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两个问题后面的几个问题就显得正常多了，陈楚楚都要怀疑这真的是导演写的问题吗。

　　虽然他们有事先拿到台本，但这两个问题完全就是临时加上去的，越想越怪，陈楚楚后半程一直盯着旁边的导演。

　　“这都什么鬼问题，那导演脑子有病啊！”录制结束后陈楚楚回到后台就开骂。

　　双手叉腰气势瞬间爆炸，方成乐想上去说两句，但靠近一点陈楚楚特也会被骂。

　　骂了十几分钟最后还是口渴战胜了，猛灌了一口水后陈楚楚有准备开骂，方成乐赶紧打住她：“好了楚楚姐，再骂也没用，都播出去了。”

　　“现在肯定在热搜上面挂着，O-mix回归才几天上了这么多次热搜！要死要死。”再又骂了句脏话后陈楚楚拿起手机准备看看热搜。

　　没想到打开微博里面一片寂静，热搜上一点不见他们的名字。

　　“这不挺好的。”秋瑾看到了说。

　　陈楚楚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拍，屏幕瞬间四分五裂，其他人被吓得虎躯一震。

　　“好个屁，那死玩意根本就没在直播，老娘今天就要和他好好理论，真当我年轻好戏弄！”说着陈楚楚也不管花屏的手机，砰的一声关门就离开了。

　　“要去……拦吗？”云界问。

　　“不用。”

　　三个人点点头都觉得说的对，现在的陈楚楚就是猛兽，方圆一里内只要出现在她眼里都会被无差别扫射。

　　谁会闲的没事干找骂。

　　刚回归也没有什么通告，随便收拾下就准备离开。

　　刚上车就看见陈楚楚一脸怒气的坐在前面。

　　“这是谈判不顺利？”乔时在旁边说。

　　一说到这个刚才陈楚楚哐当一下拉开办公室的门准备和导演来场嘴站，已经做好了你死我活的准备。

　　结果成介历跑出来说她有错在先，这可把陈楚楚气的不轻，看着成介历微笑了一下就摔门离开，关门的动作太大，差点把玻璃门震碎。

　　“老子真是日了狗了，一个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陈楚楚说，“等着吧，采访剪出来收拾收拾准备挨骂吧！”

　　“为什么这么说？”方成乐问。

　　陈楚楚转过身看着后排的三个说：“那个剪辑技术你觉得能剪成什么样子！”

　　四个人这几年都不在公司，凌晨和方成乐也不怎么露脸，再加上全员大换血对于现在的后期还真的不知道。

　　秋瑾安慰道：“好了楚楚姐，生气容易长痘，他们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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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有病。”

　　在看完剪完的采访视频后六个人的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乔时撑着脑袋一脸阴沉的看着还在播放画面的平板说：“我今晚要去给他们托梦。”

　　凌晨回答道：“别了，鬼压床吧。”

　　“好主意，要不然两个都实行。”

　　陈楚楚看的拳头都硬了，抬手就把平板按在桌子上说：“我出去一趟，你们这几天就别出门了。”

　　说完陈楚楚就走了，只留下爆炸一样的关门声。

　　“门不能坏吧。”云界说。

　　秋瑾回答道：“让她去吧，换我我也想去。”

　　凌晨站起身说：“好了，看完了，有什么想说的吗？”

　　蹲着的四人转过身一脸无法描述的神情看着凌晨。

　　云界先开口说：“抛开别的不说，剪辑技术挺好的，无缝衔接。”

