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宗大额散户买了公司的股票么?知道了,不用管。”回去的路上,盛南昭抓紧时间处理着自己的工作。
“唔好热”烂醉的池惊鸿的额头靠在盛南昭的肩膀上,紧闭着眼,手指胡乱挑开胸前的两粒扣子,脸庞潮红。
盛南昭动作一顿,将目光错开,“等下我将之后一个小周期的方案发给你,价格定死,他们会答应的”
“你身上好凉,好舒服啊”池惊鸿的鼻尖擦过盛南昭的脖子,好看的睫毛颤抖着,仿佛两片蝶翼,灼热的呼吸打在盛南昭的耳边,红唇娇艳欲滴。
“我等下给你打过去。”
盛南昭按掉蓝牙中的电话,蹙眉盯着池惊鸿,“池惊鸿,你能不能正常一会儿?”
池惊鸿睁开惺忪的眸子,茫然的盯着盛南昭看了看,瞳孔微微放大,“你认识我?”
“你说呢?”盛南昭反问。
池惊鸿瘪了瘪嘴,“你是谁?”
盛南昭瞥了他一眼,不屑道,“我是你哥。”
池惊鸿乖乖的“哦”了一声,“哥哥好。”
盛南昭表情诡异,“你叫我什么?”
池惊鸿无辜道,“哥哥啊,你不就是我哥哥吗?”
盛南昭转了转手指上的戒指,“池惊鸿,我是谁?”
“你是哥哥。”池惊鸿醉醺醺地道。
“我是说,我叫什么?”盛南昭语气一转。
池惊鸿为难地拍了拍脑袋,“我我想不起来了,我可能是喝多了,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不能,我们不熟。”盛南昭断然拒绝。
池惊鸿好脾气地靠过去,“那互相了解了解不就熟了嘛,我又不是什么坏人。”
盛南昭报以微笑,“但我是,而且我对你心怀歹意,欲行不轨。”
池惊鸿夸张地以手捧心,“你好坏,我好喜欢!”
盛南昭懒得理会。
池惊鸿似乎又换了个剧本,暗戳戳地捏了捏盛南昭的大腿,“哇,好结实!还有肌肉!没想到,今晚的春梦居然是双开门腹黑霸总诶!”
“借酒装疯?”盛南昭长眸一挑。
池惊鸿一探头,在盛南昭的脸颊上响亮的“啵”了一声,油腻腻地说,“不,是我爱你爱的发疯。”
“从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盛南昭撑开还想凑过来的池惊鸿,眉头皱得死紧。
池惊鸿将下巴搁在盛南昭的手腕上,揉了揉惺忪的眼,“好像,是从上一个春梦里?”
盛南昭的脸黑了,“上一个?这么说,还梦到过别的款?”
池惊鸿摆着手指头开始数,“有啊,什么影帝爱上我啊,傲娇小狼狗扑倒我啊,极道大佬之禁脔啊”一边说,一边试图把眼泪口水抹在他手上。
盛南昭一把池惊鸿推开,脸越来越黑,“花样还不少,那你最喜欢哪个?”
池惊鸿精神一振,“那当然是恶毒继母升天后,人渣哥哥追夫火葬场被鞭笞一百遍啊!”
盛南昭吸了口气,“这么讨厌人渣哥哥?”
“是的,非常讨厌,我对腿比我长且比我高的男性持平等的反对态度,尤其是睡不到的时候。”
池惊鸿一脸惋惜地摸了摸盛南昭的胸肌,“这么大的双开门,怎么就不为我打开呢?”
盯着胸口光明正大揩油的那只手,盛南昭高深莫测的眯了眯眼,眼神轻飘飘地瞥向后视镜。
“Andy,解酒药呢?”
盛南昭的新任司机兼特助关兆海到手套箱里摸索了一下,“盛总,应该是用光了。”
池惊鸿一把扭过盛南昭的脸,不乐意了,“要什么解酒药,你就是我的解药。来,啵一个!”
关兆海十分专业地紧盯着前方,一板一眼的开着车,两只耳朵高高地竖了起来。
盛南昭突然笑了笑,“我这有个文件,你签个名字,咱们就,啵一个,怎么样?”
池惊鸿“嘁”了一声,“我们家那个死鬼老北鼻留给我的股份,够我一天换一个双开门换到退休了,你休想骗我的钱,我可是很精明的好么?”
“除非”池惊鸿拉长声音,扫过盛南昭的身上,“他请我上楼吃点东西,喝喝咖啡,然后我们再抵足夜谈看看星星月亮香香的睡一觉什么的。”
盛南昭暗暗磨牙,“没想到,你喝多了酒还挺开放。”
“胡说,我这叫,风流不羁!现在我这款很时兴哦,追我的人能从东方明珠排到比萨斜塔,错过了绝对后悔,哈哈!”池惊鸿挂在盛南昭的脖子上得意地笑。
盛南昭挑起嘴角,浑身是若有若无的了冷意,“是么,那等会儿我们好好聊聊这个话题。”
关兆海作为特助,贴心地小声问,“老板,去陆家嘴还是回老宅?”
