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管终端维护的开发部。”池惊鸿缓缓道。

庄盈盈无言点头。

“你用你的私交关系，请监察部里头负责这次事件的人放出消息，咱们的监控内存保留的时长比明面上长，可以查到直接经手人，拿到总公司授权就可以解锁监控录像。”池惊鸿目视着窗外，左手无意识的在桌面有节奏的轻敲着。

听到这样的安排，庄盈盈愣了一下，“池总，这样明显的钓鱼，鱼儿会不会不上钩啊？”

“所以要用你的私交，并且让他表露出想要把这消息卖给我立功的想法。”池惊鸿面色冷淡，“另外，叫财务部的负责人过来。”

等到财务部的刘部长心有余悸地进了总裁办之后，迎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刘部长是吧，你们家亲戚多么？”

面容姣好的御姐部长刘江南顿时就懵了。

“董事长？”

池惊鸿挥挥手，“叫我小池总、池总都行，坐吧，回答我的问题。”

刘江南拘谨地坐了下来，“我们家，亲戚还算多的吧，有家谱来的池总，我以为您会问责我。”

池惊鸿不以为意，“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要问责你？”

“谁会在自己的地盘，用自己的ID来干坏事呢。”

刘江南松了一口气，“谢谢池总的信任。”

“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件事直接叫你走人？开玩笑，当年盛南昭挖你过来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叫我自断臂膀。”池惊鸿有些无语。

刘江南摇摇头，“不是的，池总，是因为当初周董事长介绍我们两个在酒会上见面，我怕您以为，我初衷不好。”

池惊鸿有些意外，“你还以为我会觉得你是周茹的人，进而找个理由把你赶走？怎么可能，真是周茹的人，她藏都要藏起来，只有她掌控不了，又不想让我掌控的人，才会想办法叫我厌恶远离，当初周茹说要给我介绍你，我只是怕她真的把你开了，所以才离你远远的。”

刘江南眼睛亮起，“池总的手腕叫我有些惊喜了。”

“重新认识一下，刘江南，性别女，爱好女，您可以试着相信的专业钱袋子管理人。”

池惊鸿笑了起来，同她握了握手，“你好，我是池惊鸿，性别男，爱好男，特别有手腕的霸道总裁一枚。”

刘江南“噗嗤”一下笑了。

“头一回听说有人这么介绍自己。”

池惊鸿耸耸肩，“以后你会有很多头一回的，我今天找你来，就是为了让你帮忙，开展一场商战的。”

刘江南再次没忍住笑出声：“池总，开展商战，第一次有人用这么直接的说法......”

“嗯？”池惊鸿故作生气地横了一眼过去。

刘江南努力严肃起来，“好的总裁，听您安排！”

池惊鸿拿出手机，翻了翻，指着上头的页面说，“这款应用今晚十二点上架，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回去叫你的人给他刷三千条差评。”

刘江南越听眼神越奇怪，最后忍不住道，“额，这就是您安排的商战？”

池惊鸿满脸理所应当，“你以为什么是商战？商战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达到目的，还不违法，那就都可以用，而且往往越是简单的办法，越有出人意料的效果。”

“我以为您要喊我去几家风投那里筹措资金度过这次的难关呢。”刘江南无语凝噎，“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没想到商战这么低级吗？”池惊鸿老神在在，“刷几千条差评而已，这有什么，跟那种叫来一帮大汉去抢公司公章、收买对家清洁工拔掉竞对的电源总开关、派人用开水浇死竞对的发财树、跟用户造谣竞对是他家的盗版的不要脸程度相比，我觉得我还有上升的空间。”

刘江南沉默了，第一次跟这种行事作风的领导打交道，她也算是打破自己对老板们的刻板印象。

“唔，毕竟全公司上下就你们部门最恨我了，谁也想不到你们关起门来干了什么，而且左右你们也还要摆样子被审查，不能回家，加个班顺便搞点事情咯，刷完差评你统计一下，按条算钱，都从我招待费里头走。”

池惊鸿大方地比了个手势，刘江南顿时就没脾气了。

“您说了算。”

“不过，这软件好像是母公司那边的重点项目吧？”

池惊鸿好看的眼角奇异地看了看刘江南，“没错，所以你是选拿我的钱给我干活儿，还是偷偷告密，当个墙头草去给盛南昭打工？”

