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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从天而降的婴儿

  设定:①种田文

  ②地主gg/贫农病弱dd

  ③非双洁,不喜避雷,勿入

  ④先婚后爱,相互救赎,he

  1947年11月,距离上次和肖战父女二人的巧遇,已过去半月有余。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王一博收割完了玉米,并根据饶邑地区,一年两熟的耕作制度,片刻不敢耽搁的在田地里又种植上了小麦,以期等待来年夏季有一个还算丰富的丰收!

  干完这些,他又把收割回来的玉米,一颗一颗的包了皮,然后在院子里晾好晒着,等玉米里的水分干了,他交够公粮后,剩下的便可以包粒磨玉米粥喝或是做玉米贴饼或是做窝窝头了,总之后面他和大舅不会总挨饿了。

  今年的玉米收获的是少了一些,不过土改后,他得到的土地富余,来年一定不会让大舅饿肚子了。

  农忙过后,闲暇时间就多了,他终于可以兑现自己的承诺,给肖战父女二人写信了。于是,他专门跑了一趟百货店,买了信封、信纸和钢笔,然后用自己写的有些蹩脚的繁体字,一笔一画认真书写。

  信道:

  肖战、婉嫣展信安,抱歉,信写的稍迟了些,因为农耕刚结束。

  上次临别时,未给答案的事情,今赠上。

  我识字的由来,要从大舅配合某作战部队抓捕潜伏在饶邑政府机要部门的特务说起。这批特务目的就是获取饶邑未来在经济、政治、文化、军事领域的发展规划以及发展布局。

  为了让大舅快速上手,尽快抓获这批危害国家安全的特务,部队的工作人员特地伪装成普通群众,住在我家中,教我大舅识字和学习识别特务密电。

  而那位工作人员为感谢大舅的付出,就特意教我识了简单惯用的字,也顺便教了我一些简单的诗词。所以,我才不至于目不识丁。

  ……但特务全部落网之际,因一个特务的困兽之斗,我大舅意外挨了几闷棍,便成了如今这副呆傻的样子。

  所以,我才和你说我识字的背后是一个英勇的故事!我们应该向那些舍生忘死、保家卫国的人致敬!

  哈哈,当然了也要向战哥致敬,你的事情,我还是略有耳闻的。

  哈哈哈,不逗你了,与你分享一些别个事情吧。我……与相亲对象见过面了,对方身材窈窕,容貌动人,我……并不讨厌。

  她与我同龄,二十六岁,名叫刘扈踆,是刘池人士,有一个两岁的小儿子,名叫刘柳。

  我们已经约定好,再相处相处,没问题的话,就一起生活了。

  我的事情,要说的就这么多了,战哥和小婉嫣最近过得如何?伯父伯母身体可安好?农会的教育和改造,是否宽松了些?你们可还吃得消?

  最后一个符号落下,右下角标上日期和落款人的姓名,这封信就算写完了。

  待笔记干了,把信纸小心翼翼的折叠好,放进信封。王一博才看向放置在一边的钢笔和墨水,无奈的笑笑,今日的墨水用的有些多啊。

  这方的信,尚在邮寄中,暂未到达收信人手中,收信人的亲人,肖家庄保健站的肖琦,却迎来了一件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好事的事情。

  这天早上,肖琦如往日一般,早早的出门上班,途经肖家庄一个不起眼的小卖店的时候,在他尚未开门做生意的门口,捡到了一个弃婴。

  他抱起婴儿的时候,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婴儿无任何疾病,是个女婴,大概十周,两个多月大。包裹婴儿的小褥子里,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孩子的身份信息。

  肖琦猜想,孩子的亲生爹娘,要么重男轻女,所以才遗弃孩子。要么就是家里娃太多,实在养不起了,才抛弃孩子。或是,孩子的爹娘成分太高,怕孩子以后跟着自己遭人排挤,所以才把她遗弃了,但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要是被农会的人发现,那吃枪子儿是跑不了的。

  可不论如何,既然这孩子的爹娘没有留下任何信息,那就是打定主意这辈子不与这孩子相认了。

  想到这一层,肖琦抱着婴儿的手,都微微颤抖。他是既高兴又心疼啊,高兴的是,这就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啊,他和媳妇儿巧敏刚有收养孩子的想法,这孩子就自动送上门啦。

  心疼的是,这孩子命苦啊,遇到了这般狠心的爹娘!所以,他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这算是遇到了件好事,还是遇到了件坏事?也不知道自己该笑合适,还是该哭合适?

