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四皇子谭曲行“冠礼”。
谭曲已到束发之年,行了礼的第二日,他便去炽安王府找炽安王爷了。
谭曲悄咪咪的打开门,踮着脚走到谭云志身后,“嘿!”
谭云志挑眉,故作惊吓,转过头,泡茶的手还故意抖了两下。
“皇叔~”
谭曲坐在谭云志身旁,“皇叔,这是什么茶,好香。”
“大叶子茶。”
说着,谭云志给谭曲倒了一杯。
“来找我有什么事?”
谭曲挽住谭云志的胳膊,一个劲儿的蹭,他认为谭云志身上总有一股檀香,令人安心。
“皇家狩猎的安排权,父皇都全权交由我啦!”
谭曲说完,一脸自豪,他在求夸奖。
谭云志给他倒了杯茶,轻笑道:“不错,不枉我这些年替你除了谭城跟贾识。”
没错,这两年内,谭云志惶恐夜长梦多,便快速解决了两个人。
再回想,这次皇家狩猎,二皇子谭云逸会展露锋芒,后面,若是二皇子没有皇储之心,或者这次谭曲压过谭云逸,那么他不用死,毕竟他跟谭曲关系好,上一世也没有要害过谭曲,不过上一世他被三皇子暗害了,可惜,可惜……
谭云志刚刚回想完,谭曲便靠在他肩头,声音娇软,“皇叔有没有想我。”
“想。”
还没说多少,谭曲的一个侍从便来禀报:“四殿下,然王殿下送来了两个舞姬。”
听罢,谭云志抢在谭曲前开口:“杀了。”
侍从看向谭曲,谭曲挠挠头,道:“送回去。”说着,摆了摆手,让他赶紧下去。
谭云志有些怒火,什么人都敢来勾搭谭曲了?
“等等,”谭云志开口,叫住了那侍从,“让然王来孤这儿坐坐,现在就去,记得把那两个舞姬完璧归赵!”
“遵命。”
谭曲像只小猫一样蹭了蹭谭云志的头,“父皇找我有事,皇叔,我子时再来。”
谭云志点点头,目送谭曲离开。
说起来,上一世的然王也曾参与了杀害自己的案子。
好一个然王,他的好八弟。
他今生来笼络谭曲,一定是想把自己除掉,那谭云志必定不会遂了他的愿。
“然王驾到——”
宦侍一嗓子喊完,然王便走向前给谭云志请安。
“给三哥请安。”谭云志擦拭着手中的剑,的确的确,这些年只顾着处理三皇子跟贾识了,竟忘了他,不过…迟早要处的。
然王刚想起身,就见谭云志用剑抵在他脖颈,然王吓了得哆嗦了一下,“三哥……”
“八弟……许久不见,大概是安然无恙,就是规矩快忘的一干二净了。”谭云志眯了眯眼,眼神清冷,却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恨,和……嫌恶。
说着,他的剑抽回,“孤没让你起身,你怎敢动?”
然王被他这么一搞,浑身僵硬,谭云志却像在都一只小狗,“起来吧,孤的好八弟。”
然王起身,对上谭云志的那双凤眼,谭云志歪了歪脑袋,“坐。”
“谢三哥。”
说来,他不是皇帝,但是,这帝位本该是谭云志的,不过他与当今圣上关系匪浅,也不屑于龙椅,便让给了如今的圣上,曾经的五皇子。
所以当今圣上对谭云志是尊敬,感恩,不过,当今龙椅上的人不适合做皇帝,因为他心比较软。
谭云志说的,有心之人不能为皇帝,只可做君子。
不过,皇帝是九五至尊,万人之巅,不会被欺负,而君子只会被欺压。
他恨得或许不是谭曲杀了他,而是不信任他,或者说觉得谭曲识人不清,蠢。
他看着眼前这位然王,害过他的人,除了谭曲,都得收拾,谭曲可以是例外,不过别人不可以是,也不会是。
“听说八弟挑了两个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小美女给曲儿?”
然王抬眸,这事儿他也管?然王无奈,他点点头,谭云志见他只点头不说话,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让你来陪孤说话,你点什么头。”
“啊?嗯……是臣弟的错。”
谭云志继续开口:“什么时候挑几个好看的送来孝敬孝敬三哥?”
