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玉兰来伺候张哲瀚更衣。
却发现他已经将衣物穿好,披散着头发坐在梳妆镜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什么东西。
“小姐。”
等玉兰过来的时候,他就将那东西握在了手里,藏进了袖袍里。
看着玉兰无精打采的样子,张哲瀚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这么没精神啊?昨晚是没睡好吗?”
玉兰揉着太阳穴,闷声道:“也不知怎么的,今日起来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
想来应该是那蒙面男的迷药还没彻底过劲儿。
在给张哲瀚梳头发的时候,玉兰道:“小姐好像也没睡好?这眼下都泛青了。”
想要半路打出来的哈欠又让他给憋回去了。
可不是嘛?半夜拿到了回门礼的清单,当时就激动地拉着蒙面男去搬箱子了。
去了王府的库房才发现,王爷的礼单经过莲婆的手之后,好东西削减了起码八成。
张哲瀚本来就穷,这下就更加记恨莲婆了。
他抱着一尊纯白羊脂玉的佛像耷着双腿坐在红木箱子上,跟蒙面男生闷气。
“明明吃亏的是我,好处都让国公府给占了,油水让别人给捞了。算来算去,亏的就我一个!”
蒙面男抱着手臂,镇定地站在旁边,听完他的话后发出疑惑的一声:“嗯?”
张哲瀚瞥他一眼,只好遗憾地补了一句:“好吧,还有你家王爷。”
这还差不多。
男人看着他对那尊玉佛爱不释手的样子,灯火幽幽,照得他面颊映红,似乎觉得这笔买卖好像也没那么赔。
“这莲婆就不太正常,你们整个凛王府里的人就没有发现吗?”
男人说:“当然,除了王爷都知道。”
张哲瀚无语。
“那这么说来,她跟别人里应外合出卖你们主子的事儿,你们也知道啰?”
“哦,这个不清楚。”
张哲瀚猛掐自己的人中。
老天爷,书里的剧情怎么跟他接触的不太一样啊?不是说凛王颇有心计吗?怎么连身边的人吃里扒外都不知道呢?
“那你把这件事告诉他呗,如若不想办法处置,总有一天养虎为患。”
“莲婆在先皇贵妃还在世的时候就是近身伺候的侍女,后来皇贵妃病逝,便随着王爷出宫建府,为王爷操持了十几年。她在王爷心目中的身份和地位,不是我们这些人能置喙的。”
仿佛有一座大山横在了面前,让张哲瀚的心像是被沉沉地压着。
他小声喃喃:“难道说,王爷就算知道莲婆的所作所为,也愿意容纳这样一个反叛的旧人留在身边?”
结局里,凛王就是因为身边之人的背叛才落个凄惨的下场,看来有些事早就是注定好的。
不知道他那小脑瓜里都在想些什么,蒙面男抱着手臂站在他面前。
“你也不必把他想得太蠢了,目前之所以还没把她揪出来,是因为还没抓到她与外面私通的证据。王爷做事讲求个有理有据,空口无凭,他自然不会听信。”
张哲瀚像是被菩提老祖点化的小悟空一样,脑袋好像被敲打过,瞬间醍醐灌顶。
“也就是说,我要是能抓到莲婆的把柄,王爷定会处置她?”
“起码,凛王府是容不下她的。”
发现男王妃的眼里蹿起熊熊火苗,男人藏在面巾下的嘴角微微勾起。
“行了,别发呆了。你要拿什么尽早,马上天就要亮了。”
张哲瀚抱着玉佛蹭地一下从大箱子跳到地上,笑眯眯道:“箱子里值钱的东西我都要了!”
男人哼道:“你可真贪。”
“你懂什么?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捧着玉佛,跟捧着什么宝贝似的用力地亲了一口,笑得两眼弯成一条缝隙:“你说对吧?”
结果就是,张哲瀚和男人轮流搬东西,最后张哲瀚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蒙面男已经帮他把那些金贵的宝贝都搬回了偏院。
玉兰瞧见寝屋里好像多了一口箱子,不禁问道:“小姐,这是什么东西?”
昨晚搜刮来的东西放进了那箱子里。
张哲瀚幽幽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那是咱们以后在凛王府的立身之本,你可要把它看好了。”
他也不怕玉兰去偷去拿,因为那箱子上了三道锁,钥匙都被他藏起来了。
玉兰不明觉厉。
出府的时候,龚俊就站在望安楼上看着他被府中下人簇拥着离开。
天甲问他:“主子真不打算跟王妃一起去国公府?”
男人仰头看了眼昏沉的天色,将手伸出,在风里平静感受。
“这时节,多雷雨。我观天象,怕是有一场暴风雨将要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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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