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州不喜欢孩子不听话在外边闯祸,而许澄光已经在外面把丢人的事都做了一遍,这次居然为了小同学把别人打进医院,偏偏那家长还是他的合作对象,这下项目做不成了。他气得不轻,义正言辞的说上家法。
什么家法?从来都只是他一个人讲规矩。
贺清砚不在家,没人会管许澄光。贺泽特意布的局,还火上浇油,说许澄光在外兴风作浪,干了不少坏事,描得越脏越好。
“这些年,没管你,你烂成这样……”
许澄光不在乎这些,他一脸冷淡,身子靠着墙,嘴里还咬着周羡给的苹果味的棒棒糖,不想听他废话,但又很喜欢看贺州发疯的样子。
“你忘了,我是天生的坏种。”语气戏谑。一双漂亮的眼睛像是淬了毒,全是瞧不起。
“当初阿月就不该生你!”贺州没办法对付他,他现在长大了,能把别人打进医院。他喜欢发疯。
有种厌恶,是藏在血管里都难以洗刷的。他对这些东西的理解是复杂不清的。他可以怪他妈、可以恨,但别人不行,尤其是贺州。
“你装什么装?你不配提她吗?”
爱恨难喻,纠缠不清,没有结果。
每次提及许怜月,他都想破坏。
“我姓许不姓贺,和你永远不是一家人。”
贺州爱许怜月,许怜月那时也是个孤儿被人收养,但她出落得很美。在十几岁的时候他就暗恋她,把所有好东西都给她。那时候她还什么都没有,就他给的就已经成为她的全部了。后来他自以为是地带她私奔,当他成为她唯一的选择时,她的亲生父母找到了她,在小县城里,她的亲生父母算是有钱人了,又是高知分子。
尤其是她的父亲,心高气傲,从见贺州的第一眼就拒绝了他,他并不是女儿的最佳选择,她见识太少了,很容易被骗。而许怜月太天真了,她爱贺州,她会和他结婚,然后生一个可爱的小孩。
幸福没有降临。
贺州轻而易举地拿到许怜月的所有,不光是爱、还有钱和名誉。这些不是一个普通下层人物就可以有的。他爱名利多过于爱许怜月,而这个可怜女人却认为是自已年华逝去、不再美丽。
许澄光就是最好的见证,积年累月的伤痕。他不是因为爱而诞生的孩子了。
贺州愤怒地抬手,猛得挥了一巴掌,表示自己不可撼动的地位。那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就像是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混账东西,你是谁的种?敢说这样的话…”
报复仇恨深深地扎根在他心里,磨灭不去。紧握的拳头连同着血管都要捏断似的,他像只发疯的困兽,寻找攻击的目标。
为什么人已经死了,还要摆她的照片。他拿起那个相框猛得发力摔在地上,玻璃四分五裂,铺在照片上,十七八的少女,温柔的笑容好像变得扭曲,千疮百孔。
他的手被划了一个小口子,流了几滴血珠。
“我说了,我姓许,我和你不是一家人。我恨你,恨不得你去死,你才是,你不配和她结婚,你毁了她。”
许澄光和母亲有七八像,眼睛鼻子嘴巴都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但性格却截然不同。
许怜月温柔顺从,许澄光叛逆野蛮。
“那你滚出去,永远都不要回来!”贺州每每和他吵架就头痛不已,贺泽连忙扶着他,俨然一副孝子。
许澄光轻笑一声,一脸淡然,他从来没想过回来。
要不是贺清砚……他才不会回来……
……
贺清砚在一中参加完比赛,在后街买了水饺,许澄光应该会喜欢吃。哗啦一声下起大雨,顷刻间洗刷大地,风雨交加。扑面而来的寒意,刺激着他的皮肤,有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小同学,我这里有伞,你先拿着吧。”老板 看他眉清目秀的好看,就贡献了一把伞给他。贺清砚说了声谢谢,撑着伞走了。
老板还在犯花痴:“雨天 屋檐 少年…啧啧啧啧啧啧这浓厚的青春气息!果然来这摆摊是正确的!”
没几步就到车站了。
他想给许澄光发微信,但是他好像还在黑名单里。
草丛里传来呜呜声,像是小猫的叫声。他扒开草丛看到一只浑身湿透的三花猫,气息奄奄。小猫乖乖地趴在那,吃力地抬头去蹭他的手腕,好像在赌他会不会带它走。
贺清砚对小宠物没有兴趣,只是看到这只三花,想到小时候许澄光捡的那只,他非常喜欢,后面死掉了。记得他哭着告诉他,是贺泽活埋的,但他没有听。
或许三花会把许澄光留下来。
他把外套脱下来裹着三花,外套单薄却带着他的体温,特别温暖。小三花的眼睛亮亮的,又呜呜地叫了两句。
可能在说谢谢。
他摸了摸三花的背,小猫温顺。
他会喜欢的。他高兴的想。
贺清砚以为许澄光会在家里等他,埋怨他不早点回做饭,看到三花会高兴,想着想着,嘴角不禁上扬,无比期待地开门。
没有许澄光。
贺州坐在沙发上,一脸烦闷地揉太阳穴,贺泽贴心地给他捏肩。地上一片狼藉,许怜月的相片不在墙上了。
“哥!你回来了。”贺泽立马冲到他面前,看见他哥怀里的三花,更加开心了:“哥,你哪里捡的猫啊。”
他想摸,贺清砚却躲开了,原本上扬的嘴角现在却一脸疏远,表情甚至有点凶:“人呢?”
