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谁?”
带头的男人脸上尽数都是鲜血,眯起眸冷冷地看着那马上与他相对的宋亚轩,想了一想,终于想起来了,眼神愈发冰冷:“老子知道了,你是狗皇帝的小杂种!”
“哦……不是,当说是大杂种了,毕竟他又有了一位小皇子不是?”
宋亚轩面不改色,眼神却随着这男人的说话声渐渐暗下去,不等男人再骂脏,他已提起手中弓箭拉满,对准了那男人的头颅,“给你们一个机会,滚。”
男人丝毫不带怕,他看了眼宋亚轩身后跟过来的居滨和卓溪,嘲笑道:“太子殿下,现在该滚的人恐怕不是我们吧。您手下就这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您拿什么和我们打?”
跟着他的那群人都哄笑起来。
宋亚轩抿了抿唇,身下马往前踏了两步,一支箭瞬间从他手上迸发出去,那男人瞪大眼睛,没料到他在劣势的情况下会主动攻击,下意识往旁边闪了一步,那支箭直接钉入他的一侧肩膀。
男人瞬间恼火起来,抬眼紧盯着宋亚轩:“兄弟们,都给我上!活捉这小子,我要亲手弄死他!”
众人拿着剑朝三人冲上来,宋亚轩一手拿紧手里的箭,一手拉紧缰绳,高声喊道:“居滨,卓溪!救援马上就到了,你们拿紧手里的武器,利用马蹄踹死他们,知道吗?!”
“是!”两人异口同声,神情紧张地看着马下这些黑衣人,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反倒是这些黑衣人,听见宋亚轩对他们说的话后,迟疑了起来。
有些人停住脚步,有些人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前冲。
“干什么呢?都没听见老子说的话吗?”黑衣人头子怒喝一声,震醒不少人。
有人高声对他喊道:“大哥,这小杂种说有救援,还说马上就到了!”
“老子听见了!他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蠢!”
是啊,他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他们不就是蠢吗?
众人如梦初醒,连忙提着刀剑再度往前冲。
然而这回一抬头,只有原先跟在宋亚轩身后的那两个侍卫模样的人。
宋亚轩本人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黑衣人头子扭头一看,才看见宋亚轩驾着马不知何时已经闯进了皇帝所躲藏的帐篷,又喊道:“你们对付这两个毛头小子,再来几个和我一块儿去找狗皇帝还有那个小杂种!”
此时,宋亚轩从马上翻身下来,眼神在帐篷里四处张望寻找:“父皇?父皇,你在哪?”
没有回应。
宋亚轩心沉了下去。
宋瀚海不会早就一个人悄摸跑了吧?
想到这,他迅速回到马前,抓住缰绳,一只脚踩上马鞍,正要上马之际,眼角余光瞥过马头前方某处,转而停下,走到那个地方,将那块儿堆积起来的物件全都推下去,只见宋瀚海闭着眼睛躺倒在一个木桌下,看样子是昏过去了。
宋亚轩:“……”
他艰难将宋瀚海从桌下拉扯出来,拽住他的一只手臂将他扛在自己肩上,随后放上马背。
刚松手,便见帐篷软帘门猛地被人从外面掀开,一股冷风灌入,他打了个寒颤,旋即快速牵住缰绳拉着马往后退。
来者贼眉鼠眼,邪笑着看他,阴阳怪气道:“太子殿下,这里可都被我弟兄们拦住了去路,我看你能跑哪去?瞧你这模样生得倒精致,不知道放青楼里卖能赚几个小钱?”
宋亚轩眸光一冷,不愿与他们多嘴,瞅准了一个机会在旁边的桌上拿起一把匕首往男人身上刺。
身穿黑衣的几个男人见他出手同时朝他冲过来,宋亚轩左闪右避,一边胳膊上很快被人划出几道伤口。
见了血,这几个男人愈发兴奋,倒也不急着杀他,只想慢慢折磨。
宋亚轩紧盯着他们的动作,趁其中一个间隙,极快地划破身后帐篷,匕首刺入马儿的臀部又拔出,只听这匹马惨声嘶鸣,调转马头朝宋亚轩冲过来,宋亚轩侧身一躲,站在他身后准备偷袭的男人便成了替死鬼,被马蹄一脚踹中心口,吐血倒在地上。
其他几人见状,纷纷闪躲开,宋亚轩则反着来,直接朝马冲了上去,踩着刚才倒地那人的腹部助力抓住马脖上的缰绳一跃而上,随后紧勒缰绳扭转马头促使他朝方才被划破的帐篷口子冲去。
看得身后几个男人目瞪口呆。
黑衣人头子更是错愕地张开了嘴。
他奶奶的,这小杂种是真有种。
凉风扑面而来,宋亚轩抿唇,眼前突然一黑。
他强撑着一手抓住宋瀚海的胳膊,一手牵住缰绳,唇上几乎都要被他自个咬出血来。
跑出去不远,眼见就要支撑不住从马背上摔下,这时另一道马蹄声踢踢踏踏地传入耳中,他艰难抬头,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刘耀文的身影。
乍一看,与他梦中侵犯他的男人格外相像,以致于他在头脑昏沉的那一瞬间已经分不出是现实还是梦境。
“宋亚轩!”
