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元庆十年二月十日、四皇子谭曲位于中宫嫡子,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
册封仪式定在十日之后。
炽安王府。
谭曲高高兴兴的来找谭云志,谭云志一早料到他会来,已经备好了酒菜。
“还是皇叔与我心有灵犀,竟知曲儿今日会来访。”
谭云志也是为他高兴,不过伴君如伴虎,他不确定日后这曲子是否平静,他在赌,赌的只是这一世的谭曲。
谭云志倒了酒给他,谭曲抿了一口,“皇叔,今日父皇召我过去,说是让我下一趟江南,江南的灾民越来越多,朝廷送去的运粮跟银两居然不够,父皇让我微服私访过去瞧。”
“也好,好好办,给你父皇留个好印象。”
“皇叔陪我去嘛……”谭曲撒娇道,谭云志拗不过他,点了点头。
刚动筷子没一会。
突然,宫里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赶来,“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娘娘薨了!”
*
*
凤仪宫内,钦天监求见。
钦天监……上一世没有太多动作,也不了解,只知道此人叫文岳。
“皇上!昨日臣夜观天象,便查大事不妙,还没来得及禀报,便木已成舟!臣方才占卜一卦,是克星克死了皇后娘娘!”
皇上:“你且细细说。”
文岳一脸悲哀,正振言词道:“皇后娘娘为坤土,那人为震木,木克土,且震为东方……”
文岳的暗示已经快成正大光明的明说了,皇上听后,皱眉,“你是说,东宫?朕的太子克死了朕的皇后?”
其实说出去也是荒唐,不过也不是完全不可信,这谭曲刚成了嫡子,立了太子,坐镇东宫,皇后便薨了,说出去还真是一个好的饭后谈言。
一旁的谭曲挠了挠头,这一出戏谁布置的,怎么上一世没有发生过。
众人没来得及细想,就见谭云志上前给了文岳一个耳光,斥责:“狗娘养的!当今太子是你能泼脏水的?!”
文岳跪在地上,"炽安王爷息怒!皇上饶命!臣不敢污蔑太子啊!臣只是观了天象 ,又卜了一卦,卦上显示的就为震为东方,皇后娘娘乃是坤土,太子为震木,皇后娘娘必死无疑!"
谭云志气极,又打了他一巴掌,"胡闹!太子克母,这事传扬出去,天下百姓都知道了,你让皇家颜面置于何地?!”
“三哥,”皇上道,“这钦天监所言也不是全无道理,不过皇后薨逝只可说为病逝,不可说太子克母,至于这件事……钦天监,你认为如何处理?”
“这……臣从此卦象来看,太子殿下是身上戾气太重,去那天善寺祈福三年,便可……”
“狗奴!”谭云志没等他说完,又是一巴掌打上去,“太子身业繁重,你让他去祈福,国事怎么办?”
钦天监被扇到了地上,磕头不止,"臣......臣......"
“罢了,曲儿,这下江南的事朕会另外派人,太子的册封仪式还没有举行,你…就先去天善寺吧!”
谭曲跟谭云志都愣住了,看来皇上信了,连立储的心都有所变动。
“五弟,这天善寺夏热冬寒,位于山林偏僻,如今寺里都没有人,你让曲儿去,是想让他死吗?”只要被赶出了京城,再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三年后,就算回来了,也会成了笑柄。
谭云志劝道。
"三哥,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再劝朕了。"
皇上的语气冷淡,仿佛他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来人,带太子下去。”皇上吩咐。
谭云志不甘心。
他护在谭曲身前,“谁敢带他走,孤就杀了谁。”
皇上:"三哥!”
“五弟你们皇宫容不得他,孤的炽安王府容得下,三年罢了,孤还嫌少。”
谭云志一副你奈何不了我的样子,让皇上心烦意乱,"退下!退下!只要三年他不要踏入皇宫,任你想干嘛都随便你!"