“盛总不会重用一个二五仔的，您放心，我跟盛总只是曾经的上下级关系，您愿意考验我，我非常荣幸。”刘江南垂下肩膀，“如果您之后还需要我去拉风投或者找钱回来，也可以放心用我。”

池惊鸿满意地点头。

刘江南犹豫了一下，“不过池总，您为什么不愿意将这件事交给庄秘书呢？”

池惊鸿潋滟的眸子微动，“你怕我对庄秘书下手？”

刘江南动作一顿。

“放心，我还没那么闲的爱好，只不过感觉蛮有意思而已。不告诉庄秘书，是因为庄秘书是个CP脑，而你是个事业型，即使心中的客观立场偏向着谁，也不耽误你对这个人喜欢的人下死手，这一点，我非常赞许。”

刘江南脸上闪过明悟，带着一丝感激，“我明白了，谢谢池总。”

说罢，刘江南补充道，“股权认证这方面，我听说魔都负责工商业工作的某位顾姓领导，在这方面很有话语权，您可以接触一下试试。”

池惊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啊，真是灯下黑，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可以找姓顾的啊！”



盛南昭的心情不错。

池惊鸿被人阴了，到处求人，气得哐哐撞大墙，研发了两年的软件即将上市，新的蛋糕即将到来，掣肘的人都在国外收拾烂摊子，他可以大展身手，将一系列安排全部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

关兆海的‘雷霆’系统正在斯特恩的架构里疯狂地吸取养分，成长迅速，只需要一点时间进行训练，就可以超过斯特恩集团原本的程序，开启新的智慧AI时代。

“Andy，阿池在做什么？”

关兆海在命令行中重新输入了几个字符，回道，“似乎在查财务部，不过在财务部的美女部长上楼找他之后，对财务部的调查进度就缓慢下来额，美人计？”

盛南昭的脸又黑了，“刘江南不是我的人。”

“好吧。”关兆海颇为遗憾的样子。

盛南昭默默运气，“软件准备得怎么样了？”

关兆海道，“各大平台都已经审核通过，推广、运维都准备好了，0点整上线，初期分一周的时间，共计投放一个亿的广告预算，预计会带来3000万的下载量，大概800-1000万的留存。”

盛南昭缓缓道，“‘火花’虽然是‘雷霆’的阉割版，但里面的各种功能还是领先于现有的平台功能的，近似于乙女游戏但更加复杂的算法会同时抓住男女两个性别的青年用户群，今年的红点奖咱们几乎可以算是收入囊中了。”

盛南昭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消息在页面上弹出，盛南昭扫了一眼，“嗯？顾寒澈？这时候找我喝什么酒。”

“盛总，这里我盯着就行，您也忙了好几个晚上，先休息一下吧。”关兆海适时地劝说。

盛南昭快速地回了一条信息，合上手机屏，摇了摇头，“我就在办公室休息，软件上线之后，每隔两个小时汇报进展。”

关兆海无奈地答应下来，“那好吧。”



包间里，池惊鸿余光扫了一眼顾寒澈的手机页面，“盛南昭怎么说？”

顾寒澈耸了耸肩，“他说要加班盯着项目，别理他，咱们喝。”

池惊鸿暗松一口气，“我就说他没空吧！”

“我那个事儿你给我问怎么样了？”

顾寒澈随口道，“那边说是没什么大的原因，不好临时撤销，不过确实是可以选择非全资登记的，可以先做股权登记，等你现金满足要求了再支付对价。怎么，叫人坑了？”

池惊鸿表情讪讪，“还不是我那恶毒继母，临走了还给我安排点惊喜出来”

“我这也是没辙了，走个后门，请组织上照顾照顾外商么。”

顾寒澈端着架子，“这事儿可不好办”

池惊鸿嘴一瘪，“上回你亲人家徐辉的事儿”

“办，给你办，祖宗，你把嘴缝上行吗？”顾寒澈气急败坏地打断。

池惊鸿笑眯眯地比了个闭嘴的手势。

“等下回我还帮你灌他哈。”

顾寒澈脸色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我现在知道盛南昭为什么烦你了。”

池惊鸿撩了撩头发，“那是咱魅力使然，爱你哟。”

顾寒澈yue了一声，“你们资本家的手段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