两匹马擦身而过的那一刻,刘耀文伸出大半个身子抓住宋亚轩的一只胳膊,随后猛地收紧小臂,怀里瞬间多了个人。
他低头检查宋亚轩受伤的情况,发觉只是唇瓣上被咬出血后眉心松懈了些,这才抬头望向那一匹受惊已经跑远了的马。
“卓溪!去给我追那匹马,将皇上带回来!”
“是!”
原本他们的计划是赶回来救皇帝,从此受皇帝重用。后来计划有变,因为得知皇帝已经写下遗诏,皇帝早死后死都一样,这回并没有理由相救,索性他就在密林中转了一圈,觉得是时候皇帝惨死在那些人手下时方才驾马赶回宋亚轩歇息的那个帐篷中,不料从那两个世家弟子口中听说宋亚轩醒来后就朝营地的方向走,他这才匆促赶回来。
幸好。
幸好没出什么事。
怀中,宋亚轩呼吸浅浅,貌似只是睡着了。
刘耀文抚摸他一侧脸颊,幽深的目光从他面上一一扫过,最后抬手将他唇上的鲜血擦去,带有血的指尖含入唇中,驾着马回到营地上,扬声高呼:“把太医给我带过来!”
***
行宫某处宫殿。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终于醒了过来。
他一睁开眼睛,便瞧见了守在另一张床前的刘耀文,支起身子缓慢地坐起身,才看清他正守的人是宋亚轩。
“咳咳。”
咳嗽声引起刘耀文的注意,刘耀文抬眸,才看见皇帝已经下了床,急忙起身,走到皇帝面前躬身请罪:“皇上,恕我们来晚一步,好在有惊无险。”
皇帝想起自己躲进帐篷某个桌下后,竟然被外面的那些黑衣人的话吓晕了过去,有些难堪地感叹道:“是有惊无险呐,不过,好在有你。”
“?”
刘耀文疑惑地看着他。
难道不是亚轩他……
“我和太子当时都昏过去了,幸而还有你在,如若你没及时赶到,我们父子两现下早已魂归西天了……”
宋瀚海感慨着说着什么,刘耀文已然听不清,他脑中一片空白,终于明白皇帝是什么意思。
他看见宋亚轩同他一般昏躺在床上,误以为当时他们两人同时昏迷过去,误以为是自己救了他们。
刘耀文攥了攥拳头,脑海中浮现出宋亚轩紧闭双眸,瘫软在他怀中的场景。
该不该……
“怎么?难道朕说得不对?”
见他许久未出声,宋瀚海面带笑意地看着他。
“皇上,我……”
“父皇,您说得没错。”
一道较为虚弱的声音传来,引得两人同时朝一边望去,只见宋亚轩侧坐着面对他们,轻声道:“幸好有耀文及时赶来救我们一命。”
他说这话的时候只看着宋瀚海,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给予刘耀文。
语气低落,一脸暗自神伤。
刘耀文猛喘了口气,倏尔抬起头,“皇上,我——”
“父皇,儿臣有些乏了,想歇息……”
宋瀚海诧异地看了眼刘耀文,听见这话又看向宋亚轩,颔首:“好。”
后他的目光又转回到刘耀文身上:“耀文,你与朕先出去吧。”
“……”刘耀文无奈地闭上了嘴,往宋亚轩那瞥去一眼,对方已然躺下,仰面对着天花板,闭上了眼睛。
他沉默着起身跟在皇帝身后。
踏出殿门后,宋瀚海方才再度开口:“你刚才有什么事要与朕说?”
默了须臾,刘耀文摇头:“现在没有了,皇上需保重龙体,早些回宫歇息吧。”
话落,他躬身朝宋瀚海行过一礼,转身离开。
皇帝停留在原地,看了看紧闭着的殿门,又看看刘耀文远去的背影,“今日怎么回事?向来关系好的这两位也有不好的时候。”
李鹿在一旁笑了笑,道:“暂时的,刘公子对咱们太子殿下好着呢。”
“皇上,”李鹿适当提醒,“今日刘公子救了您与太子殿下一回,这救命之恩……赏赐该如何论?”
“该怎么论就怎么论。依旧按黄金,布匹,房屋契赏赐,数量你看着定就好。”
李鹿忙点点头应下,又听皇帝低声问:“你觉着刘家这小子怎么样?”
李鹿不太明白他问的是哪方面,想了半天,同样给了个囫囵的回答:“甚好。”
宋瀚海:“……”
宋瀚海也不明白李鹿说的是哪方面好,但仔细想一想。
这刘耀文,各个方面都挺好的。
他一抬下巴,望向天空,说了句让李鹿更加一头雾水的话:“那就这样吧。”
文:地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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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