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没受干扰,有气无力地继续说:“他不开心,他要离婚。”
“这你可万万不能同意啊,只要他还在你身边,那就有挽回的机会啊,我跟你说……”
“我同意了。”
“什么?!!”
许泰觉得自己嗓子要报废,也许他应该抽空学一些声乐技巧,下次他好兄弟再干出什么惊悚的事出来,他还能在旁边来个高音助助兴。
“你脑子让驴踢了啊?好端端的你答应干什么,嫌自己过得太好了是吧?这种大事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
“我这不来找你了吗。”
“你现在找有什么屁用啊,老婆都跑了你知道追了,你脑子有病啊。”
王一博闷声喝酒,后悔,于他而言是巨大的后悔,几乎把他淹没掉了,但不知道该怎么着手弥补,因为对于肖战来说,这绝对是一件好事。
“陪我喝酒。”
“还喝酒啊博哥,你先回去跟肖战说说,看看能不能挽回啊,别在这坐着喝酒了。”许泰说着就去拉扯王一博,让这人振作起来。
“许泰!”王一博提高音量,喝止住对方的行动,随后又颓废起来,“你说爱是放手吗?”
“哇,博哥你这时候上什么价值啊,管他放不放呢,反正你不能放手啊。”
王一博不为所动,一声不吭地喝着酒,许泰一个人急也没用,在旁边抓耳挠腮了一会,想不出办法索性也端起酒杯和好兄弟喝起来,“酒是忘忧水,喝就喝吧,喝完再想办法,来,碰一个。”
两人一杯接一杯地喝,有时候王一博捂住脸神经质地哼哼几声,随即又若无其事继续喝,喝得面色通红。
将见了底的酒杯再次用力放在桌子上,王一博站起来,脚步有些踉跄,“我去上个厕所。”
许泰:“往前走到头左转就是。”
许泰心里止不住叹气,他知道王一博有多喜欢肖战,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王一博有多认真多用情他看在眼里。
只是没想到,一个失忆,老婆没了。
王一博要是知道了,不得难受死,本来两人感情就一般,胜在有个红本本,这下连红本本也要没了,他兄弟可怎么办啊。
许泰瘫在沙发里,想着王一博怎么还没回来,去个厕所要这么久吗,可别醉在里面了,刚一抬头,就看到王一博醉醉醺醺地走过来。
好久没见过这样的王一博了,许泰嘴角的笑容还没放下,就眼睁睁看着王一博一个踉跄栽了下去,头碰到附近的桌角发出砰的一声,下一秒人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许泰呆滞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酒精麻醉的大脑尚未做出指令,倒是被牵扯到的那一桌立马反应过来,一边呼喊一边去看地上的人的情况。
“哥们哥们,你没事吧?”
“这人谁认识啊,他晕过去了!”
“他没事吧,我看他刚才头撞到桌子了,这不关咱们的事吧?可别讹上咱了。”
“有认识他的吗?谁跟他一起来的,吱个声啊赶紧!”
许泰猛地反应过来,连杯带酒一起扔出去,跌跌撞撞奔到王一博身边,“王一博!没事吧王一博!”
旁边人提醒他:“赶紧打个120吧,别耽误了。”
“好…120…120…”许泰喃喃自语,掏遍了身上的兜才想起来手机放在桌子上,赶紧跑回去找手机。
肖战下班坐地铁刚回到家不久,在沙发上歇了会,正打算收拾收拾开始做晚饭,还纳闷王一博人呢,平时这个点早就回家了,今天却不见人影。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王一博。
他接起电话:“王一博你……”
“战哥是我,许泰,王一博他……他出了点事,你能来医院一趟吗?”
许泰话语间透露着几分焦急,王一博到现在还没醒,总得通知一下家属,他没有肖战的联系方式,只能用王一博的指纹解锁了他的手机打了这通电话。
肖战心脏猛的一跳:“医院?!出、出什么事了?”
