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习时光过得飞快，更何况只有两天。五校联考会有总排名，学校也很重视，各科老师这两天都停了新的教学内容给大家复习划重点。

苏清学得吃力，拉分的难题他没时间攻坚，江殊一边刷题，一边帮他划了基础内容，确保把基础分拿到手里。

夜空悬在天上，云雾拢在月亮怀里。

少年咬着笔头算题，眉头紧皱却没有思路。

江殊懒懒散散地坐在他旁边，手肘倚在窗台，胳膊搭在书桌一角，捧着一本外文书在读。

人比人恨死人。苏清酸不拉几地瞄向江殊，回头盯着桌上的题目，愤愤不平。

他的脑子去哪了呢？快点给他回来啊！

微风携着夏日的聒噪，吹走一室静谧。

江殊放下书，手指勾着苏清手腕，拉下他咬在嘴里的笔头。

苏清怔怔地看向他，唇峰湿润，沾着光亮的水润。

江殊的手指压着少年的双唇擦拭，揉得唇珠艳红。

他提起笔在草稿纸上作了一幅几何参考图，准备讲解却被一个电话打断。

“好，明天吗？”

“嗯，行。”

江殊挂断电话，苏清眼巴巴地看着他。

江殊顿了顿：“舅舅刚才打电话，说明天要去看外婆。”

苏清愣了一下，竟不觉得意外。怪不得原书中夏忻是联考第一名，这两天安稳复习，他还心存幻想，以为原剧情不会发生了。

偏偏是现在，偏偏是考试前一晚。

他还是不死心地问道：“不去考试了吗？”

“嗯。请个假就行。”时间太晚，江殊找到班主任的联系方式，编辑短信发送。

少年呆头呆脑的，像是傻了。

江殊笑了笑，神态轻松，宽慰道，“也不差这一场考试。舅舅长年在国外，难得回来一次，外婆想让全家整整齐齐地回去。”

苏清回过神，也笑了，“我也觉得应该回去。”

只是事情的发展回到原剧情，让苏清觉得不安。

五校联考的剧情节点，苏清没有主动改变，或者说，直到考试前一晚才插入突发事件，他也找不到机会去改变。

没有被他影响的事件回归原剧情，那被他影响的呢？

苏清想了想夏忻和戚禹目前的关系，只能安慰自己，至少现在没有回归原剧情的倾向。

“怎么了？”

苏清脸色奇怪，江殊不免多问一句。

少年笑意清浅：“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场考试还挺重要。”

五校联考的机会不多，全市的总排名能够让学生弄清自己的实力，而不是囿于本校那为数不多的学生。要知道，高考可是和全省的人竞争。

江殊也表示认同：“没错。”他思量片刻，又道，“那我尽量赶回来，能考几场考几场。根据单科的成绩也能估算总排名。”

其实用不着这么麻烦，江殊回来把考试卷子做一遍，对着答案算分和成绩单对比就能弄清楚，不是正式考试也没什么影响。

只不过苏清似乎很想让他去参加考试。

“好。”苏清这才露出一点放松的笑，点了点头算作应下。

你殊一早被接走，苏清独自去考试。

这次考试的座位顺序随机打乱，他被分到了隔壁班。

第一天的语文数学还算简单，最令苏清惊喜的是，数学题他竟然全部都会做。

苏清忙着复习第二天的考试内容，没有时间遛狗，皮卡只能自己在宠物跑步机上锻炼。

也不知道江殊明天会不会回来。

苏清看向皮卡，背着英语语法沉思。

深夜的风冷，也打了个喷嚏去关窗，远处的巷道传来犬吠，一声又一声。

深夜难得听到狗吠声，有点奇怪。思绪一闪而过，苏清关上窗户，坐回书桌复习。

“啧。我一回来你就用这个迎接我？”长发男人甩上车门，脚踩油门。

江殊刚被男人从派出所里捞出来，额头、侧颊带着擦伤。

他仰靠着座椅，一副松散的姿态，视线落到后视镜下挂着笑眯眯的弥勒佛，语气淡淡的，眼神却很冷，眸底黑沉沉的，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不是回来好几天了吗？”

“好几天是几天？”男人挑眉看他，被气笑了，“嗷，四天啊。原来你小舅舅满打满算才回来了四天。”

男人一手开车，另一只手在江殊面前竖起四根手指。

江殊还是那个姿势，车里没开灯，隐在黑暗中，像邪肆的鬼影。他盯着四根手指看，有种一言不合就要砍的错觉。

男人一巴掌盖到江殊脸上，绷紧牙关叹了口气，“还是这样。每次打完架，脸上的表情就跟个疯子似的。”

“前方距离两百米，有违法拍照。”导航的机械女声实时提醒，男人收回手，正襟危坐。

“怎么？我出国两年你没打过架？”

“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