然王不知道谭云志到底要干什么,这话中的弯拐来拐去,明里暗里,他是搞不懂,只好道:“三哥若是喜欢,臣弟明日就找几个送给三哥。”
“谁会喜欢呀?”谭云志语调提高,“风尘俗物!不值一提,曲儿也定不喜欢这些俗气的东西,这登的上大雅之台的才不会用下贱低级的手段拉拢人心。”
“当然,孤说的是那些个舞姬还出卖身体的,用身体笼络客人的,可没有说旁的不好。”
这话说明有些暗,说暗又是明,然王听了心里堵着气,也不敢撒,怕是气若是撒了,命也是一并撒了。
“哦,对了,谈正事儿。”谭云志倒了杯茶给然王,“你送曲儿舞姬干什么?”
他光明正大打直球,狠利,快辣,招数过多,对方接不了招。
然王很是沉默,谭云志看他说不出来,一并替他自己回答了:“想拉拢曲儿?提高你的地位?我记得前些年曲儿没有这么受我那五弟重视的时候,你怎么不送了?”
谭云志接着道:“现在我一出门,水流很大,走近一瞧,哟,原来是八弟的礼像流水一样送,送也送不完,还送美人呢,孤佩服。”
没有拐弯了,很直接。
的确,直接扎进了然王的心窝。
“你拉拢他干什么,想谋反?还是说利用他,让他登基,然后给你个荣华富贵?”
谭云志说着,面皮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你胆子大的很!”
说着,剑已经架在了然王的肩上,“在孤的眼皮子底下拉拢皇子,挑唆关系,想着以下犯上,说着忠心,实则在背地欺君罔上,如今的手长了,还敢伸来曲儿这儿了?”
说着,他声音压低,却愈发的阴狠:“命不想要了么?”
“三哥恕罪,三哥息怒!臣弟知错!”
“孤最看不惯谄媚手段,来人,拉下去,杖责五十,以示众人,以此为例。”
子时。
炽安王府。
木门被推开,谭曲轻声:“皇叔……”
谭云志点上了灯,谭曲坐到床前,“皇叔对然王动用私刑,传到父皇耳里怕是不好。”
谭云志不理会,谭曲也不好对说,则是脱了鞋上床,给谭云志揉肩膀,“父皇近日让曲儿查军营叛贼,只查到一个,其他肯定还有,曲儿确实不知如何,只好向皇叔请教。”
“无妨,孤明日陪你亲自去审。”
谭曲躺在他身边,像两年前一样搂住谭云志,不过他长大了,身高还是体型都有了变化,那胸肌练得极好。
谭云志熄了灯,谭曲沉默了片刻,握住谭云志的手,“皇叔……”
“嗯?”
“你说……若是一人对另一人很好,可另一人却因为不信任他而杀了他,那他会原谅吗?”
谭云志闭着眼睛,上一世的回忆翻涌,“怎么会想这个?”
“曲儿看的话本子是这样的。”
谭云志其实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毕竟他会回想到前世,而前世的伤疤,是他永生永世不会忘记的。
他迟迟不回答,谭曲也没有逼问,刚想换一个话题缓解尴尬,就听谭云志叹息道:“爱得太深,才会有恨。”
“被爱人怀疑,是天底下最痛苦的事情。”谭云志嘴上轻飘飘,心中却已经波涛汹涌。
谭曲沉默,原来这就是谭云志的想法,或许上一世…
算了,也罢,如今什么也没发生,谭云志依旧是爱他的皇叔。
“我永不负皇叔。”
谭云志沉默:“曲儿,你以后注定是要坐龙椅的,伴君如伴虎。”
谭曲皱眉,“皇叔…曲儿不怕虎,皇叔……”谭曲顿了顿“可想改自称为朕?”
谭云志身子一僵,这个白痴在说些什么……
“皇叔,信我,我用江山来做誓言。”
“蠢,孤不做乱臣贼子。”
“皇叔,我只求你的信赖……”
他贴上谭云志的身躯,搂得很紧,生怕一松手就丢了。
江山誓言,承诺从今往后,永不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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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