“你来了我再跟你说。”
那边匆匆挂了电话,这样急促的态度,加剧了肖战心里的不安和担忧。
早上的时候他就发现王一博不太对劲,总是魂不守舍的样子,难道是开车路上……不对,现在是孙姐送他上下班的,难道是在公司里?也不应该,江睿应该会关照王一博的啊。
肖战想不出个所以然,匆匆换好衣服,打车去了医院。
跟前台报了名字,肖战乘电梯顺利找到了病房,私人病房内,只有躺在床上的王一博和坐在一旁的许泰。
许泰听到动静后,赶紧起身,一脸愧疚,“战哥,一博他……”
床上的男人呼吸平缓,脸上看不出什么伤口,只是脸色苍白,长长的睫毛低垂,脑袋上简单包扎了一圈绷带。
肖战伸手触碰到那圈带着些许凉意的绷带,眉头紧皱,“他这是怎么了?头受伤了吗?”
“嗯,医院检查过了,没有脑出血或者淤血之类的,只是……暂时昏迷不醒,医生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肖战悬着的心稍微落下,没什么严重的问题就好,都说祸害遗千年,王一博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一个电话来到医院里,就看到王一博昏迷不醒,明明早上还好好的。
“是这样,”许泰心虚地咳了一下,王一博跟自己出去喝酒却出了这样的事,他有推卸不掉是责任。
“我跟一博去喝酒,他喝醉了,脑袋磕在桌角上,然后就这样了。”
许泰把这件事简单地一句话带过,说实话,看到王一博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他当时都吓死了,大夏天愣是在走廊吓得手脚冰凉。
好在最后没什么大毛病,他这才缓过来,意识到这件事不能瞒着一博家里人,可是王阿姨本来心理接受能力就差,前段时间一博刚失忆,那时候已经够操劳辛苦她了。
而且两家关系一直很不错,王家知道了,那他爸妈肯定也会知道,再一问是自己陪着一博去的,这不得把他皮给扒下来。
这么慎重地一思考,许泰决定把肖战叫来,他知道肖战跟老宅的联系几乎为零,不会惊动老宅那边的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别的原因,趁着一博伤成这样,清醒过来卖卖可怜,说不定会让肖战回心转意,离婚的事不就过去了吗,希望一博能领悟他的良苦用心。
“喝酒?为什么?”肖战敏锐捕捉到关键词。
许泰想了想,决定如实相告,顺便可以替兄弟铺垫铺垫。
“他跟我说你们要离婚了,喝了好多酒,醉醺醺地还在念叨你的名字,甚至还哭好久了,我从没见过王一博崩溃成这个样子,他真的舍不得你。”
好吧,许泰承认他有点添油加醋,可是那又怎么了,这叫善意的谎言,再说这可是为了兄弟的终身大事啊。
肖战表情复杂地看着病床上的人,“舍不得……吗?”
肖战试图去思考背后的逻辑,得到的却是一团乱麻。
其实这段时间他也试着去弄清他和王一博之间的种种牵扯,可惜无果。而现在“舍不得”这三个字,让本就杂乱的思绪更加难以理清。
他跟失忆的王一博本是路人,对方把自己禁锢在所谓丈夫的身份里,所以才对他好,现在又舍不得?是因为什么呢。
肖战抽出精力对许泰表达了谢意,王一博一直昏迷不醒,也没有让人家一直陪着的道理,于是提出让许泰回去休息。
“我一个人可以的,这是医院,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肖战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豁达一些。
许泰担心王一博的病情,但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没什么用处,而且家属都来了,他在这站着也挺尴尬,随口安慰两句便离开了。
夜幕降临,床上的人毫无醒来的迹象,肖战力竭地陷在沙发里,四肢的力气好像被抽走一般,这才想起来还没吃饭,草草点了个外卖敷衍了事,而后困倦地蜷缩在沙发里睡了过去。
八月初,上弦月算不得多明亮,透过窗户撒进来的月光还是将病房一分为二,一边是睡着的肖战,月光流转在他静谧的脸上,于眉骨和鼻翼附近投下几片阴影,整个人以及附近的区域都在月光的笼罩下浮现一种极为浅淡的蓝色,如一片不可侵犯的神圣结界。
另一边则陷落在黑暗中,王一博大半个身体都淹没在阴影里,漆黑的瞳孔与周围的夜色几乎融为一体,直直盯着天花板。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愣怔地接受着大脑中的记忆。
这将近一个月的记忆是他亲身经历,身体却像启动了排异反应一样,他忍不住心跳急促,头昏脑胀,可这终究是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抵抗无果而后最终归于平寂。
一幕幕画面在他脑子里闪过,红绳…坚果…鲜花…道歉,以及那抹克制而热烈的吻,还有……
离婚协议?!
昨晚打麻将连胡四局!!厉害死我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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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