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家,王建木在客厅逗弄锦鲤,听到开门声也只是回头看了眼,很快就转了回去。
肖战的情绪已经收拾好了,此刻看不出一点异样,边上那个也挺能装的,直接挂副死脸,万事大吉。
他进门第一件事不是跟王建木打招呼,而是去找王学翰,由对方领着比较不容易出错。
“不要太殷勤。”王一博在身后轻轻说了句,就跃过他先过去打招呼了。
殷你娘娘个腿,肖战下意识在心里接了句,刻意放缓步子,落在后头等王学翰出现。
“回来了?”王学翰从一楼右侧的房间出来,手里拿了罐鱼食,跟上午店里买的不一样,应该是换了新罐子。
五十块的粮,至少看上去贵了十倍。
肖战点点头,朝客厅递了个眼神,王学翰对他招招手,动作随意地像在呼唤一条狗。
肖战想拿那罐鱼食浇他的头。
两人来到王建木的身后,王学翰推了下他的背,肖战不得已先开口:“叔叔好。”
王建木的视线从鱼缸上收回来,看了他一眼,然后抽了两张纸巾擦手,语气客客气气,“你好。”
就两个字?肖战不死心又等了两秒,发觉对方真的无话可讲,才再次开口。
“抱歉,我应该跟学翰一起去接您。”
“没事。”王建木淡淡地笑了下,“是我改了航班没跟他们说。”
“原本詹弋要跟来的。”王学翰放下罐子,脸上挂着肖战没见过殷勤,“刚好一博染头发,就让他理一个。”
肖战和王一博的目光同时看过去,前者微微惊讶,后者习以为常。
“嗯。”王一博应了声,身子微微侧偏,给王建木展示侧边的挑染,“爸,你觉得怎么样,颜色哥给我选的。”
肖战目光又是一怔,往王一博脸上看了过去,高手,都是高手。
王建木攥着那撮绿毛捻了捻,穿过他们往沙发去,“我过两天给你剪了。”
“行。”王一博插着口袋跟在后面,“你可剪仔细点,不然给人瞧见,还以为是遗传。”
王建木哼了一声,“赶紧改回去。”
“改,肯定改,哥同意就改。”王一博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带而过,肖战把头转了过去。
不巧,“男朋友”脸色难看,像受了冷落。
他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就是觉得精彩。
年夜饭的座位也特别有意思,肖战作为客人竟然吊车尾,王一博吊倒数第二个。
王学翰挨着长辈,等人全部坐稳了,又状似惊讶的看向肖战,提出让王一博换座的想法。
王一博倒没意见,直接说行,绕到肖战旁边的空位坐下,两人像单独开了一桌,跳了空位,左右都没人。
当哥的面子挂不住,又不能朝弟弟发火,只能拍拍边上的空位,示意肖战过来。
“詹弋。”
肖战起身坐过去,边上发出一声很轻地“啧”,掩藏在椅子后挪的动静里,只有他听见了。
隐约察觉桌面上的暗流,肖战不得以跳出来说话,没办法,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叔叔,阿姨,过年叨扰了。”
“不会不会,”王忆梅主动接话,“以后都是一家人,别说这么见外的话。”
肖战笑了笑,视线很自然地落在王建木脸上,对方看他一眼,依旧没什么话,只是平静地点点头。
一肚子的腹稿,毫无用武之地,肖战喝了口饮料,也当自己不知道。
客客气气吃完饭,王学翰主动提出下棋,下的是围棋,肖战看不大懂,顺理成章退出战局。
两个小时下来,王学翰一赢一输,平分战绩就收手,肖战靠着扶手坐在他边上,只要有人捡棋,就顺嘴夸上两句。
纯纯当个捧哏。
棋局以王学翰得了夸奖结束,肖战赶紧撒了手里的瓜子,洗手去了,他磕的嗓子眼疼,老早想回屋了。
不知为何,王学翰也跟了进来,顺手关门上锁,肖战冲对面挑了挑眉,试问几个意思?
王学翰走到窗边,自顾推开玻璃,又从他房里抽了张纸巾,摘下眼镜随意擦着。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上去没有一个废动作,肖战有些心虚地半靠着,下意识往窗户外看了眼,然后抓起了游戏机。
这绝对是他吃过最轻松的年夜饭,没有盘问,没有试探,不催婚,不催嫁,扯两句礼貌用语就结束了。
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爸妈看着也不着急。”
王学翰朝镜片上哈了口气,来回擦拭三遍后,重新把眼镜架回去,扯了张椅子坐下。
“你跟我弟一起回来的。”
没想到对方会说这个,肖战敷衍地应了声,盯着游戏机眼皮都没眨一下,“门口撞见的。”
“我不相信太过巧合的事。”
肖战手指顿了下,突然想到什么,抬眼看了过去,但他没办法问出来,暂时没办法。
“所以呢?”他很擅长应对这种质问,只要是欠打的语气,他都能杠的很顺口,“我得临时给你诌个理由?”
