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一过,紧张的学期末热火朝天的开始了。
卷绩点,卷参赛,卷作品好像是每个大学生为之重要的事情。
尤其是名校,不可能坐以待毙。
除了必考的专业课和算不完的数据公式,还要会的一口流利的英语。
口语和书面表达完全是两个概念,性质和用途将两者区分。
穆年是靠死记硬背才学的英语,后面老师传授的诀窍被他熟练应,这口语在于读音和自身联系,除非有人手把手教。
这两天两人忙的恨不得都住学校里面,顾晟把那天的事情也抛诸脑后。
他要拿到国家奖学金,这笔钱不光金额大,对保研有个保障。
在小组作业上的严谨,两人不言而喻。
在最后的收尾工作,穆年说:“好担心英语口语,感觉要挂。”
“你是学委给我们打个样。”顾晟只当他在谦虚。
“哥。”穆年郑重其事道,“下个星期就是随堂考试了,趁这几天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啊?”顾晟自认为口语还算流利,给人辅导水平还远远不够,“我只够及格线的。”
穆年摇了摇他的胳膊,顾晟将手抽回。
“你找别人吧,班上有不少口语好的。”
穆年盯着他,那双悄然的眸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顾晟被看的毛骨悚然,坚持不松口。
穆年不会去找别人,找软件跟读,自身消化得了。
卷毛和奇文来找他几次。
卷毛脸上的旧伤未愈,新伤又添,纵横交错。
穆年耳机还放着英语听力,看都没看从两人身边擦肩而过。
卷毛一把拿走他耳朵上的耳机,嘲讽道:“还听洋文啊,不愧是大学生。”
穆年冷冷看着他,脸上没有一点神色。
“你那个同学怎么没看见啊。”卷毛手搭在奇文肩上,一副吊儿郎当。
“滚远点。”
“穆年怎么说话的呢,都是给老大做事的,亲如一家人。”卷毛逼近他。
穆年充满警惕。
“那个耀哥让我告诉你,明天去郊外收个人。”卷毛给他看了眼照片,“别弄残了啊,年纪轻轻,劲还不小。”
“耀哥要去哪里?”穆年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以往都是孙耀亲自下任务给他,不会跨阶级传达,更何况他和卷毛还是同等的身份。
卷毛嗤笑了声,“穆年做你的春秋大梦呢,你是学傻了怎么滴?”嫌弃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什么垃圾,“现在我地位比你高,当然有资格直接分配给你任务。”
穆年恍然大悟,他轻敌二人的心机和手段,在受伤那事歪打正着,虽然本来也藏有私心的。
正好追回袁老板的债,参他一军。
“我只是怕一个任务影响咱们整体,耀哥的脾气啊,在手底下做事要千万小心,不能因小失大。”穆年转着弯子说,就差没把公报私仇几个字贴在他脸上。
“你怕什么,奇文和你一起不就完事了?”卷毛不耐烦道。
突然被点名的奇文,眸子里的光惊讶了那么一瞬,又恢复平静。
穆年淡淡的扫了眼奇文:“别拖我后腿。”
“说什么屁话呢你,奇文跟在我身后长大的。”卷毛瞬间炸毛。
穆年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奇文找了个借口留在这办事,等那人出来。
手机震动了两秒,弹出一条信息:“进来。”
奇文左顾右盼,确定他们走的干净,才踏入咖啡厅。
余乔打了个响指,服务员把咖啡端过来。
“随便点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他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眼睛狭长,满是乖张,紧抿的薄唇是整张脸上唯一的锐利。
奇文端起杯子灌了一大口,连忙呸呸呸出来,脸上写满嫌弃:“什么玩意那么苦。”
余乔笑了笑:“下次我就知道了呀。”
奇文看着他满是戏谑的文,玉面书生,全身上下写满了心眼子。
“知道个屁,爷是这么闲情雅致的人吗?”
余乔笑而不语。
“你丫又憋什么坏呢?”奇文做这一行,察言观色的入行的基本,早已经掌握的熟能生巧。
光看对方嘴角上扬,是一个饱满的弧度,这时候自然想把目光移到上面,那双眼睛却是僵硬无比。
“我们认识这么些日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叫我文哥。”奇文不耐烦道。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余乔,华大大一统计学1班的班长,和穆年顾晟一个班级。”余乔井然有序的介绍。
“顾晟。”奇文轻念一遍这个名字,和那个人正好就对上了,“你想要什么,不过说好了我只出力啊。”
“知道我为什么会选中你吗?”那绝非凑巧,余乔在背地里花了多少心思,找了多少人脉,劳神劳力,只有他自己知道。
奇文摸了摸下巴,用很认真的语气回答:“因为小爷我长得帅?”