  万般纠结之下,他只能顶着一张半阴半晴的脸,匆匆赶回了家中。刘巧敏看到他那一脸的阴诡莫辨,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情,顿时吓的心肝肺都颤了一颤!

  于是她紧张兮兮的追问道:“二少,出什么事了?”

  看着面前曾经历过一场身心折磨的女人,美的更加坚韧,如同经历过风雨的花朵,更加鲜艳,肖琦竟不争气的心若擂鼓起来,暗骂自己一声“出息!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少男情怀!”

  他笑呵呵的安慰道:“媳妇儿,别担心,没出什么大事。就是我出门的路上捡了一个孩子。”

  “捡了个孩子?”刘巧敏听他这么说,这才发现他怀中抱了个婴儿,不由得眉头一蹙,有些不安道:“二少,你……你该不会是用什么非常手段,弄来的孩子吧?”

  她可是不太相信,他们夫妻二人刚有收养孩子的念头,她丈夫就偏偏这么巧合的捡到了个婴儿!

  “诶呀,你想什么呢?真是我捡到的,我哪敢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啊,不要命了?

  是我从咱们村的小卖店门口捡到的。具体的等我向保健站请完假,回来和你详细说。”

  他在劳动改造期,如无紧要事情,原则上是不准请假的。但……今天家里喜添人口,也算得上要紧事,且要为这小娃娃准备的后续事宜颇多,所以他必须请假了。

  他将婴儿小心翼翼的轻轻的放入了妻子怀中,交代道:“这孩子也不知被弃在小卖店门口多久了,看起来蔫蔫的,无精打采的,连哭都没有力气哭。

  我记得家里还藏着一些白糖,你先给孩子冲点糖水喝。”

  “好,我知道,你放心去请假吧。”

  在刘巧敏听到自己丈夫说,不是用非常手段得来的孩子,她顿时松了口气。看着怀中小小的婴儿,心里也喜欢的紧。

  不自觉的就展现出了母性的温柔,她轻柔的为婴儿唱起了摇篮曲,

  “Guten Abend, gute Nacht,mit Rosen bedacht,

mit Näglein besteckt,

schlupf' unter die Deck'.

Morgen früh, wenn Gott will,wirst du wieder geweckt.Guten Abend, gute Nacht,von Eng'lein bewacht,die zeigen im Traum,dir Christkindleins Baum.”

  是勃拉姆斯的《摇篮曲》,肖琦听着自己妻子哼唱了几句后,就想了起来,他有些怜悯和自责的看了自己妻子一眼。

  心道:巧敏当初若嫁给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与她志趣相投,又情比金坚、矢志不渝的人,会不会她的人生会非常幸福,非常圆满呢?

  她会有自己的小孩,会儿女双全,相夫教子……

  终归,是自己误了她!他揉揉有些发酸的鼻尖,强迫自己不再多思,转而又嘱咐道:“巧敏啊,说多少次了,以后可不许再二少二少的叫我了,被农会的人听到了,你我不会有好果子吃。千万记住了啊!”

  话落,在刘巧敏醍醐灌顶的表情中,他急匆匆出了门。和保健站的领导请完假,他又顺路去了一趟大哥肖战家中。

  简单修缮过后,依旧简陋但却不失整洁的茅草房内,他看到有客人来访,原本想邀请大哥去自己家中的想法,被他急刹车般的咽回了肚子里,看着众人转头齐刷刷看向他的眼神,他有些讪讪道:“爹、娘、哥,家中有客人啊?”

  “不是客人,是你的准大嫂。还说等中午,让嫣儿去叫你们两口子过来吃顿饭呢。没成想你自己先到了。”

  肖母杨雅静喜笑颜开的说道,儿子终身大事解决了,老来有依,她是由衷的开心高兴。

  “这就是你们之前说的那位名满乡里的李筎俞?”

  肖琦听到母亲这么说,忍不住上下打量起这个女人来。人都说罗屯李筎俞才华横溢,满腹诗书,堪比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

  肖琦忍不住啧啧称奇,眉毛一挑,心道“坊间流言多有夸大其词,依他看这个李筎俞也不过尔尔,明摆着是一朵开得正盛的白莲花!”