“詹弋。”王学翰沉下声音,“你们下午干了什么?”
“烫头?”肖战架起一条腿,歪着脑袋笑笑:“染发?”
“之后呢?”王学翰接着追问。
想到那点不愉快的经历,肖战皱了皱眉,语气也冷了几分,“吃饭,问路,逛街。”
“你还想问什么?”他提醒道:“老板,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少上纲上线。”
不知道是没人跟王学翰这么说话,还是没人这么跟王学翰说明话,对方阴恻恻的一面又出来了。
肖战不玩他们家弯弯绕绕那套,嫌恶心,也嫌麻烦,于是直言道:“我只是收钱办事,办明面上的事儿,懂?”
脾气的确差,王学翰想到什么,盯着肖战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詹弋,你事儿也没办好。”
“比如?”肖战关了游戏机,翻面盖在床上,神色多了几分装腔的认真,“譬如?”
“你得营造氛围,让他们对我放心,懂吗?”王学翰刻意强调,“你可以翻合同看。”
肖战有点莫名其妙,背部脱离了墙面,胳膊架在膝盖上笑,“放着呢,哪没放,还要放哪?”
“除了放心,合同也没说要解决家庭纠纷啊。”
他说的过于直白,直接点破王学翰那点拙劣的心思,主要是他没搞懂,怎么戏份就变成皇子之争了?
什么皇位,八万八就能买?做梦呢?
王学翰镜框下挤成了三角眼,“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向着我说话,而不是帮我弟。”
“帮哪了?哪帮了?”肖战脱口而出,“你弟啥名?别瞎扣帽,砸我招牌。”
经过两天相处,就算王学翰没有刻意交代过,但长辈该喊的名儿都喊了,他不相信詹弋没听到过。
“你跟王一博认识。”他笃定道:“绝对。”
“哪个一,哪个博?”肖战扯着嗓子胡说八道,“除了三横一竖,我上哪儿知道他从新华字典里抠了什么字?”
“你在混淆视听。”王学翰靠在椅子上,双手交握,食指相互敲了敲。
混尼玛个老母亲,肖战在心里骂道:谁没走过眼,谁走眼了还四处说?
我脑子有沟有壑,凭啥什么都跟你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桌上有笔,他名儿要真那么重要,你给我写个!”
“我对上脸,以后算认识了。”肖战说。
比起肖战的暴躁,王学翰显得异常平静,他分析道:“一博不会无故对陌生人感兴趣。”
“他主动留下来染发,跟你一道回来,坐你旁边...”
“喂我吃饭。”肖战十分顺口的接了句,纯纯傻逼么不是,没证据也敢硬推?
这谁能上道?
王学翰被噎了口,盯了他半晌,肖战完全不怵的,“老板找事儿怎么算?”
“我随时撂挑子不干。”
“你和你弟爱上哪儿,上哪儿,”肖战话比脑子快,“上床都行!”
直到这话出来,王学翰才有要停的迹象,可肖战态度已经摆在这儿了,谁都别想看他的笑话。
王学翰看了眼表,半个小时过去了,热恋期的情侣,至少该在房里待上半小时,他站起来推了推眼镜。
“可能是我误会了。”他说:“或许是他认识你。”
肖战:???
你特么逗我呢?
“那你问他呗,上我这儿闹什么?”肖战抓起机子,里头很快传来游戏的背景音。
“毕竟你嘴里也没一句真话,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他看着机子振振有词,“我赚完钱就走,一博二博三博的,关我屁事!”
房门咔哒一声落锁,王一博慢悠悠甩下钩子,坐在天台上点了根烟,时不时摆弄收线器。
香烟的星火在夜里点燃,鱼钩上挂着一只耳机,那只耳机在窗前晃晃荡荡,十分欠揍。
在它第十次磕响窗沿时,肖战扔了游戏机,拿起剪刀走到窗边,对着就是一剪子。
耳机迅速坠地,消失在黑夜里。
发觉鱼竿一轻,王一博叼着香烟低头看了眼,轻笑着对楼下的人说道:“这根鱼竿一千九,你是支付宝还是微信?”
肖战黑着脸说:“老子赏你九千一,你能不能现在就跳下来?”
“宽了点儿。”王一博指的层距。
肖战靠在墙边冷笑了声,“没事,你耳朵长,等会儿抓着点,找准位置好好落,争取无痛人流。”
王一博含着烟笑了声,把杆子放到一边,坐在天台上往下看,瞧不见人,只剩光亮。
“我虽然耳垂薄,但是命根子长。”他托着脑袋笑着抖了抖烟,“你不认它,它认你。”
王一博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卡,敲了敲面前的铁杆,铁杆传出脆响的同时,微微在风中颤抖。
“你真是谎话连篇,宝贝儿。”
这本人设完全不一样,希望新故事,不会让你们代入以往任何一本的角色,我老努力了,满嘴跑火车,救命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