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噗嗤笑出了声,“这位小同志,你知不知道你的礼貌很破坏氛围感。”
王一博眉眼弯弯,“礼貌不会,不礼貌才对。”
“我感觉你是在骂我。”
“没有,我很喜欢,肖医生。”
湿热的唇瓣小心翼翼的贴上来,王一博是真的没有接吻的经验,只会笨拙的贴贴,还比不上医院里住院的欢脱小狗,起码还会舔舔转圈撒娇。
“我有没有告诉你,你真的很像一只小狗。”
肖战笑着抬手摘掉了碍事的眼镜,十分随意的往书架上的空闲位置叠起来一放。
双手捧着王一博的脸热情回吻,吓的王一博瞪大了眼睛,不注意就被人撬开了嘴,清清凉凉还甜滋滋的薄荷糖的味道渡了过来。
说肖战不是故意的,王一博才不信,怎么有人在杂物家里找东西的时候还吃清口糖。
“你,你还吃糖了?”
“不喜欢?”
“……还行。”
肖战又笑,“你现在还有逃跑的机会。”
面红耳赤的王一博闭着眼睛摇摇头,肖战的笑意更甚,只是睁眼看他的视线里多了几分不舍。
总归是要走了,就当做胡闹一场好了。
剩下的言语被尽数吞没在纠缠的呜咽声中,客厅的灯还亮着,凛冽的白光在书架上矗立的毕业照上折射出一道刺目的光,遮挡住了照片上人不带笑意的脸。
能看清的只有宽大的学士服和右下角备注清晰的年月时间。
被放在沙发上的猫仔似乎是困了,蜷缩成一团缩在抱枕与抱枕之间的缝隙中,秃秃的尾巴紧贴着柔软的小腹,两只前爪捂着巴掌大的小脸。
在空旷的环境里短暂的给自己找到了可以休憩的一隅。
哪怕是片刻的温暖,也足够让人念念不忘。
虚掩着的卧室门里人影攒动,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不绝于耳,好在小猫的脑袋直接藏了起来,根本听不见来自室内的微弱喘息声。
随着挂钟的时间滴答,夜晚,似乎变得不再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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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洗完澡的肖战从浴室出来,正擦着头发呢看见卧室门没关,转而回去想要带上卧室的门。
清冷的目光失去了镜片带来的柔和作用,在冷冽的白光的照耀下,投射出一片略带晦涩的阴影。
“要是你不是警察的话……哎,想这些干什么……”
王一博还睡着,带上门的肖战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划拉一会儿,看见了冯律师三个小时前打过来的未接电话。
电话打了三次,在通讯录里飘红。
肖战蹙了蹙眉,冯律师一般不主动联系他,上次的事情该这么做早就说清楚了,忽然打三个电话,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
握着手机的肖战回头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抬手捏了捏眉心,小声嘟囔道:“总觉得是惹上了个大麻烦。”
电话并没有回拨回去,他起身走到酒柜,找出尘封多年未打开的红酒酒瓶,木塞还没拔出来,不知道哪里传来的震动声吸引到了肖战的注意力。
放下红酒,肖战找寻了片刻,最终锁定在了被随意丢在沙发上的王一博外套上。
在衣兜里掏出来手机,是备注师傅打来的电话。
肖战等了一会儿,等到对方挂断了电话。
原本不想多看的,可王一博的手机居然没有锁屏密码,上滑就可以解锁,内容消息一览无余。
肖战抿抿唇,鬼使神差的打开了短信。
是“师傅”发来的消息。
肖战聪明的没有点进去查看内容,因为消息简短,预览的界面大概就能看清楚想要表达的意思。
“小王,那个肖医生私下跟阿赞哥有……”
尖利的犬牙咬了咬下唇,他思考片刻,总觉得后半截 什么好话。
将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拽下来,随手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发丝。
顺便将手机整体全部擦了一遍确认上面没有残留自己的指纹后,才用纸巾捏着手机的边角,原模原样的塞回了外套兜里的位置。
坐在客厅里喝完了半杯红酒,肖战仰躺在沙发上,自然垂下去的手摸了摸还在熟睡中的小猫崽的脑袋。
“你说你的主人会是老虎还是猫呢?”
想了想,肖战还是决定打个电话回去问问冯律师出什么事儿了。
对方接电话十分迅速,可以想见估计是一夜没睡,肖战费劲巴拉的在对方担忧混乱的言语中问到了见面地的详细位置。
“我知道了,你在家里待着,别开灯,除了我,谁敲门都别开门。”
“是,我知道了,肖医生,我等你,你快来。”
冯律师举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说话更是语无伦次,听得人头痛。
连头发都没吹的肖战喊了声简单快捷的衣服,走之前进了卧室,在床边附身吻了吻熟睡中王一博的眼尾。
“我去处理点事情,很快回来。”
即便知道王一博听不见,肖战的语气还是带着哄骗一般的温柔。
大门落锁,走廊上的感应灯短暂的亮起又变得灰暗,被黑色毛呢大衣包裹身躯的肖战在黑暗中等待着电梯上行。
打火机的声响没有惊动感应灯,黑暗中只有一个移动的红点,电梯门开启后快速的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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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托人,委托人,在看守所自杀了,我今晚才得到的消息。肖医生,你说是不是阿赞哥知道我们在里面动的手脚了?”