　　“后期很伟大。”方成乐想了一堆词最后也就憋了五个字出来。

　　秋瑾沉默着一直没有说话。

　　采访视频发出来之后没半天呢瞬间又上了热搜，词条是什么O-mix蔑视队友，O-mix忘恩负义，后面无一例外的都跟了个爆。

　　凌晨和乔时一早起来就看见这个词条，瞌睡都被吓醒了。

　　连忙看了正片后几个人已经不想说些什么了，上半场还好，下半场就完全变了。

　　当白霂问他们对于乔时有什么看法的时候，后面接着就是凌晨的回答，按理说下一个应该是秋瑾，但是让所有人没想到的后面接着的时秋瑾一开始听到这个问题时的表情。

　　连在一起看就像是秋瑾对于凌晨的回答很震惊，后面每个人回答一个后面接着的就是别的成员的震惊表情。

　　也正因为这个片段他们一直在热搜上挂了好几天，本来O-mix重新出道就没多少人看好，这下子直接把人放火架上烤了。

　　有粉丝在圈公司为什么不出来澄清，也是有几个人看出来这是剪辑，可是人数太少了，百口莫辩。

　　这几天凌晨只要打开手机就会出现一堆的恐怖短信，十条里面有八条是路人凑热闹发的，剩下的两条是乔时的一些病态粉丝。

　　成员们的精神面貌都不太好，大家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很少出来，出来一碰面就能看见谁脸上的黑眼圈最重。

　　“那个……对不起啊。”乔时说。

　　“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你不用道歉。”凌晨说。

　　就在这个时候有电话打了过来，凌晨没见过这个号码，但还是接通了。

　　刚接听对面就传来了很恶心的词语，凌晨也不说话，但在乔时眼里凌晨已经快崩溃了，他很想拍拍他或者抱抱他，但是自己现在只是一个鬼，什么用也没有，反而只会给人添麻烦。

　　乔时默默离开房间。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继续，凌晨把自己缩起来靠在床尾，手机没开免提，音量开的也是最小的，但这些声音就像是被放大了一百倍不断的萦绕在凌晨耳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面终于没声了，凌晨拿过手机说了声抱歉就挂了。

　　接着又是一个电话打来，凌晨直接把手机关机不再看他。

　　回过神来时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乔时？乔时？”

　　喊了几声没人答应后凌晨有点紧张了，乔时不是没突然消失过，但现在情况不一样。

　　乔时虽然现在是鬼，但万一呢，万一出事了呢。

　　社会上这么多人，搞不好有谁和凌晨一样也能看见乔时。

　　想到这凌晨拿上钥匙就准备出去找他，结果刚打开门就看见乔时蹲在门口，旁边还有只狗贴着他摇尾巴。

　　听到声音的乔时把头一抬，刚好和凌晨对视上。

　　凌晨熬了好几天的夜，黑眼圈很重，皮肤状态也不好，头发也没梳，乱糟糟的。

　　就这样毫无保留的落在乔时眼里，凌晨下意识的把头偏了过去，乔时怔怔地看着凌晨，第一次在一个人脸上看到担心。

　　“你怎么出来了？”乔时站起身看着他。

　　乔时比凌晨高快一个头，站起来直接把他挡住了，凌晨泄力的往门框上一靠，叹着气说着一些模糊的话。

　　“进屋吧，外面会有人拍。”乔时说。

　　回到房间凌晨侧身躺着，乔时站在旁边不知道该干什么，想着偷偷的溜走吧。

　　但是脚步刚踏出去就被凌晨叫住。

　　“你别走。”凌晨说，“陪着我。”

　　听到这话乔时也不动了就站在那。

　　外面的天也慢慢的暗了下来，房间没有开灯，黑压压的，凌晨也没睡，就这么发呆到傍晚。

　　条件反射的想拿手机看眼时间，按了两下开机键没反应才想起来自己早把手机关机了，这个热搜谁也不知道会挂多久，也不知道他们的信息被扒了多少出来，现在最好的就是关在家里别出去。

　　凌晨透过窗帘的缝隙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心里随便估了个时间就准备出去。

　　刚开门隔壁房间就穿了一声响动，接着就是方成乐扯着嗓子的咆哮。

　　这几天大家都被骂的体无完肤，大家虽然都二十多了，但心理再强大也会崩溃，方成乐平时的性子比较活泼，被骂的也是最凶的那个。

　　凌晨敲了敲门说：“乐乐，开下门好吗？”