"是。"谭云志退了下去。
皇上迷信,也不是讨厌谭曲,不过,如今还剩一个二皇子谭云逸,谭曲的太子之位,不一定保得住,如若皇上铁了心让谭曲做太子,那么二皇子就是一个棋子。
不过,谁都不想做棋子。
*
*炽安王府。
谭云志泡了茶,坐在卧房,“曲儿,定是有人要害你。”
谭曲喝着茶,一点都不担忧,"皇叔,不管谁要害我,只要一露出狐狸尾巴,我们定能逮到。"
“你认为是谁。”
“我不知道,不过……先查清楚文岳的底细,就很简单了。”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上一世,钦天监都不曾参与什么,这一世,果然是逮到机会露尾巴了……。
“嘶……”谭曲一声呻吟。
“怎么了?”
“方才走的急,扭了脚,不打紧。”
谭云志将药膏拿出来,蹲下身,脱了谭曲的鞋袜,轻柔的涂抹在谭曲受伤的脚踝。
“有皇叔在,你不用逞强。”
这句话倒是熟悉的很,上一世谭云志常常这么说,谭曲今生第一次听,心里甜甜的,有点温暖。
“天底下只有一个曲儿,皇叔必然要好好疼,那些个想害曲儿的,皇叔都替你报仇。”
“曲儿也只有一个皇叔,曲儿也要好好疼皇叔。”
谭云志无奈苦笑,他怎么敢完全信,上一世的五马分尸,他还会忘记吗?
有爱才有恨。
*
*
第二日未时。
谭曲跟谭云志在书房处理事情,侍卫过来说厉国公的大公子刚从江南上来京城,在外面吵着要见四皇子。
谭云志点点头,厉国公的嫡长子,厉世子,厉眠长。
上一世跟谭曲是最好的兄弟,跟谭云志也是,不过上一世死的早,在谭曲没登上皇位时被下毒了,被他的姨娘毒死后,他的弟弟厉眠玉,也就是他姨娘的儿子上了位,不过厉眠玉不知道他哥哥的死是他母亲做的,直到查出是他母亲做的时候,他也很伤心,跟着厉眠长后面也死了。
厉眠长刚进屋,便跑过来,连礼都没行。
几年前他还在京城的时候跟谭曲关系最好了,当时谭曲是个任人宰割的,而他不嫌弃谭曲,还时不时保护他,他的恩情谭曲记住了,不过谭云志的恩情他恨了一辈子。
这一世厉眠长提前了几年回了京,上一世厉家是在谭曲做了太子两年后再回的,这一世怕是谭曲被禁足在炽安王府的事传到了厉眠长的耳朵里,他便急着回京帮忙。
不过按上一世计算,他如今应该是跟谭云志不太熟。
“小曲,我听父亲说你被禁足了,为什么啊!他们说是你克……啊…当然,肯定是胡言乱语,你放心我肯定帮你。”
厉眠长一股气说完,才注意到一旁的谭云志,他吓了个激灵,理了理衣裳,行礼道:“眠长失礼,参见炽安王爷,王爷福寿安康。”
谭云志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坐吧。”谭云志说完,厉眠长才坐到谭曲身旁。
厉眠长细细打量着谭曲,“小曲,你变化真大,如今你也是太子了,我也不能总是跟你开玩笑,玩在一起,你知道吗,我父亲在江南跟我说你被立了太子,我有多开心吗?”
谭曲:“眠长,立了太子只是一时有了身份,我坐的坐不住,还难说。”
厉眠长抿了抿唇,道:“你不用担心,我也派人再查此事,定然给你一个公道。”
“孤侄子的公道,孤自然会亲自讨,世子殿下不用趟这趟浑水。”谭云志语气不太对劲。
上一世厉眠长跟谭曲亲密,谭云志也是照样的看不顺眼。
奈何厉眠长听不出谭云志的语气,还继续道下去:“不不不,我跟小曲从小就是好兄弟,他的事,再烂我也会管,只要事关他,我就不觉得是浑水。”
“那你们可真是……情深似海”
谭曲当然听得出谭云志的语气不对味,他笑了笑:“眠长你先回去吧,我跟皇叔还有事情要谈。”
“啊?哦哦,那我先走了,有事你来找我,哦,不行,你在禁足,有事你派人来找我。”
谭云志实在看不下去了,“你快走!他在孤这儿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厉眠长笑了笑,“行,那我告辞了。”说完便走了。
谭曲靠近谭云志,“皇叔怎么了?吃醋啦?”
谭云志红了耳根,咬了咬后槽牙,“你也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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