上,校服大敞着,百搭的T恤
袖子微微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臂膀,十指修长,指节分明,给人一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疏离感。
课间。
教室里气氛活跃。
正好下节体育课,整个班瞬间活了起来,等快上课,林玉山急急忙忙把作业塞给课代表。课代表发作业一般都是连扔带抛,说不准哪个倒霉的就会被“正中靶心”。
“傅砚辞......”课代表习惯性嘀咕两句,在抬头,盯上了趴在桌上的“靶子”。
下一秒,作业本和季晏礼脑门发生了“激烈撞击”。
课代表连带着周围的同学都抖三抖。
“齐子皓,跳绳好吧,有人长跑吗?”
体育课,体委沈梁到处跑,一支笔被他按的咯吱作响,“还有集体项目,拔河接力什么的。跳高就季哥和傅哥吧......人呢?”
“那呢,来了来了,全村的希望来了,”蒋之见季晏礼悠哉悠哉跟散步似的,恨不得冲过去把人拽过来,“这里这里看这里,季哥您老人家快点啊。”
“咋了?瞧你那猴样儿。”季晏礼瞄向沈梁手里的登记本。
“仰卧起坐呗,你爆发力比较强,到时候你就和傅哥一起。”
“那行,”季晏礼眼角微抽,“啊?和傅砚辞一起?”
“对啊。”沈梁写着,“那行,我一会就报上去,你就报个仰卧起坐,再来个......长跑和跳远吧,行吧?”
一节课没找着傅砚辞的沈梁急不可耐,干脆直接先斩后奏,在好几个空着的项目后写了傅砚辞的大名。
季晏礼见了偷笑不已,抱着作业本债主人还的心理想:叫他翘课,这下累不死他。然后转身跑出了操场。
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学生好多,季晏礼不知道从哪又掏出一部手机,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表白墙。
点开第一眼,他就找着了。
在他印象里,那是一个长相出众的姑娘,第一次看见时,她穿着夏季校服,栗色长发被变成鱼骨辫垂在右肩,珀色的阳光照在她耳畔的碎发上隐隐现出金红色。
季晏礼轻笑两声:“可惜,这种不对味儿啊,瞧那群俗子把人夸的天花乱坠,我还以为有多好看呢,乍一看还不如梵夏一半好看呢,包没戏的。”
“你好像很了解我。”
眼看着手机被抽走,来人又开口了:“你又在偷玩手机。”
他目光在左右瞄了一圈,最终不情不愿扭过头去。
那个男生身材高大清瘦,眼眸如墨,面容如冰,劫持了他的手机。
其实还蛮好看的,至少耐看。
就是欠揍。
季晏礼冷不丁伸手,想抢救一下自己的手机:“手机还我。”
班里的同学偏偏开始陆陆续续回来,傅砚辞挑了挑眉。
他反手将手机揣进兜:“还没人能从我手里抢东西。”
季晏礼一肚子的火冲上来天灵盖:“你什么意思?”
不等季晏礼爆发,傅砚辞冲教室外走去:“没啥意思,按规矩来。”
傅砚辞刚溜不久,蒋之“咚”一声蹦进了教室被随后而来的周贺然踹了个踉跄。
其实就前后脚的关系,大家差不多都瞧见了才坐回座位傅砚辞,再看季晏礼两手空空,标配手机哪里去了!大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蒋之下意识摸摸揣着手机的兜,确认手机还在后,一脸恍惚的凑了上去:“我的天,这是要变天了吗?两位终于碰上了。季哥,你说你是不是被抢......哦不,是没收手机了?”
季晏礼皮笑肉不笑。
“僵笑啥呢?”蒋之一点就通,“我就说!”
“是是是。”季晏礼摸出一个画着谱的本,伸手道:“一会上课你手机借我耍会,我听不了一点。”
“......”蒋之一时半会儿也被这句噎住了。
蒋之算是季晏礼最熟的人了,季晏礼家境很普通,他家里也不在意他,成绩次次垫底,但人家长了一张邪门的脸,从小还会弹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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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