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刻急忙应下,扭头就跑了出去。
萧北歌连一眼都没给徐刻,还盯着地图发愣,南歌看过来时,萧北歌也没有一点动静。
他可以非常肯定的猜到萧北歌知道徐刻的存在,只不过没有来找他麻烦罢了,况且徐刻的存在暂时还威胁不到他,南歌的用处还大着,不至于因为他私藏了一个小小的随从而闹掰。
无所谓,他能缠的时间还多着,等哪天真到了那一步,他自认倒霉,死他刀下不亏。
“刚才说到哪了?我凭直觉办事?”南歌继续道:“我若是单凭直觉办事,你觉得我为何可以压制鞑靼数年之久?我承认我当年太过鲁莽,但也不至于完全不可信,按你的打法只能耗着他们,但你觉得阿拉坦有耐心跟你耗着不成?等你和他耗完,萧任芳又掌朝廷大权,到时候......”
“到时候的事还用不着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成,朝廷的事我自有办法。”萧北歌不冷不热道:“再说,阿拉坦年底开不开战,你不能再凭之前的看法猜测,你可别忘了,南胜宗也在鞑靼手里,南家的钱财足以支撑鞑靼和我们耗一年,等南家彻底没有用处了,阿拉坦自然不会再留着。”
萧北歌这话倒是点醒了南歌,他身子往后一仰,半天才道:“他已经和你在嘉峪关交过手,自然是不敢轻易进攻嘉峪关的,莫非......”
萧北歌看向他的眼神正疑惑着,南歌忽然道:“他的目的是为了把你引到嘉峪关?”
这样一来便说得通了,萧北歌到嘉峪关后只和阿拉坦交手了一次,正好赶上冬季,不宜开战,萧北歌又怎么可能料不到阿拉坦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嘉峪关守住了,但阿拉坦的目标是山海关!
山海关一旦打通,京师就会直面危机,京师如今只剩下两万禁军和五万锦衣卫,怎么可能守得住京师。
萧北歌面色平淡地挑了挑眉,接话道:“他刚与我交手完不久,赶到山海关还需要时间,最短也是半个月之后,到时你守在嘉峪关,我赶回去就成。”
“我守在这?”南歌面色又沉了下来:“北军从前并非我领,隔阂大事先不说,你觉得他们信得过我?”
萧北歌看过去,淡淡道:“难不成你觉得北二军还认你吗?”
说不好,但南歌要赌一把。
用北军打不出他想要的效果,短时间内很难驯服,北二军不同,他本就来自哪里,再怎么难也要试试。
萧北歌盯着他,没有再开口。
萧北歌当然知道南歌统领北二军会更容易一些,但这也是萧北歌担心的地方。
北二军要是恢复像当年那么强大,他还怎么压得住南歌?要是南歌再反,无疑是雪上加霜,战局动荡不安,局势再难守住。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放我回去。”南歌的毋庸置疑道:“京师一旦落入鞑靼手中,其他事先不说,国家就要快灭地差不多了,温家只是其中一个,到时候还有上万家想坐你这个位置,你就打算怎么放任不管了?”
“你......”萧北歌刚想开口,帘子就被掀了起来,一股寒气涌入,徐刻端着一些简单的菜肴进来,萧北歌这时抬眼看去,发现徐刻生得果然不一般。
虽比南歌少了些魅惑,但正是少了这三分的魅惑,徐刻才能一眼就被认出来,这张要是在大街上,可能很难被认出,可要是单看这一张脸,却又可以一眼被记住。
徐刻被萧北歌盯着有些慌,放下手里的东西飞快出去了,萧北歌快速收回视线,继续道:“你着急回去也没用,到时候鞑靼还没打进来,萧任芳就会逼死你,你进退两难,北二军哪还敢信你?”
“陛下是不是忘了什么?”南歌拿起碗就开吃:“两个月前陛下刚立了位皇后,虽说是有些勉强了,但也算是切切实实存在的,我的话他们不听,你的话他们总听了吧?”
“说得倒是好听,”萧北歌看着桌上的菜,开口道:“有几分道理,不过我不同意,你也别想从这里出去。”
南歌筷子顿了顿,话刚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想得到这点,萧北歌怎么可能想不到,不过是萧北歌不信他而已。也是,一个余孽能活到现在他命够大了,再加上他对萧北歌干的那些事,活下来老天都替他开眼了。
南歌忽然有些后悔了,他一开始要是好好说话,萧北歌没准不会那么讨厌他,对他的信任是不是还会多上几分?
南歌停顿片刻,又夹菜吃了起来。
赵再成的话果然没错,着急一时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他活该。
该干的他干了,不该干的他也干了,现在要挽回不算太晚。
不过这高贵的帝王之心真的装得下他这人吗?他不敢猜测,萧北歌对他不冷不热,不像是心里有他。
算了,他心里有就好,反正他活不长,萧北歌心里要是有他更是完蛋。
“睡一天了,吃点东西。”南歌给萧北歌碗里夹上肉,推到他面前:“再晕一次,嘉峪关都守不住了。”
萧北歌看着面前的食物,眼神还带着些犹豫,南歌见状,凑到他耳边说:“难道要我亲自喂吗?也不是不行,既然坐上了皇后这个位置,自然要尽一些该尽的职责......”
萧北歌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默默地推开了他,南歌勾唇笑了笑,萧北歌就在他眼底下乖乖吃起了饭来。
萧北歌看上去无欲无求,实际上娇贵得很,东西不能吃太凉的,重口味的一律不吃,晚上被凉到还容易感冒,萧北歌自己不注意,连夏天脚都是发凉的,好在南歌这几个月给他养回来了,不然赶上冬至又要感冒了。
这样才像个正常人,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不攻自破,萧北歌性子冷,但心不冷,他比任何人都要温和得多,只要不触其底线。
萧北歌有欲,比他想象的要激烈得多,那是他十几年来的隐忍,南歌无时无刻在受着。这十八年来萧北歌身边没有一个可信的人,他只能自己摸索着,一步一步爬上这个位置,他们谁也没比谁好过。
两个欲望极深的人,撞在一起正好相互吸引,融为一体。
“那师父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南歌说着,给他夹菜道:“你让吴成去找,找到了什么东西回来?”
萧北歌并不奇怪南歌能猜到他派谁去,他慢悠悠地吃着碗里的菜道:“地府太深,应该不是北直隶的人。”
“莫非这温尚东后面还有人?”南歌猜测道:“温家要在短时间内召集那么多温家军,实属不易。”
南胜宗是第一个排除的,现在看来也不可能是萧任芳了,那究竟是谁?
萧北歌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温尚东背后之人,必是深谋远虑之辈。我已让吴成暗中调查,若有所获,自会告知于你。”他顿了顿,又道:“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需谨慎行事。”
南歌点头,他明白其中利害,轻声道:“我信你,此事交由你处理,我自会全力配合。”
萧北歌微微一愣,低头继续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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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