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李光侠想说的字，哽在喉咙里。

环顾周遭，弥漫着悲伤的氛围，昏暗的月光若隐若现，倒是小斌的手电筒成为刺破黑暗的一束光。

宽大的雨衣遮挡住女孩大部分面容，此刻触景生情也好，惺惺作态也罢，雨水终究是混杂着泪水滴落在泥土里。

鲜花一朵紧接着一朵被摆放好，花瓣被雨水一点点侵蚀，最终溃不成军。

小斌双手合十，微抿薄唇，脸上深情庄重。

“神啊，请你保佑她！”

这边的李光侠同步念出女孩说的话，“神啊……”

肖战的眼睛受过伤，即便是好的也看不懂唇语，不管真假与否，被大佬带的感觉还真不错。

“挺厉害！”

李光侠挠挠头，没忍住笑出声，“你以为我鹰眼吗，窃听器懂不懂！”

“有时候觉得你这个人还挺矛盾的，一方面会像按照代码那样循规蹈矩，另一方面就会释放你的人性光辉。”

男人说出这话时，眼睛一直没有从小斌身上离开过，像一只伺机而动的小兔子。

李光侠头顶上缓慢冒出六个省略号，不自在地清了阵嗓子后，“窃听人小姑娘，就充满人性光辉了？那我要是窃听你，是不是就成为光的使者了？”

皮包骨就是掐着人小姑娘收拾完准备回去的间隙说的，说完就一溜烟向前挪了步子。

留在身后的肖战，咬紧牙关，缓缓从口中吐出两个字，“你敢！”

等了些许，他们两个像是清扫战场的士兵，这扫一眼，那瞧一下。

但最终，还是以小土包为中心，把范围缩小到三米以内。

肖战在移动的时候不小心踩到鲜花的茎出，连忙欠了欠身子，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道，“抱歉。”

李光侠甩了甩粘在鞋子上的泥土，没出声。

要是往常，这位高低要讽刺他两声迷信。

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自讨没趣多了，便也就成哑巴了。

“哟，鞠个躬鞠这么长时间，怎么腰不好？”

能从别的地方挖苦肖战，李光侠乐此不疲。

“滚！”

男人弯下身，用手机的灯光又重新照亮刚才那一片，他没看错，确实有东西在反光。

李光侠也凑近了身子，把东西从土里刨出来。

“张佳斌，2013级广告设计专业，工商……”

皮包骨轻哎一声，“不就是咱学校的校园卡吗，真是的。”

肖战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纠正一下，是我的学校，不是你的。”

夜色更加深沉，万籁俱寂，仿佛只有他们两人矗立在这天地之间。

“行了，别看了，就算看出花来，也没用。”

于是，他们又冒着雨返回去，这一趟总归是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