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稀里糊涂地就跟王一博回了家。
好笑的是,急匆匆地从重庆飞过来的时候,他都不知道王一博在南京有个家。
进门的时候整个屋子都黑着,只有电视还开着,无声地在墙壁上映上闪动的白光。王一博弯腰给他拿拖鞋,肖战看到他头顶的发旋,柔软得让人想揉一把,而他也确实上手揉了。被偷袭到的王一博像只警觉的肉食动物,立马抬起头来拿锋利的眼神看他。
肖战发现自己仍然并不怕他,不自觉地尾音上扬起来∶"摸一下也不行呀。"
王一博睚眦必报,抬起手就揉了回去,把肖战的刘海弄得乱糟糟地搭在眼前。
他们从楼下的韩国炸鸡店打包了两盒炸鸡,一盒蜂蜜芥末味,一盒是蒜香味。也许是大半天都食不知味,肖战居然吃得很香,浅色的酱汁都沾上了嘴角。他们没有换台,也没有打开声音,就在电视机无声的放映里默默地吃着炸鸡。
肖战的眼睫毛很长,不说话的时候睫毛低垂下来,看着十分迷茫,让人怀疑他是被拐回来的。
王一博看了半天,指了下自己的唇角说∶"这儿,沾上了。"
谁知道肖战听了像是受惊的兔子,反应很大地跳起来说,在屋里踱步了两圈,说∶"我,我先洗澡吧。"
冷水浇了三捧,肖战贴着镜子看见自己的脸,还是红的。他开始为自己的反应过度而感到丢脸。
他在镜子前站了好久,慢慢冷静了下来,目光从毛巾架一路落到手边的牙刷和牙杯…还好,都只有一个。他翻了下自己匆忙从重庆带来的包里,只有零星的洗漱用品,连毛巾也没有一条。只好腆着脸去求助门外人∶".王一博,你有没有新的毛巾啊?"
过了会儿,脚步声在门外响起,门缝里伸进来一截青筋分明的白嫩手臂,抓了条蓝色浴巾,王一博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含糊不清的∶"也是我的,刚洗过。"
肖战听他的声音,知道他应该是嘴里叼着烟,心里有点沉沉的,接过毛巾时没来由地添了一句∶"少抽点烟。'
但是肖战没想到的是,当他擦着头发走出去的时候,王一博真的没有抽那根烟。细烟被丢在茶几上,蓝色滤嘴上有一道清晰的齿痕,旁边是他们没吃完的炸鸡,估计已经凉了大半了。王一博见他在看,说∶"不知道你还吃不吃,就没收。"
肖战抓了抓脖子,在他身边坐下,说∶"不吃了,刷牙了。"
王一博离他很近,身上隐隐约约飘着一股黑加仑的香气,不知道是王一博平时爱吃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糖,还是刚刚被他咬破的爆珠。但是这个味道,让肖战奇妙地安下心来,甚至让他有一瞬间的错觉,觉得持续了好几个月的失眠,也许今晚可以治愈。
王一博转过脸来跟他说话,说了什么其实肖战有些没听进去,他满脑子都是王一博口腔里散发着的甜气。因此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此刻看上去近乎痴迷,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搭在脖子上的小浴巾已经滑落在地,王一博把他摁在了沙发上亲吻,肖战被吻得迷糊之间,对方唇齿间的黑加仑香气被全数渡入了他的口中。
他感到王一博在扯他的衣领,下意识地伸手去阻挠。
王一博的动作停了下来。
但肖战心里快要熄灭的小火苗,又在刹那间疯狂地烧了起来。他迷茫的眼睛慢慢对上了焦,抬头又吻上王一博的唇,这次,在黑加仑之外,他从王一博那里尝到了一丝新鲜的烟草味,一瞬间爽得如同电流窜过,睫毛轻颤。
他觉得自己疯了,居然烟瘾大成了这样。
余光里,肖战看见自己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王一博瞥过一眼去,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冷得像南京的秋风,冷得像他刚下台的时候一样,冷得像他看那些怀揣着春心想来约他的小姑娘。他慢慢地合上双唇,像是多了一些理智,又多了一丝嘲讽。
肖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手机屏幕上的推送是"小组讨论怎样才能睡到王一博,一次就好有了三条新回复"。
面对王一博的时候,他好像总是能碰上很尴尬的场面。这时候肖战居然不知道该说现在这一幕是尴尬还是肃杀。
王一博似乎发出了一声哼笑,松开了他,从沙发上起了身,熟练地从挂着的口袋里掏出了烟盒和打火机。
他的声音轻轻地慢慢地传来∶"肖战,这个问题只有你能回答。"
他又转过身来看他,在烟雾里,唇的一张一合都显得遥远。
"如果那时候你没有逃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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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