盛南昭嘴角微翘,“不是要喝咖啡么?去陆家嘴。”
关兆海竭力压着熊熊燃烧着八卦之火的眼神,火速将两个人送到了盛南昭的私宅。
关兆海一跑路,就剩下池惊鸿和盛南昭两人,呼吸可闻。
冷风一吹,池惊鸿打了个颤,酒瞬间醒了。
“自己走还是我抱你?”
盛南昭盯着近在咫尺的潋滟双眸,眼神危险。
池惊鸿陪着笑放开盛南昭的脖子,“自己走,哈哈,今天还挺热的”
一阵冷风刮过,池惊鸿默默地搓了搓手臂。
沉默。
在盛南昭似笑非笑的神情中,池惊鸿的脚趾疯狂地抠着地,一瞬间就想好了自己的墓志铭。
“走吧。”
盛南昭端着那副高深莫测的死样子,大发慈悲地开了口。
听到池惊鸿的耳朵里,好像是“死刑”改判了“死缓”庆幸的同时,又夹杂着一丝蛋蛋的忧伤。
一直到了家门口,盛南昭都没有暗下黑手,反而叫池惊鸿风声鹤唳,慌得后背冷汗直流。
杰西卡对池惊鸿热情依旧,顶着毛发稀疏的人造地中海在他身边妖娆扭动,被烦躁的池惊鸿一脚拨开,“二丫,你已经是个成熟的男孩子了,蹭你爸去。”
杰西卡委屈的喵两声,觑了两眼默默黑脸的盛南昭,屁股一扭,跑了。
盛南昭危险地眯了眯眼:“二丫?”
池惊鸿瞬间乖巧,将猫拎了起来,不情不愿地撸了两把,“是杰西卡!瞧我这记性,来,杰西卡,快到爸爸怀里,真是个乖宝宝,来,爸爸抱!”
杰西卡毫不犹豫,抓紧时机在池惊鸿怀里蹭了一大把猫毛,心满意足地回了窝。
池惊鸿想擦又不敢擦,嘴角颤抖了半天,才扯了个稍微向上的弧度。
“盛总,你看,天也不早了”
“唔,的确。”
盛南昭仿佛想起来了什么,带着愉悦的笑意,朝着岛台去。
池惊鸿暗道不妙,“喂,你干嘛去?”
“刚才,你在车里,不是说要跟我,喝咖啡么?”盛南昭笑得十分‘核善’。
池惊鸿再度社死,“鸡哔我吧,这段掐了别说就行。”
盛南昭似乎有些失望,“那不喝了?”
池惊鸿点头哈腰的道,“不喝了吧,最近养生,改中式了,平时就喝喝豆浆、牛奶什么的。”
盛南昭恍然,“噢?是吗?”
盛南昭动作顿了顿,看了一眼腕上手表,“你确定喝豆浆?凌晨一点钟?”
“凌晨一点钟,也算早上了嘛,哈哈,你要是不会就算了,我有点困——”池惊鸿打了个哈欠。
盛南昭眼神一凌,“怎么可能,豆浆而已,接杯热水的功夫,你先到沙发上等着。”
池惊鸿没想到盛南昭还真会,磨磨蹭蹭地摊在沙发上,盛南昭烧水的功夫,池惊鸿也没闲着,从角落里抠搜出来一包海苔,开了个综艺节目边看边吃。
等盛南昭端着豆浆过来,池惊鸿已经吃了半袋子的海苔片。
“豆浆还挺香,我还真想这一口了。”
“来点儿?这海苔味道不错,比外头卖的香。”池惊鸿热情地招呼盛南昭。
盛南昭狐疑,“海苔?”
“啊,还挺好吃,就是有点硬,可能时间久了点。”池惊鸿抬头,“豆浆放着就行,我等下喝。”
盛南昭眉头一挑,“谁说这豆浆是给你冲的?”
“不是你这人有毛病啊?我渴死了,赶紧给我。”池惊鸿伸手要抢,盛南昭立刻举高手臂,池惊鸿一头撞到盛南昭肩膀上,豆浆洒了一点出来,烫得池惊鸿一激灵。
盛南昭眼疾手快将杯子凑到唇边,直喝了一大口,烫得吸了一大口气。
“刚喝完酒喝什么豆浆,给你弄了解酒茶,在岛台上,自己拿去。”
“我不,我就想喝你这个。”池惊鸿较劲。
盛南昭吐了口热气,“那咱们谈谈车上没谈完的那个话题?恶毒继母和人渣哥哥?”
池惊鸿疯狂摇头,“不渴不渴了,我困了去睡觉。”
盛南昭满意地点点头,继而又蹙眉,“你从哪买的豆浆粉,味道好像不大对劲。”
池惊鸿眨巴眨巴眼睛,“不是你买的吗?我来就拎了一皮箱的衣服啊我瞧瞧。”
“恩,看看是不是过期了。”盛南昭脸色有点微妙,似乎是有点不舒服,又板着脸忍住了。
池惊鸿本来都要走了,闻言走进岛台,抄起袋子,仔细看了看,突然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盛南昭,你这袋子豆浆粉是做豆花用的,三合一,还加了琼脂,你这一杯子等会儿就在肚子里头变成豆花了,哈哈哈!”
