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傍晚,微风轻抚绿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连带着城中村狭窄的街巷似乎也凉爽了不少。随着艳丽的晚霞逐渐褪去色彩,天黑透了。
王一博走在漆黑的巷子里,巷子一楼窗户透出微黄的灯光,在他路过的时候映在他脸颊上,帅气白净的少年脸满是伤痕,嘴角的青紫,额角的血痂。
他走过了一扇又一扇的窗户,下个路口转弯,从吱呀破败的木门中进去,踏上陡峭的楼梯,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入三楼。他到家了,每晚睡觉的地方,或许也可以称之为“家”。
刚一进门,一卷卫生纸便迎面袭来,往常他可以闪过,可如今身上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连带着他的反应也迟钝了不少。
那卷纸不偏不倚的砸中了他的额角,新结的血痂不堪重负的破裂开来,血顺着他的侧脸往下流。
“小兔崽子还知道回来!我看你是翅膀硬了!”
说话的人是王一博的养父王大雷,他浑身的酒气,看样子喝了不少。他的养母许敏在一旁沙发上半倚着,嘴角还有残留的白色粉末,整个人有些神志不清。
王一博伸手摸了摸脸上的血,微微低头,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出现了人畜无害的笑容。
“爸,今天在外面耽误了一会儿,你别生气。”
一边说着一边捡起地上的卫生纸,往沙发那边走,手里从裤兜里掏出了,今天的“收获”。二百七十五块钱和半包开封了的烟。
王大雷一把将东西从王一博手中夺过,迫不及待的点燃了一根烟,王一博将卫生纸放在茶几上,不动声色往后退了几步。
王大雷一边抽一边拜拜手“滚吧你,看见你就来气。”
王一博听见这话心中的那一口气还没松懈下来,转身腿上又挨了一脚,他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地,剧烈的疼痛让忍不住痛呼。
王大雷看见他狼狈倒地的模样,嘿嘿笑了两声,连瘫倒在沙发上许敏,嘴里也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两句,好似也在嘲笑他一般。
王一博从地上爬起来,忍痛走进了他的“房间”,一个长不到两米的小阳台,地上铺着他从外面捡来的纸壳子,上面铺着一床棉被,枕头取决于他今天穿的什么衣服。靠近窗边摆着一张窄窄的木桌,或许可以称作桌子,尽管它只是王一博用捡来的木条和木板钉起来的,窄的甚至放不下一桶泡面。
拉上摇摇欲坠的推拉门,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躺到了床上。还好,还好今天王大雷的心情不错,还好许敏现在神志不清。不然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知道能不能挨过他们两个的打。
王一博伸手将藏在脚踝处被袜子包裹的钱,拿了出来,一张崭新的五十块钱纸币。不敢多耽搁,他迅速的将钱藏到被子的夹层中,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人就靠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后,王一博躺在床上,哪怕心里惦记着等王大雷许敏睡的时候,他去处理伤口,可是现在他浑身乏力,在床上只想昏昏睡去。
把被子拉到身上,他胡乱的想一些有的没的,不能睡,睡了万一伤口感染发炎了怎么办,他不想死。
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打在窗前的的树叶上,王一博自嘲的笑了笑,屋漏偏逢连夜雨。
处理完伤口已经到了半夜,半睡半醒中听到了他们夫妻俩出门的两声摔门声,王一博才终于放松身心的沉睡过去。雨还在下,雨滴落在树叶窗台上,嘀嗒嘀嗒的声音伴随着王一博的呼吸声,声声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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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