　　见里面没人回应，凌晨怕有什么过激反应立马找来钥匙把门打开，打开门就看见方成乐抱着自己蹲在地上，周围是被摔的四分五裂的手机。

　　凌晨走上去蹲下身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

　　凌晨总是这样，因为他是团里最大的，所以他做什么事情都是吧他们放在自己前面，也因为自己是队长，就更要对待好成员。

　　“队长，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都在骂我。”方成乐哑着声音说话。

　　凌晨拍着他的背轻声回答：“我们乐乐是大家的开心果，开心果苦了就不好吃了。乐乐很好，乐乐很努力，乐乐很懂事。”

　　乔时站在门外看着凌晨，看着他一点一点把方成乐哄睡着，然后扶着墙一点一点慢悠悠地走出来。

　　“休息去吧。”乔时说。

　　“不行，得让他们都去睡觉。”凌晨摇了摇头，从药盒里找到感冒药随便吃了两颗就去别的房间了。

　　桌子上的东西从好几天前就没收拾了，乱糟糟的堆成一堆，乔时伸出去的手也从中穿过，乔时死后第一次这么恨自己。

　　死也不能死的透点，还要留在这折磨人。

　　凌晨从云界房间出来已经快九点了，乔时就坐在沙发上发呆。

　　凌晨顺势坐到旁边，隔了好久才说话：“和我讲讲吧。”

　　“讲什么？”

　　“你为什么自杀。”

　　乔时沉默了，好久都没说话。

　　凌晨就这么一直等，等到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乔时突然感觉自己的肩头一沉，转头一看凌晨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了，温热的鼻息隔着布料洒在皮肤上，那一处痒痒的，让人无法忽视。

　　他有点震惊，抬手摸了摸凌晨，在确认自己是真的可以碰到凌晨后又试了其他的东西，可是遗憾的是他好像除了凌晨其他什么东西也碰不到。

　　但这样也好，哪怕只能维持一小会。

　　乔时把凌晨打横抱起，这才感觉到凌晨原来这么轻，平时只是看着他很瘦，但也以为那是虚的，没想到比想象的还瘦。

　　抱在手里感觉还能掂两下。

　　凌晨头靠着乔时的胸膛，刚在的动作幅度太大，凌晨把头往怀里钻了钻，乔时感觉自己好像有心跳了。

　　扑通扑通的，好像越跳越快。

　　把人放到床上后凌晨的手却抓着乔时不放，乔时把他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在他耳边轻声说：“我陪着你，睡吧。”

　　说了这话之后凌晨紧皱着的眉头才舒缓过来，握着乔时的手也松了力气。

　　鬼不需要睡眠，乔时就趴在床前看着凌晨，凌晨踢被子他就给他盖上，做噩梦了就在他旁边给他说话。

　　这一晚也是这几天凌晨难得睡得好觉。

　　凌晨睡到了下午才醒，刚睁眼就看见乔时凑到自己眼前。

　　“你醒了？睡得好吗？”

　　凌晨点了点头，立马就准备起床，却被乔时一把按下去。

　　“你！”凌晨满脸不可思议。

　　乔时以为凌晨怪自己突然推他说：“你这几天太累了，应该好好休息。”

　　“不是，你！你不是碰不到东西吗？”凌晨语调都拔高了，“你骗我？”

　　“不是，我昨晚突然能碰到东西了，但好像只碰得到你，而且什么时候失效我也不知道，仅此而已。”

　　凌晨脑袋昏昏的，一大段话下来没听清几个词，提炼出了里面的关键词仔细思考了一下才明白过来。

　　“鬼还能进化啊？”

　　“是不可思议，像小说里发生的。”

　　凌晨直起身子：“不行，我得去看看他们。”

　　但是又被乔时给按了下去，乔时说：“你睡吧，他们我去看了，睡得可香了，你现在就是要好好睡一觉，知道了吗？”

　　“可是……”

　　乔时立马打断他：“没有可是，睡吧，我会陪着你的。”

　　我会陪着你的，闭眼前凌晨脑子里全都是这句话。

　　六个很简单的字却让凌晨感到十分的安心，凌晨把全身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会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