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来允转
清冷大神官时影×忠犬小徒弟谢允
第一章 拜师(1)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一位老者手拿戒尺在闹市追赶,一个十三四岁的蓝衣少年一边跑一边对老者回首一笑,“对不住了先生,您的蕙兰已经易主,与其追我,还是找家父赔偿吧。先生,我先行一步,您莫气坏了身子!”他跑得飞快,老者终究年老体衰,逐渐体力不支,见少年跑远,他只能拄着腰大口喘气,“这个兔崽子!”不过少年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他了,他是该找少年的父亲,每次他闯祸,总是父亲收拾残局,老者喘了喘气,摇摇头回去了。
“谢老爷,恕老朽无能,教不了您的公子,今日就和谢老爷请辞,还请您另请高明吧。”老者对谢老爷深施一礼,“齐先生说哪里的话?”谢文生忙从椅子上站起将齐先生扶起。谢老爷名唤谢文生,名如其人,年逾不惑,面如冠玉,举止有礼,齐先生常暗自想,怎么父子俩的脾气秉性是云泥之别?谢文生是当地的大户,在家兴办一家学,亲戚都来此和齐先生习文断字。谢文生请齐先生上座,叫小厮奉上茶,“先生,您请用茶。”齐先生端起茶盏浅尝一口,面色稍有缓和,谢文生才问:“是不是犬子又惹您生气了?”
“恕老朽直言,您的公子性情顽劣,之前他只是调皮,在学堂里与老朽斗智斗勇,念在他年少,看在谢老爷的面子上我都既往不咎。可这次,他竟然盗走了我花重金买下的蕙兰,那蕙兰是天下罕见的名种,栽培极难,能遇到都是机缘,现下令公子将其盗去,换银钱买酒喝,已然追不回来了。”齐先生连连摇头叹气,心痛之情,溢于言表。谢文生皱紧眉头,“谢允竟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来人,快把那个逆子给绑回来,向齐先生负荆请罪。齐先生,蕙兰不易得,谢某愿以双倍价钱赔偿,请辞之事,还请齐先生重新考虑。” “谢老爷不必大动干戈,也不用挽留,我有几句肺腑之言,不知当讲不当讲。”齐先生沉吟,望着谢文生犹豫的开了口。“先生但说无妨。”谢文生恳切道。
“令郎天资聪颖,我也给他相过面,他骨骼清奇,倒是个难得的习武奇才。人各有志,他不喜读书,谢老爷不妨为他找一习武之地,让他拜师学艺,一来离开家,离开您的庇护,他会有所收敛;二来习武之人总有法子管教他,总比老朽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强;三来学成归来他也有一技之长,他如若长此以往,只怕会成为酒囊饭袋之徒。谢老爷,令郎确实不是为官做宰的料,还是让他去更广阔的地方去大展拳脚。谢老爷细想,我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齐先生又端起茶碗,吹了吹喝了一口。
谢文生默然片刻,谢允已快到志学之年,却文不成武不就,整日和市井之辈厮混,在学堂里捣蛋,处处和齐先生唱反调。既然他厌恶读书,去习武也好,总比眼下要好得多,齐先生说的确是良言,谢文生起身施礼,“多谢齐先生指教,当真让谢某茅塞顿开。”
街角一处僻静的角落,几个少年围着谢允,谢允得意洋洋的拿出个小酒坛,拔开塞子,酒香四溢。一个少年说:“这酒怎么带着一股鲜甜的味道?”谢允举起酒坛,“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猴儿酒,是山上的猴子用野果酿的,不是所有猴子都会酿酒,而且得趁猴群不在才偷得那么一点儿,很是难得,自然与寻常的酒不同。”他仰头喝了一大口,众少年咽了咽口水,“味道怎么样?”谢允鼓了鼓腮,片刻之后咽下,发出一声满意的“啊”,“这味道,确实不凡!” “真的吗?给我喝一口。”一名少年伸出手,谢允把酒坛递给他,几个少年全都围过来,“给我……” “给我……”
谢允叼着一根草杆儿哼着小曲儿蹦蹦跳跳的回了家,刚进家门就看见父亲在堂屋正襟危坐,谢允了然,定是齐先生告状了。果然,刚迈进门槛,就听父亲喝道:“谢允,你给我跪下!”谢允不以为然地吐掉草杆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直挺挺的跪下了。谢文生手持藤条,“你娘过世得早,我就偏疼你一些,谁知把你纵得不知天高地厚,我送你去学堂读书,想让你成才,你却如此顽劣不堪。今日,我必须动用家法,否则,你根本不长记性!” “啪!”一藤条抽在谢允背上,父亲从未如此动气,这一下全然未曾留情,饶是谢允性子倔强,也疼得眼泪涌了出来。谢文生又打了几下,沉声问:“你可知错?”谢允咬住嘴唇,没有出声。
谢文生像是倦极,他抛下藤条,坐到椅子上,温言道:“允儿,父母爱其子,则为之计深远,你也长大了,不能再这样任性胡闹下去,我知你不喜读书,那就去习武吧。我有一故友,与九嶷山的仙门有几分交情,让他带你去拜师学艺吧。” “爹,你说什么?你让我去千里之遥的九嶷山?”谢允猛地抬起头,谢文生点头道:“不错,为父是管不了你了,以后认了师父,就让他管教你吧。” “我不去!”谢允苦了脸,那种深山老林,人迹罕至,山谷中大叫一声,回应自己的可能只有回声;没酒喝,没人陪他玩闹,这种日子怎么受得了?可谢文生板起脸,“这次由不得你,就是绑,我也要把你绑过去!”