从肖战进门落座开始,冯医生各类阴暗的想法层出不穷,很难让人相信眼前这人是能顺利通过司法考试的持证律师。
家里一盏灯没开,唯一的光线来源是来自于窗外月亮的清冷月光。
肖战缓缓的将指尖夹着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杵灭,他叹了口气,安慰道:“不都说了是自杀么,无论怎样都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不是么,你在担心什么?”
冯律师激动的嘴皮子都在哆嗦,肖战敏锐的察觉到了有哪里不对劲,他附身凑近,两手支在膝盖上,身上的寒气也随着距离的接近蔓延到原本就身坠冰窟的冯律师身边。
“还是说,冯律师在我的嘱托之外,还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所以才这么胆战心惊?”
“不,不是,我只是……我只是……”
肖战叹了口气,背靠着靠背,揣着胳膊。
“哎呀,既然冯律师不准备跟我说实话的话,我就算想施以援手也很难帮得上忙啊。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先走了。估计明天就会有人上面了解情况了,毕竟我在市局还是有点人脉关系,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了,要不要说就看你自己啦。”
说完肖战起身就准备要走,腿还没迈出去,就被匍匐着冲上来抱住他大腿的冯律师给阻拦住了脚步。
“肖医生,肖医生你别走,现在能救我的人只有你了,你别走,我都说……我都说……”
这一顿声泪俱下,肖战还真的有点担心自己才穿了一次的大衣不会今天就要被眼泪当场给报废吧,感觉有点不划算。
“好了,冯律师既然准备如实相告,起来坐着说吧,有的是时间。”
“事情,事情是这样子的。我,我去见他的时候,将阿赞哥的意思一字不差的全都转述了,包括,包括肖医生你给我说的部分,我也都说了。”
“我给他保证,只要他在里面不要乱咬,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别说,闭好嘴,最多无期不会判死刑。到时候申请复议的时候也会弄到精神病报告给他减刑争取早点出来。”
“他一开始答应的好好的,说一定不会胡说八道。可是,可是我第二次去的时候,他忽然反水,要一百五十万的封口费,不然,不然他要在二审当庭翻供,跟地下赌场有关的人谁都别想跑。”
肖战咬咬下唇,想了想,稍微有了点思路。
“嗯,你继续说。”
“然后我就说一开始承诺好的条件都可以不变,连封口费都可以一并答应。谁知道他要的越来越多,说他手里还有份藏起来谁都不知道的账本,要阿赞哥亲自去见他……不然……不然就会提交证据。我肯定不敢让阿赞哥知道啊,就想着自己能解决的话就更好。”
“我就是威胁了一下,想让他认清现实。谁知道,谁知道,他没被唬住,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才……”
肖战哦了一声,贴心的帮忙接上了未完的结尾。
“才找的顾易帮忙?”
他口中提到的顾易是姜赞的手足兄弟,也是一把手的干儿子,准确的来说,两人在组织内是兄弟,在组织外是对手。
毕竟老大现在一直躺在重病监护室里要死不活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咽气。
老大的位置一旦空出来,不是姜赞就是顾易上位,能有捅对方刀子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啊。
“我,我也没想到人一下子就死了。我不敢让阿赞哥知道,要是知道我办事不力,那就完了。现在该怎么办啊,肖医生……”
“你啊你啊,真是糊涂了。”
肖战拍拍手,“要不你今晚连夜跑路吧,润出去或者逃到什么边远城市,过几年就没人记得你了,起码能活。”
“不行啊,肖医生,我铤而走险为阿赞哥办事就是想要赚钱。我要是跑了,日后连养家糊口都做不到啊。求你了,你跟阿赞哥关系斐然,当初不也出谋划策了么,帮帮我吧,你一定有办法的。”
肖战刚刚说的话也就是吓吓他,冯律师的胆子早就在知道委托人在看守所里“被自杀”的时候吓破了,现在更是好拿捏的很。
“那你留下来就不怕死?”
“我当然怕,求你了,肖医生你救救我,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等的就是这句话。
肖战不露痕迹的扬了扬唇角,“冯律师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不能见死不救了不是。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有了个好办法,应该能保的下你,要试试么?”
冯律师望向他的眼神都带着敬畏和畏惧,他知道,自己好像再一次做了错误的选择题。
原本只有半只脚踏入黑暗的他,现在是整个人都身陷囹圄了。
“要,当然要……”
他的声音颤抖着,看着肖战在家里寻找着适合动手的道具,找来找去就只看看茶几上的玻璃制烟灰缸还算顺眼。
将烟灰缸里属于自己的那一根烟蒂收走揣兜,他倒掉了里面的烟和烟头。
“你放心,我是学临床的,力道刚刚好不会打傻你的。来的时候我提前掰了楼下的总电闸,不用担心我。”
冯律师看着肖战朝着自己逐步逼近,有些惶恐的想要躲开,可他的身后就是墙壁,他早就无处可躲了。
“这这这……”
身为医生的职业素养,肖战从外套兜里拿出了橡胶手套带上,用温和的语气安慰他。
“放心,深呼吸,有点疼是正常的,一会儿就好了,我会救你你的。”
说完,手起刀落,随着一声闷响,飙出来的鲜血四溅,冯律师的眼镜飞出去老远,镜片上也有点点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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