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也渐渐笼罩了天城,高耸的楼宇间数不尽的绚丽霓虹灯竞相闪烁,各种灯红酒绿相互勾织成一幅富丽堂皇的画卷。
地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地下三号线也是忙碌的不可开交。
小小的车站盛满呜呜泱泱的人群,地铁到站,还不等车上的人下来,排队的人就一股脑往里挤。
“先下后上,往中间走走。”列车员拿着喇叭喊,但效果甚微,压根没人理会.
“车门即将关闭,请注意安全远离车门,下一站西区中站。”
地铁使走,带起一阵强劲的风,车站的人也少了大半,逼仄的空间难得可以喘息,但没几分钟,陆陆续续的又从地上下来众多人,小小的空间又被挤满。
贺小免始终站在最后一排看着,没有上车,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十分钟后,又来一趟车,又带走了一群人,但没一会小小的空间又被另一群人填满,周而复始。
相同的场景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贺小免无聊的有些困倦,看看手机已经要十一点,现在到站的是今天最后一趟地铁,但是车站的人不减反多,他叹口气,今天是回不去了。
他拨通万年不联系的‘网恋女友’的电话。
“小免?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屏幕那头响起好听的女声。
“陆雅,你那里方便吗?”
“现在吗?我妈在我这。你今天在西区跑的外卖?没赶上地铁吗?要是不介意就过来凑过一晚,反正我妈也见过你。”
“算了,你跟阿姨好好休息吧,我就不去打扰了。”
“那你去哪?吃饭了吗?手头有钱吗?”
“不用,今天在这边挣了不少...”话未毕,贺小免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就先不打扰你了,拜拜晚安。”说完就匆匆挂下电话。
出了地铁站,地上还有一群未归家的人,他们与贺小免相同又不同,同是不归家,不同是有钱的公子哥姐专挑夜半时分出来找乐子,小免却是想回但回不去。
几次来车并不是他有意错过,而是最近家里又被那个醉鬼搞得一塌糊涂,他不想回去,不想面对那个人,他怕一个忍不住就把那人揍死,自己白挨那牢狱灾,为那畜生不如的人,犯不着。
夜半时分秋意带寒,一阵风卷的半绿半黄的叶子簌簌作响,霓虹灯依旧璀璨,中心大厦大屏上循环播放着时尚名流的图片,耳边是偶有昂贵名车呼啸而过的声音,贺小免身着泛黄的白t和牛仔裤,与周围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他远离那繁华的地方,不知走了多远,肚子又叫了起来,他看看街道略显高档的餐馆,掏手机的手还是忍住了,这边太贵了,等明天再说吧。
路过街巷,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醉醺醺的酒鬼地痞专挑这种时候守在这犄角旮旯等待落伍的羔羊。
他瞥了一眼,原本不想多管闲事,可那几个人身上散发出的酒气着实让他心烦,弯腰摸了块石头脚步一转朝小巷拐去。
不醉的半醉的都被贺小免一人一石头撂倒在地,抱着头鬼哭狼嚎。
“下次长点眼,见到爷爷绕道走!”贺小免朝那几人啐了一口,拾起地上的钱包,自顾打开查看里面的物件,随后自上而下打量着那可怜的羊羔,这派头跟倒地的几人无甚差别。
“哟全是卡,一个票子都没有。”贺小免开口,语气轻佻。
羊羔西装革履,一副精英打扮,镇定自若,丝毫不见畏惧,冷静开口,“你要多少。”
贺小免想表现的流氓一些,奈何对方高自己半个头,气势一下去了一半。
他吹个口哨,吊儿郎当道,“呦上道,小爷也算帮了你,这样吧,看见对面馆没,我去吃,你付钱。”
就这样?西装男挑眉,有点不相信这话是从一个小混混嘴里说出来的,这么简单?怕是在憋什么坏招。
“就这样。”贺小免也不管对方想什么,再待下去就装不下去了,肚子要叫了,他从男人钱包里拿了身份证和几张银行卡放自己口袋,先一步往面馆去。
看着那有些狼狈的身影,岑希不由失笑,方才隐约听到肚子咕咕的声音,本来还不确定,但看他慌乱却强装镇定,离开的步伐有明显急促,他明了,这小混子是饿了。
明明四肢健全,身强体壮,干什么不能糊口,偏要当个地痞无赖。
夜半,这条道的车辆无几,对面的西餐馆明晃晃还未关门,但也挂出打烊的牌子,现在已经十一点五十,肯定不会接客,小混子怕是只能饿着了。
想法刚出,下一秒就见小混子径直转了弯,目标明确的往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走去,西餐馆连看都没看。
岑希:“...”
他到时,小混子已经很自觉了拆了一盒自热米饭,狼吞虎咽地吃着。
贺小免看见移动付款机来了,冲营业员昂昂头,嘴里塞满米饭,说话含糊不清:“他护线(他付钱)。”
等贺小免吃饱喝足,身体往后一靠,满足地打着饱嗝,才从口袋掏出被他扣下身份证和信用卡,他看看身份证上的照片,又看看眼前的人,好脸,高级,脑子里蹦出这俩词。
西装往他身上一套,一看就知道是个干大事,半点不见卖保险的味。
他打量岑希的同时,岑希也在打量他,长得不错,可惜是个混子,一双吊梢狐狸眼溜溜转,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答应你的事我办了,东西可以还给我了?”岑希问。
贺小免也没废话,东西从桌面划向岑希,稳稳停在在桌子边缘。
“你们这些坐办公室,身子骨都要坐长毛了吧,听我的,没那身手就别半夜往小道跑,这不送上门给人宰。”
倒也不是这样,岑希自认身手还是不错的,毕竟也是从小打架长大的,收拾几个地痞流氓不在话下,就是他们浑身酒气,他觉得恶心,就在犹豫跑还是打时,贺小免就出现了,一人一石头撂倒,下手够狠,有他当年风范。
岑希没做争论,道了谢,拿着东西离开了。
出了便利店,岑希看着手里的证件,小混子到是心口如一,可惜路走偏了。
他摇摇头,径直走到路口拐了弯,停在一处路灯下,没一会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他面前,司机下车绕过来给他开门。
“老板,人跑了。”
岑希点头,“这边的消息就是个幌子,真正的苏珍珠早就被他们调换了。先回去吧。”
漆黑的小巷里,藏在暗处的几个人看着岑希驱车而去,为首的人戴着鸭舌帽,看不见脸。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面露紧张神色,低着头不敢看帽子男。
帽子男盯着岑希消失的方向,面色阴沉,压低声音道:“哪个蠢货泄露的消息!”
一个个缩缩头,跟个鹌鹑似的不敢说话。
帽子男见没人说话,打算一人一耳光伺候。
不知谁家的二哈突然犯病叫了一声,几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卧槽。”。
可不呗,做贼心虚。
“谁家的狗,半夜乱叫,扰民。”有个兄弟为缓解尴尬,自认幽默的开口,结果被帽子男一个爆栗。
“冲你能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苏珍珠丢了,老爷子要是怪起我来,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赶紧去给我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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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