  而且,他还从小道消息探听到这个李筎俞只专注四书五经、孔孟之道,从不学习新思想,新文化,一听说什么地理、生物、化学、数学的,就皱着眉头将人教训一顿,说人崇洋媚外,丢老祖宗的脸。由此可见,她之前连洋学堂都没上过。

  甚至他还听说,这个李筎俞不太配合农会的改造,三天两头的骂农会的那帮人是泥腿子,登不得大雅之堂,被他们训斥,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农会的人,对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又动不得粗,时间久了,便也懒得跟她多费唇舌,都是该游街游街,该拉她去劳作就拉她去劳作,对她的一切哭天抢地的行为都视而不见……

  他也曾私底下提醒过他大哥,让他三思,结果他大哥说三人成虎,流言蜚语不可信。并且信誓旦旦的跟他说,“李筎俞我已经接触过几次了,她就是一妥妥的大家闺秀,端庄淑雅,对咱爹娘也很是恭敬,没你说的那些毛病。我需要一个这样的媳妇儿,嫣儿也需要一个这样的娘照顾。”

  而今真正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女人,肖琦只想腹诽:请来这么一尊大佛,大哥家以后算是要鸡飞狗跳,永无宁日了!

  “果然是仪态万方,风华绝代的大美人!大……哦,不,李女士,肖琦这厢有礼了。”

  打量一番,再盯就超出社交安全距离,算耍流氓了,肖琦稳稳收回视线,颇为搞怪的冲对方打了个招呼。

  李筎俞见状,内心直呼“轻浮”,但也不得不承认被他这几句话取悦了。她时常在想,国家为什么要接纳外国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什么人人平等?

  中国几千年的礼仪之邦,就是要遵循尊卑有别啊,她就是有身份,有学识的人,为何要跟那帮目不识丁的大老粗平起平坐?

  于是,面对还算知礼守礼的肖琦,她淡淡一笑,颇为端正的行了一礼,道:“肖二少有礼了。”

  “诶呦,诶呦,可不敢,可不敢,折煞小生了,叫我肖琦就好。”

  肖战见她这般也不是很赞成的蹙了蹙眉,提醒道:“筎俞,你端庄守礼是好事,但别过分拘谨,现在又不是封建王朝,搞什么行礼拜见的那一套!你注意,下不为例。

  我记得有纠正过你几次了,你自在一点,你这样搞得大家都别扭。”

  李筎俞一听,面上不显,内心气的直跺脚,暗道:武夫,狗屁不通的武夫,若不是你家也算得上与我门当户对之家,老娘才不受你这气呢!我呸!

  于是,她淡淡道:“先生说的是,我记下了。”先生,是她思量一番后对肖战叫出的称呼,她觉得这对他们未婚夫妻非常合适。将来成婚了这么叫,也不欠礼。

  肖战闻言,眼眸暗了暗,但也未在多说什么,夫妻之间,只要不是什么涉及原则的大事,他是会选择包容,不会斤斤计较的。

  于是,他转而对着肖琦介绍道:“这是筎俞的女儿晓乐。”

  摸摸孩子的头,他温温柔柔道:“晓乐,以后我们就都是一家人了,你管他叫二叔就好。你还有个三叔在城里,现在暂时见不到。”

  李筎俞见此,也忙附和道:“乐儿,叫二叔。”

  “二叔。”

  小女孩怯懦的喊了一声,一旁的肖父肖母见此,笑得见牙不见脸,而肖婉嫣始终沉着一张小脸,从始至终一言未发。

  “诶~乖侄女。”

  肖琦应着,但身体却走向了自己的亲亲侄女小婉嫣,他将她搂入怀里,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脸颊安慰她。嘴里也不闲着,接着说道:“今天你们是商量着把结婚的日子定下来了吧?”

  “是,定在48年一月一日,元旦这天,还有一个多月。到时,把肖瀚也叫回来,我们一家人简单的聚聚,吃顿饭,这婚就算成了。”

  肖父肖文澜说道,紧接着他疑惑道:“你这个时间没在保健站上班,来家里做什么?”

  肖琦闻言,看了李筎俞一眼,见人也没有避讳的意思,他撇撇嘴,说道:“爹,您老今日算是双喜临门了,我家添丁进口啦!”

  除李筎俞母女二人外,其他人闻言皆一怔,小婉嫣有些激动的说道:“这么说,我很快就会有弟弟或妹妹啦!太好啦!太好啦!”

  “爷爷奶奶,爹,二叔,我要去看二婶婶,我要去看二婶婶~”

  说完,不等几人应答,就跑了出去。肖母杨雅静只能无奈的喊道:“乖乖,记得早点带婶婶回来吃饭。”

  “那爹娘,哥,我也先回去了,巧敏那离不开人。详细情况,等晚些时候,我在和你们说。”

  几人赞同的点点头,不再多留。临了,肖母不放心的追喊了一句:“给巧敏多做些吃的,别亏着了她,养孩子累。”

  “知道了娘,放心吧。”肖琦说完,便消失在拐角,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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