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廊道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萧瑜抱着球,脸上的笑容病态而瘆人,他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令人兴奋的秘密。
“我去哥们,”钱文斌一脸惊恐的看着萧瑜,“你今天不对劲啊!一个人在这里笑了半天,要不是笑的有点吓人,我都要以为你是不是背着我谈恋爱了。”
萧瑜收敛笑容,瞟了眼不远处的教学楼,随后问道:“你觉得咱们班长怎么样?”
他此时还没注意到,自己看向的地方,一双黝黑的眸子正注视着他。
“班长?”钱文斌双手合十,虔诚道,“祁卓竹人挺好,勤快,心善,不过看起来冷冷的。”
人挺好……这三个字精准踩到了萧瑜的雷点上。
自萧瑜第一次和祁卓竹说话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人怪怪的。当时他还说不出来那种怪异的感觉是什么,现在他明白了。
那是一只臭虫的伪装 。
当然,他也是一只臭虫。
8岁时,母亲二婚,自那之后他没有一天是快乐的。继父的儿子是个可恶的家伙,平白无故欺负他,而他的母亲,并没有维护他的意思。
在大人眼里,他的这个弟弟聪明懂事,自己反而像没事找茬儿的那个。
长期的屈辱与不甘充斥着孩童的内心,直至崩溃。
可能是为了发泄,也可能是为了终结这种痛苦,他决定杀死制造烦恼的本源。毫无疑问,他失败了,还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这也让他更加讨厌那些披着好人皮,光鲜亮丽万众瞩目的臭虫。
刚刚在教室里,他看见那个平日里开起来斯斯文文的祁卓竹揪着李柑碧的头发,背对着摄像头向对方的关键部位来了一脚。
看着就疼……好吧,他也被他弟踩过。
想着,萧瑜的手猛然握紧,手中的雷碧易拉罐顿时一缩,饮料流了他一手,一旁的钱文斌不知所措,愣愣待在那,心里暗道:“我去!谁惹他了?”
周二晚上的课可以说是非常无聊,两物一英一自习 ,钱文斌两睡一聊一游神。
正所谓少年不知勤学苦,老来方知地瓜香。
距离放学还有半小时,他以封印好书包,将书包背带搭在了肩上。
“唉奇怪……我的日记本呢?”东西不见了,首先想到的自然是自己的同桌,钱文斌戳了戳还在写卷子的萧瑜,问“你看见我的宝贝日记本了吗?”
日记本?
钱文斌不喜欢理科,但异常热爱写作,也特别喜欢记录,他的日记本班上所有人都知道,宝贝的很,以前有一个人偷看他的日记,直接被钱文斌揍了一顿。
“你不是一直放在书堆的最上面吗?”萧瑜疑惑道。
“是啊,我也在想,真奇怪。”
钱文斌将书包封印解除,里里外外带书桌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
老班的目光犀利,早注意到这个疑似有多动症的家伙,她缓缓放下立着的书报,厉喝道:“钱文斌!你是想造反吗?”
“抱歉抱歉老师,”钱文斌摇头解释,“东西找不到了哈哈。”
班主任皱眉询问:“大作家的稿子丢了?”
“不是啦,”钱文斌不好意思地挠头,“日记,日记。”
“大家看看自己那有没有钱文斌的日记本,可能是夹哪堆作业本里了。”
老班一发话其他同学自然积极配合,没一会,班长站了起来。
祁卓竹带着笑,将一个黑皮本递了过来:“钱文斌同学,这是不是你的日记本?”
萧瑜看了眼本子,又看向祁卓竹,总感觉怪怪的。
而钱文斌接过本子,只会呲着个大牙傻笑:“我的我的,感谢班长大人。”
“应该是穿作业的时候收错了。”
班主任手里的笔敲了敲桌子:“找到了就收好,多大的人了还丢三落四的?”
萧瑜没太注意后面他们说的话,他的目光一直在祁卓竹身上。
为什么看见他拿着那个本子会感觉奇怪……
好像是看见过他拿过那个本子,什么时候的事……体育课!
他在教室虐李柑碧时,手里好像就拿着这个黑色本子!
萧瑜对李柑碧并不了解,但感觉他并不像什么多好的人。也有可能是李柑碧偷看日记被班长给抓了。
反正事情还没清楚之前,萧瑜不打算将事情说出去。
很快到了放学时间,天黑漆漆的一片,有乌鸦在城边的老树上嘶鸣,小雨溅落,融入泥沙之中。
萧瑜今天没有带伞,只得小跑前进,跑累了就躲到路边的小店屋檐下避雨。
雨越来越大大,没有停的意思,大路两边基本没有什么躲雨处,他决定拐几个弯走小巷回去。
路灯昏暗,老旧的钨丝灯泡忽闪忽闪,过了这条巷子就能到家,少年加快了脚,忽视坑洼地面上的水洼,雨水打湿鞋子与裤脚,他的步子却越来越快,看见不远处有几个混混蹲着路边抽烟。
完了!
萧瑜掉头就跑,而那些人似乎是注意到了他,见萧瑜掉头就跑,几人的脸上带上些嘲讽的笑,马上就了上去。
“妈的贱种!见到老子你跑啥啊,这么孬?”打着鼻钉,流里流气的刘游扯住萧瑜的头发,用力一拉将人按在墙上,另一个叫刘博的上手拍了萧瑜的脸,随即向他脸上吐了口唾沫。
萧瑜心里暗骂,真他们的恶心。
自从萧瑜12岁那年拿刀捅了他弟,这些家伙遇到他就会莫名其妙揍他一顿。
不过也可以理解,狗总是要护住的,今天来了一…二……四个,不像以前人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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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