余乔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荒谬的回答,果然还是高估他了。
职业假笑问候:“也是原因之一,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
“你也想上位吗?不过你都是班长了,班长官位最大吧,你还想当他们老师。”奇文一脸真挚。
“那倒没有。”余乔成功被逗笑,这人是逗逼转世吧,脑回路跟绕了个银河系,“但我会帮你。”
“鬼吧。”
“你投诚穆年不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余乔当即戳穿。
奇文跳脚:“我这是未雨绸缪。”
“很好,聪明人都会像你这样做。”
奇文坐好,将背挺的可直:“明天等我消息吧。”
“慢走,再见。”余乔礼貌的送客。
他忽然像泄了气,脊背的弧度恰到好处,盈盈一握的手腕搭在大腿。
余乔特地看了眼,随后移开目光。
奇文特意开车来接他,提前等候。
看到穆年过来,拉开车门:“穆哥请。”
穆年看他还算懂事,心里的火气一下子消个一半。
奇文一路开着车,悠哉悠哉吹着口哨。
忽然想到什么,立马闭了嘴。
穆年紧绷的神色得到缓和,双手抱胸靠在副驾驶闭目养神。
在心中精确计算三十分钟,还剩余十分钟到达目的地。
穆年猛然睁眸,摇下车窗,聚精会神观察起外面的一举一动。
“穆哥好仔细,我要向您学习。”奇文写满了崇拜。
“卷毛给你交了底没。”穆年开门见山。
奇文不假思索道:“没有。”
追债呢就是猫追耗子的游戏,循序渐进是最好的方式。
车子驶进一所园区,穆年立即道:“往前开。”
奇文疑惑的看他。
穆年一手把着方向盘,眼神示意他别松油门。
奇文屏气凝神。
穆哥好像没驾照吧!
穆年将车驶入园区的车道,根据奇文的提示,停在一家厂房的门口。
熟稔的打了个九十度的弯,将车斜停在厂房,只露出一半的车身。
“踩着刹车,别松。”
奇文照做。
等待的时间是干燥无聊的,尤其是对于一个话痨来说。
“穆哥,你哪时候学会开车的?”
“这东西要学,看都看会了。”穆年说道。
“啊?”奇文想要是每一个人和穆年一样,那全世界的驾校都倒闭了。
穆年假寐,听到一连串脚步声走来。
他捏了下奇文的胳膊,奇文当即会意踩下油门。
车子不偏不倚挡在他们面前。
两人眼疾眼快戴好口罩,齐齐跳下车。
四五个人吓得面面相觑,看着他们来势汹汹的逼近。
“两位老板有何贵干。”站出来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路过来看看老板您。”
“那替我向你们老大问个好。”那人语气有些虚损,没有刚才的底气十足。
“恐怕不能如您的愿。”穆年卖了个关子。
钱柯心领神会:“钱我马上会还的,在宽恕我一点时间吧。”
“拉倒吧,这样的话我们不知道要听多少遍,你们就不能找个理由吗?”奇文看不下去。
钱柯灵机一动:“我的情况你们也知道的,我还算宽裕,这边厂房已经托人去卖了,需要时间。”
穆年朝奇文点了下头。
奇文报道:“李老板去年六月借款两百万,利息并承诺在八月一次性还清,常规利息百分之七,这都一月底了,早超啦,超一个月加一个点咯。”
轻描淡写几句,就是数字的变动。
钱柯吓得冷汗直流。
“别啊,这一个点听着轻巧,我这本金太大了。”李柯欲哭无泪。
“没办法老大的规矩,不能撼动,咱们也是办事的,何苦为难您啊。”穆年软硬并施。
“那我先还个一百万可以吗?”
穆年瞬间脸色一变,围着门口那辆保时捷转了圈,一伸手,奇文机灵的递上棍子。
穆年拿着棍子比划:“哟要把它卖了吗?这么好的车。”
奇文贫嘴道:“穆哥,咱凑凑钱把它买下来算了。”
“好主意。”
钱柯看的心惊胆颤,话都不敢说了,怕行差半步,宝车毁于一旦。
“先还一百万,那剩下的呢?”穆年双手撑在车头。
“后面会补上。”钱柯挤出一句话。
“真的?”穆年平静了声色,忽然拔高,凶神恶煞,“你他妈当我们这菜市场呢,讨价还价。”
很快保安工业区保安人员闻讯赶来。
奇文出来摆平,但对方显然不信。
虽然这样的事情诸多发生,但职务在身,不能不闻不问。
“怎么回事,吵什么呢?”质问声传来。
钱柯想寻到了救援,卖的一脸惨:“他们是高利贷的,坐地起价啊,说不还就要了我的命啊?”
“你说清楚,谁要你的命。”被人泼脏水的滋味并不好受,奇文冲上去。
被穆年一把拉住,看到身后男人一脸镇定,他生出艳羡的目光。
坐怀不乱。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穆年慢悠悠道,“我们都是正规的渠道,高利贷这个词咱们可承受不起啊!”
钱柯欲哭无泪:“我都说了我还,你们再宽恕我点时间不就行了。”
穆年心平气和道:“我们也是要吃饭的,咱们这个商圈就是用别的主顾的钱去周旋下一位的借款,一旦有哪位的拖延,就会导致咱们生意的延迟和亏欠。”
一番话有理有据,李柯哑口无言,连保安也觉得情理之中。
穆年晒出凭证:“真不是我们诬陷人。”
“七个点的利息你们抢钱啊?”李柯不服气道,“还超出一个月加几个点。”
“当时你来借钱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穆年最讨厌口舌之争,碍于保安在这,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大。
“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奇文撸起袖子就是干。
穆年及时挡在他身前,冷冷瞥了他眼,让他浑身发毛,瞬间耷拉下去。
钱柯正愁没把柄,如今送上门,惨兮兮道:“保安小哥你看,你还在这呢,他们就要打人,你要是不在,这不得杀人啊?”
保安主持公道:“这还要监控都给我老实点。”
穆年也没反驳,继续和他扯皮。
保安的警惕心只增不减:“把你们网页注册证给我看看。”
此话一出,两人大眼瞪小眼。
小年有三头六臂也不能蒙混过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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