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郝感到疑惑,这里并没有郢兄所说的紫藤啊……
午时,陈郢和任郝来到金府中。
陈郢笑着说:“定是妖怪搞的鬼,真是大意了。”
金老爷带领他们来到金子明的房间,食梦狐妖从来没有伤害金府的其他人,没想到她除了子明,居然会盯起陈宗师。
与草妖打抖的那天,陈郢感知到的灵力与现在是一样的。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里有草妖的身影?上次让她逃走了,这次一定要把她收了。金老爷哭得厉害,任郝递了张小手帕给他:“金老爷,莫要哭了,我和郢兄一定会把妖怪捉住的。”
陈郢忍不住嗤笑:“想不到你有女儿家的东西。”
“以备不时之需。”任郝觉得身上有几张手帕没有什么大事。
精致、迷宫似的少爷房间瞬间走得更近一些,金老爷把金子明的一切都交给了两位宗师: “吾儿这事你们一定帮我解决啊。”
“金老爷,金少爷现在怎么还睡着啊?”任郝指着金少爷,疑惑地问道。
“唉,吾儿清醒时总是摔东西,所以我给他服用了安眠药。”他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我知道他睡觉时做噩梦,但也是无奈之举啊。”
本就瘦到见骨的陈郢,脸色吓白了。想起自己到暮晚也是金公子这般状况,红色的伞,下着透明的雨,到地上就成一滩血泊,伞下的女子神情凄惨的倒下来,留下一句我无怨,两位妹妹莫要为我报仇的话。
他已经猜到了,八九不离十,是草妖和食梦狐妖联手。
“任郝,这第一次捉妖就捉两个,怕不怕。”陈郢道。
任郝看了郢兄一眼,回答肯然:“爹爹说,顶天大男儿天不怕地不怕。我怎会因为两只妖,吓尿了裤子。”
“很好,不愧是小少主。”
陈郢一个眼神示意,请金老爷回避。
任郝说:“请您放心,我们一定帮助金公子的。”
金老爷听后,连忙道谢,这话任郝说了两遍。他走出房间,吱呀一声地关上房门时,心里仍是担扰,在最后一段时刻多看了几眼儿子,无奈地说:“家门不幸,孽缘啊!”
“入梦术。”陈郢和任郝异口同声。
同时,两人双双闭上眼,用食指和中指放在金子明的太阳穴上。
头脑一阵昏眩,缓缓地睁开眼。
只见一片湖泊,一棵柳树,柳树下有一张石桌和石凳,而一男一女相对而坐在柳树之下。
那男的相貌一看就是金子明,而那女子长的……正是陈郢梦中的撑红伞的女子。
她整张脸粉粉嫩嫩的,嘴唇也上了色,看来为了见喜欢的男子,特意精心准备了一番。梳理好的长发,发丝飘得好高,赠送的一对耳环也是牡丹那样的粉色,动人至极。
“——吾心悦之天地可鉴。”金子明郑重,严肃,没有一丝开玩笑地说。
“——我愿与君白头偕头。”那女子害羞地用扇子遮住下半张脸,心里认定那个人就是她一生要的真命天子。
“咦?这看起来这梦挺美……”
乌云密布,雷雨交加。任郝那“好”字,没从嘴里说出。金子明的梦镜变为了另外一个情景。
他们两个人站在一个房子,没有家具和床铺,而且有大风刮来,房顶已经破了个洞,不知不觉盛雨水的木盆已经满了,溢到地上浸湿了女子的锈花鞋底。
“对不起。我是人,你是妖,人妖殊途,我们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的。”金子明流了泪。
女子的脸色由温柔变得阴沉起来。
她不明白,眼前约定好成婚的未婚夫知道了自己是只狐狸,与他不同类,所有的誓言、所有的东西通通都不是东西。她一把把耳朵的粉色水滴耳环,给扯下去,脸色被恨意蒙蔽,流血不觉疼痛。
“你以前那些话就是说来摆设吗?你把我当什么了。”女子边说,边疯狂打金子明的脸,“哈哈哈,我对你坦诚相待,你呢?”
“金子明,你负我!应还命来!”
听完这句话,陈郢立马使用火凤掌打女子的后背。
这一掌把梦妖从金子明的梦境打出来了,梦妖吐了口血,受了重伤,容貌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随即陈郢和任郝出来后,金子明也醒了。
“哈哈哈,金子明你清高,一句‘人妖殊途’就伤了我姐姐的心,你知不知道姐姐她已经抑郁而终了。”梦妖面部狰狞,口里喷出来的不是口水,而是一二再再而三的黑血,“像你这种懦夫就应该死后永世不得超生!"