池惊鸿话还没说完,就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盛南昭单手压住胃部,拎起池惊鸿吃的海苔袋子,瞧了瞧,冷笑,“豆花凝结了还是一杯,紫菜泡发了,可就不是半袋了。”
盛南昭调转袋子,指了指上面的字样,“看上头说,一袋可泡发二十倍,你吃了这么多,大概可以泡出来五六斤了吧。”
“五六斤?姓盛的,你个蛇蝎心肠的渣男,我好心好意帮你坑妈,居然给我下毒,呕——”池惊鸿眉毛竖起,还想放两句场面话,一张嘴就忍不住呕了一声,直接冲向了洗手间。
盛南昭半闭着眼睛,忍了忍,“池惊鸿,你就不能把卫生间门关上吗?杰西卡,你给我滚过来,不许进去!”
池惊鸿撅着屁股,含着眼泪哭诉,“盛南昭,你等小爷吐完,今日之辱来日必报!”
盛南昭“呵呵”一声。
池惊鸿顿了顿,“能不能扶我一下,我腿麻了。”
两个小时后,池惊鸿浑身瘫软、双眼涣散地躺在担架床上,被送上了急救车,一旁的盛南昭脸色苍白地跟了上去。
池惊鸿声音缥缈,“盛南昭你个王八蛋,我跟你没完”
盛南昭低声呵斥,“不是你非要我帮你的?你腿软没力气,摔了能怪我?”
池惊鸿声音哀怨,“那你也不能直接松手啊,你抱得再紧点不行吗?”
盛南昭反唇相讥,“要不是你非要在卫生间,还能滑倒?”
救护车门隔绝了剩下的话。
表情诡异的物业管家带着小保安一路恭送,关闭小区大门。
小保安一脸不解,“前辈,他们俩是”
“对。”
“那刚刚是”
“是。”
小保安目瞪口呆,“真的啊!”
物业管家一脸过来人的云淡风轻,“小李啊,这你就不懂了,现在的年轻人啊,玩儿的花样多着呢,越是有钱人,他越是喜欢追求刺激,听别的同事说,上回有一对儿情侣,半夜折腾得跟入室抢劫似的,脸都抓破了!”
小保安震惊不已,继而脑洞大开,“woc,厉害了”
凌晨五点,池惊鸿洗胃结束,一只手因为骨裂被打上了石膏,被护士体贴地安排在了他老爹隔壁房间,盛南昭催吐之后确诊急性肠胃炎,跟池惊鸿一起挂水。
“真的裂开了啊我这可是拿手术刀的手,盛南昭,你竟敢故意坏了洒家的前程,是何居心啊你”
池惊鸿有气无力地躺在病床上哼哼。
盛南昭报以冷笑,“就你?你那手再断两截医院也能给你接得天衣无缝,你一个没开过刀的·前·住院医生,跟我谈前程?你还不如谈谈等下股市开盘的安排,池、董、事、长。”
池惊鸿一脸晦气,“别叫我董事长,上一个你叫董事长的现在还在隔壁打流食呢。”
盛南昭笑得无害,“怎么能不打呢?不打你不是真的成董事长了。”
池惊鸿“嘁”了一声,“我不当这个董事长,令堂来当,也轮不到你。”
“她如果走了,不就轮到我了?毕竟,那些股份,现在可捏在我的手里,不是么。”盛南昭十指合拢,即使在病床上也躺得规规矩矩,可是开口就是离经叛道的话。
“三十个点的股份呐,令堂不知道抠抠索索攒了多久,才忽悠到手的,转头就把盘子端给你这个白眼狼了,真是世风日下。”池惊鸿叹息。
“你知道么?她昨天曾断言,收购结束后,会让你在ICU里跟斯特恩先生作伴。”盛南昭笑了一下,“没想到,今天还真的见到了。”
池惊鸿报以冷笑,“这可能是她这辈子最后一件料中的事情了。”
“你那一手玩儿的不赖,估计今天开董事会,她就要坐不住了。”盛南昭微微出神。
池惊鸿疲惫的闭上眼睛,“你不也一样?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令堂的那几个股东,几个被你绑上船了?”
“两个而已,不如池董大开大合来得痛快。”盛南昭谦虚道。
“为了那几招,差点挂在岛上,不过我这招还是挺帅的吧?”池惊鸿得意扬扬。
盛南昭拊掌赞许,“有下下一任董事长的风范。”
“那下一任呢?”
“自然是我了。总公司的位子,她不可能给你。”
“我不出手,你可赶不走她。”
“子公司的董事长你来,斯特恩集团我来,你拿实惠,我要名头,各取所需。”
池惊鸿凝眸看着天花板,似有慈悲,“我能相信你吗?”
盛南昭敛眉,如佛陀垂首,“做生意,总归是要诚信经营的。”
“上一个相信你的,现在马上要卷铺盖走人了。”
“他们并不相信我,只是过于相信自己。”
“所以呢?”
“在共同的利益面前,我们天然就是盟友。”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