贺清砚是家里最懂事的,贺州从不担心,今天居然质问的语气和他说话。
他心里不舒坦,不想再提:“清砚,回来就去擦擦,打着伞都淋湿了。”
贺清砚却不理会,他知道他们把许澄光赶走了,还伤了他的心。多一个眼神都没留,立马走了。
“你…”
聊城这么大,他还会去哪。
雨越来越大,风裹着乱七八糟的广告纸,吹的到处都是,像是一张张封条,圈圈框框。
许澄光无处可去的时候就去投靠唐和清,在他那住一晚。唐和清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过今天的许澄光不太一样。
发红的眼眶,关节擦红的伤口,浑身淋湿了,安静地坐在网吧门口的台阶上,落寞的神情和四年前一样。
“唐和清,我没家了。”他的表情很可怜,这个小少年一点也不坚强,他不敢反抗也不会躲藏,可他从不哭也很别扭。清冷疏远的外表下有一颗碎烂的心。
我见犹怜。
唐和清想做那个缝和的人,想给他些温暖。
“那你跟我走吧。”唐和清朝他伸手,笑容明媚,语气玩笑可却足够真诚。
想给一个小可怜温暖,很简单。唐和清说带他走,也很简单。不过是聊城,他想走,什么时候都可以。
许澄光没有动,看着他的手发呆。
要走的吧。
他为什么一直不走,他知道离开聊城就像从北街跑到南街躲起来一样,什么也改不了。
“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你妹妹说你回家了有大哥撑腰,不会回这个地方了。”唐和清突然开始自言自语,语气埋怨。
“她骗你的。”
“嗯,那你还回去吗?”
“不回去了。”
许澄光早就心灰意冷了。他一直融不进的家没必要浪费时间。
他正要起身和唐和清走,不知道从哪个方向跑来一只三花,像扑食一样跑过来,小爪子死死挂着他的裤子。
下意识往前看。
贺清砚傻傻的,下这么大的雨,连伞都没有,怎么穿个短袖就出来了,外套怎么不见了。平日里高冷的模样现在湿得一塌糊涂,看着怎么这么像被甩了的深情狗,现在流行雨天追人吗?
“许澄光,为什么不等我?”他哥是单眼皮的桃花眼,明明薄情寡义,现在怎么看什么都深情?贺清砚胸口都湿了,若隐若现的一大片,是纹身吗?
“谁让你来找的。”刚刚还挂着的三花,麻溜地跑到贺清砚那去了,什么时候养的猫?忠心耿耿地来抓他?
“我自己来的。”
唐和清看着两人,有点烦躁地捏了捏手心:“还走吗?”又盯着他看,等他的决定。
贺清砚不管两人什么关系,抓着许澄光的手腕就想带他走,唐和清急眼了,也抓着他的手,表示不会放手。
明显的修罗场。
“我是他哥,我会带他走,不用你。”
“那我还是他的雇主呢,他天天都来。”
唐和清吊儿郎当的姿态令贺清砚很不爽,不止他一个,任何和许澄光亲近的人都让他不爽,偏偏唐和清最过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许澄光身边一直都有唐和清。
“我不回去,我已经走了,就不会回去了,贺清砚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抓我。”许澄光不乐意,他甩开他的手,站到唐和清那边。
贺清砚有点愣神,许澄光要和那个小白脸走吗?
“我是你哥。”
“不是亲生的,你摆什么谱。”
看得出贺清砚的失意,也有点难理解他的意图。
许澄光好像总能精准打压他的软肋。
他也想问为什么不能是亲生的,为什么不能淌一样的血。他总是抓不住他,明明他也不想当哥哥的…可是只有当哥哥,他才能站他身边。
“贺清砚我早就说过了,我讨厌你。”许澄光恨,厌恶,尤其是他:“你现在又装什么好哥哥。我之前需要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现在做什么都晚了。”
轰隆隆——
开始打雷了,雷声四起好像把夜幕撕成很多块,小三花怕雷早就躲起来了,而许澄光已经跟别人走了。
其实他也很怕。
他要做的事太多了,桩桩件件,不仅为自已,还为了许澄光。他从来没说过,小时候许澄光受委屈躲起来,都是他悄悄地让小妹送糖果安慰他。
“你别哭了,我来陪你。”
哈喽宝子们,新年快乐呀!最近太忙了,所以没更新!!不过放假了,我会努力更新的!希望你们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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