“这么说,你马上就要去九嶷山了?”星光满天,白天一起喝酒的几个小伙伴聚在一起,望着谢允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之色。“我爹这是下了决心了,我要不去,不被打死也会被五花大绑的绑过去,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去就是了。”谢允撇撇嘴,“看你的样子,是有主意了?”一个黑衣少年问,谢允语气中满是不屑,“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谁稀罕去,我又不想去修什么仙。我想好了,入门之后,我就故意触犯门规,多气气那所谓的师父,让他把我逐出师门就是!”他想起齐先生那种老学究模样的老头子,古板无趣,又撅起了嘴。“你倒是可以去山里看看,要是九嶷山上有猴子,你也跟它学学酿酒,那就是谢允款的猴儿酒!”一位少年打趣道,“嘿,你绕着弯子那我寻开心,站住!”谢允追着那个少年跑了很远。
谢文生命人收拾好了包袱,送谢允上了马车。允儿从小到大一直养在膝下,从没去过这么远的地方,又不能时常探望,他怎么生谢允的气,那也是自己儿子,心中自然万分不舍,转头离开时,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谢允又从车上跳下来,对着父亲的背影跪拜磕头,“爹,孩儿今日一别,山高水长,恐数年不能和父亲相见,父亲您多多保重。”谢文生没有回头只是挥挥手,“你能有来日,为父就欣慰了。”
同行除了雇佣的车夫,就是父亲的旧友,姓黄,因和谢文生年纪差不多,谢允就称呼他为“黄叔叔”。他们白天赶路,晚上就在客栈投宿,一路上也并未遇见什么风波,终于来到了九嶷山。
九嶷山得名于舜帝南巡的传说,正值盛夏,九嶷山风景正佳。山峰耸翠,绿水长流,茂林修竹,那竹子也和寻常的竹子不同,是竹竿带着点点斑痕的斑竹。谢允边走边欣赏山上的景致,觉得此地也没那么难以接受,这里总不是他之前以为的“鸟不生蛋”的不毛之地。他顺着台阶向上,刚到一石门处,突然,一道白影从天而降,稳稳的落在谢允及黄叔叔面前,那人长身玉立,一身白衣,微风吹拂,衣袂飘飘,只是头戴轻纱帷帽,看不清面容。他将长剑立于身后,朗声道:“来者何人?”声音略有清脆之意,听起来年纪很轻。黄叔叔深施一礼,“我们是来贵处拜师学艺的,已得到掌门的许可,这是他的亲笔信,请看。”那人也不接信,把头转向谢允,“你又是谁?”
这里的人这么傲慢的吗?谢允腹诽,但长辈在场,也不好造次,只能抱拳行礼,“我姓谢,单名一个允字,字安之。”那人忽然手舞长剑,黄叔叔惊呼:“允儿小心!”剑芒闪烁,长剑在谢允的身前身后织了一层“剑网”。谢允能感觉到剑锋离自己不过毫厘,但都是刚到衣衫处就收回,一阵眼花缭乱之后,谢允低头看看,那人已长剑回鞘,而自己衣衫完好,一点破损都没有,想必那人的剑法收放自如。那人嗤笑,“原来,不过是个什么也不懂的毛头小子!”谢允惊魂未定,回过神顿觉不忿,正要反唇相讥,那人足尖一点,飘然而去。谢允“哼”了一声,“真是傲慢,这是九嶷山的待客之道吗?”黄叔叔却笑了笑,“九嶷山高手如云,我们远道而来,人家谨慎些也是有的,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去见了掌门,再带你进去,不要乱走,切记!” “哦。”谢允乖巧的答应着,可黄叔叔刚走远,他就一溜烟的钻到竹林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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