她骂的,比梦里还严重,笑得自然更像一个疯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郢把梦妖收回了束妖囊。
那束妖囊动来动去,不服金老爷请来的捉妖师:“食梦狐妖,安生点吧,你贪修为快速已时日不多。”
“能听话一点的话,我可以让任郝给你要安葬。”
任郝偷偷地问:“郢兄,不给她安葬,束妖囊会臭的吧。”
“呃……”陈郢尴尬抿嘴,“感受到了没面子的滋味如何了。”
这小子别说太多实话才好。
下面又是一阵女人的笑声,陈郢知道,草妖出现了。
她还是不改衣裳的颜色喜好。绿茶的颜色。青晨草露的味道,利用得天独厚的美貌优势,同上次一样手指婀娜一伸,陈郢就发现带刺的藤草已经缠绕了他。
“狡猾。”
草妖哈哈大笑,说陈宗师夸奖了。
任郝喊出凝华,想砍了这碍事的藤草,殊不知,它反手蔓延起来,似是要完成什么作品,紧紧地裹着,挣脱不开:“这什么玩意儿,郢兄,她妖力这么强到底犯了什么事?”
草妖一脸天真无邪,陈郢和任郝都被她牵制住了:“我擅自出场,是不是太早了?”
糊影之后,枕头掉下,金公子亲眼见了这所有的一切。草妖现出原形。
恐吓无用,肉体凡胎的他只是咬着右手不晕,草妖觉得很无趣,打了响指,令金子明乖乖睡下了。
“我与陈宗师的恩怨,太多血腥,少儿不宜哦。任家的小少主,你可以看。”说完,草妖的藤草弹了弹任郝稚嫩的脸蛋。
顿时,任郝脸红了。
他说:“郢兄,她的意思……该不会是……”
“你和她……”
草妖抢陈郢先一步开口,狠狠点头:“嗯嗯嗯,对的,对的,我和他……行了……”
陈郢道,动了怒气:“够了,你上梁不正下梁歪,带上任郝干嘛。”
“陈宗师,你说我教坏小孩子?可是我也是十几岁呀。”不分时宜,她藤草简直是油腻男人的咸猪手,对任郝肉嘟嘟的两颊爱不释手,“小东西,我来告诉你,你问陈宗师的问题吧。”
草妖在妖界试炼场成功晋升妖后,出来后去人间整天逍遥快活,买东西不给银子,她不是不懂人类的规矩,她单纯就是不想给银子,因为她没有嘛。
身无分文,好理直气壮啊。
在外人看来,草妖在街上走路走得潇洒,走的是与他们不同的霸王路:“我的名字叫簪络,大家要记住喔。”
一道来由不明的冷笑声传来,清逸飘然,陈郢如同画中的绝美仙人,不喜欢显露笑容,草妖下意识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他无情地拿着凤歌放到她脖子上,潇潇道:“我陈宗师,记住了。你叫簪络。”
“你的名字很好听嘛,说说,你主人是谁?”陈郢的剑逼得更近了。
草妖惊讶,世界上有比自己还美的面庞。少女的心最容易动真情。
偷来的包子馒头一个个坠在地上,她满脸心疼:“陈宗师,对吧?”
簪络咧出两排大白牙,只求冤枉:“我就是拿几个包子,应该没什么事吧。”
一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令她心呼:忘蛋了。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哇,你的手好大,拿了这么多。一共八个。”陈郢道,“人家每天凌晨起床,不容易的,赶紧还钱给人家。”
草妖这时哭天喊地,店家找上门只觉自己真倒霉。
“陈宗师,你应该听到了,我说我没钱。我饿了好几天了。”
陈郢无奈,帮簪络还钱。草妖得逞,她一点不带修饰地邪笑:“嘻嘻,要我怎么还?”
“我的钱不用换了,只要你能回心转意,一心向善,就是对我最大的还恩了。”
簪络固执,显然不让陈郢这么容易离开她身边。她不嫌苦累的,跟着陈郢爬上陡峭的山界地形。周遭满是沙尘泥土,枯树遍地,陈郢十分有礼,要她马上离开。
可簪络说:“作为报答,本妖后同你打一场吧。”
草妖没有杀人放火,按玄真盟会对捉妖的命条,一般情况下还不能将簪络收回束妖囊,可她在不知陈郢是否愿意与她打架的情况下,公然如箭窜行,这被来山上会合的楠师姐看到了。
所以,上次草妖并没有和陈郢堂堂正正地打一架。这次发出声势,一定要礼偿回来。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