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平时公司的事,顾总都是亲力亲为,所以经常加班,直接睡公司也是常有的事,不常回来。”
刘耀文拉着顾玄上三楼,语气轻描淡写,但每个字落在她耳朵里却像一颗颗定心丸——最好别回来!她才懒得和那个老狐狸多相处,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这边就是你的房间,对面是我的。”刘耀文停下脚步,将一串挂着粉红色毛绒娃娃的钥匙递到她手上。
毛绒娃娃的触感轻柔细腻,绒毛贴着她的手心,像是在悄悄撒娇。
“已经让人收拾打扫过了。”他挠了挠头,眼神里带着几分羞赧,“想送你个见面礼来着,但又不知道你们女孩子喜欢什么……我就按顾允小姐之前的喜好挑了一个,应该……还行吧?”
顾玄低头看了看钥匙上的粉色挂饰,小巧的毛绒娃娃正对着她“笑”,憨态可掬。
虽然粉嫩得不符合她的审美,但好歹是人家一番心意。
她刚要道谢,刘耀文忽然补了一句,“虽然不贵重,但也是我精心挑了好久的!”
他抬眼冲她憨憨地笑了一下,目光却在触碰她的瞬间,像不经意般带着一点轻浮的挑衅。
那笑容浅浅的,温柔又若即若离,像是要将某种情绪藏在漫不经心里,却又刻意让她注意到。
顾玄愣了愣,手里的钥匙忽然变得滚烫起来,仿佛她刚才握住的不是钥匙,而是一根烫手的火柴。
“谢、谢谢你。”她稍微不自然地别开了眼,语气客气疏离。刚想转身拿钥匙开门,却忽然意识到什么——这一切……似乎不太对劲。
她猛地停住动作,回头,却撞上刘耀文的目光。他靠在走廊的栏杆上,懒懒地站着,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他半明半暗的脸上,柔和得让她一瞬间有些恍惚。
“怎么了?”他的声音低低的,尾音拖得漫不经心,像一根线,轻轻地缠绕上她的神经。
他那双眼睛微微眯着,带着一抹戏谑,期待着她接下来的反应。
“你房间……对面就是我的,”他忽然轻声补了一句,像是不经意间提醒,又像刻意强调,“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
他的目光停在她的脸上,停得太久,久到让她的脸不自觉发烫。
空气里好像有什么悄无声息地改变了,暧昧的气息在静谧的走廊里缓缓流淌。
02.
“但是……那边不是还有两个房间吗?为什么我不能选那两个?”
和他住面对面,总觉得有些尴尬,毕竟两人还不算很熟。
她自认为是个自来熟的外向性格,但初来乍到,还是谨慎些好,尤其是在这座陌生又压抑的豪宅里。
“那边……是夫人和顾允小姐的房间,顾总说过不让人进。”刘耀文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半点情绪波动。
顾玄愣了片刻,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片段。
她好像听谁提过,顾长胜确实在妈妈去世后专门留了一间房来放置她生前的遗物。而顾允……那个她从未见过面的“姐姐”,至今仍然昏迷不醒。
“这样啊……”她垂下眼,语调变得轻飘飘的,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却掩不住心头的一丝异样。
刘耀文看了她一眼,随即抬腕瞄了眼表,声音低沉而不容置疑:“不早了,赶紧洗个澡睡觉吧。”
顾玄点了点头,抬眸对上他的眼神,只觉得他这人果然温和体贴,起码表面上让人很难讨厌。
她甚至隐约觉得,对这个陌生的刘耀文,比起对顾长胜,她竟然还多了几分信任。
浴室位于两人卧室的中间。顾玄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拿了衣服便走了进去。
03.
刘耀文目送她进了浴室,听着门锁“咔哒”一声落下,才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然而脚步刚停,他整个人就靠在门框上,目光幽深,眉头微蹙,仿佛陷入了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中。
她们长得真的太像了……
他喃喃着,指尖无意识地扣了扣门沿。
无论是眼角的弧度,还是抬眸时的神情,都如出一辙。
可偏偏,她又是那么不一样——明明性格开朗,活泼甚至有些肆意张扬,却总让他忍不住生出一种恍惚的错觉。
像是另一个顾允,一个笑容从未染上阴霾的顾允,正以某种荒谬又温暖的方式,站在自己面前。
04.
关上浴室的门,站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自己的面孔,眼神闪过一丝复杂。
热水从莲蓬头洒下,温暖的蒸汽在空气中弥散开来,模糊了整个浴室的轮廓。
可那种被困在牢笼里的压迫感,却依旧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胸口,连这水流的温度也冲散不了。
她握紧了手中的毛巾,突然有种荒唐的感觉。
离开那个乡下的家才不过短短几小时,她已经深陷到一场复杂的棋局里。
而刘耀文……这个看似温和的少年,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帮手吗?
她不敢多想,只能匆匆洗漱完,擦干头发后回到房间。
然而推开门的一瞬间,她的目光落在对面的房门上,愣了片刻——那扇门关得严严实实,仿佛隔开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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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