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羡晚:“他没有要威胁我。”
闵玧其:“哦,那他们干嘛了?”
她有些烦了,但碍着之前的经验与此刻的直觉,现在都不是呛闵玧其的时候。
于是她一声嗤笑,干脆抬眼顶上他的视线。
金羡晚:“他们夫妻间亲密,我一个外人总不好明说,你说是吧?”
大概两秒后,闵玧其黑着脸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朝她微微倾身靠过来。
闵玧其:“太是了,但你都是阿珠的妹妹了。”
闵玧其:“那就不算是外人,下次再看见他对阿珠动手动脚,就直接扇他巴掌。”
她简直分不清到底是闵玧其疯了还是她疯了。
一个第三者说话像个捉奸的正夫一样。
金羡晚:“我是公众人物,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闵玧其:“怕什么,我不是在这,仗势欺人狐假虎威你应该会用吧?”
她和他对视着,现在不好说话的人又变成了她。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把自己跟她的位置如此浅显地表达出来。
是许可,还是嘲讽?
他又想她怎么回答呢。
看她一副有些忐忑的模样,闵玧其的笑里又带了一点戏谑,慢慢把距离拉回去。
闵玧其:“其实他跟你说得一样。”
……什么?
是说田柾国跟她说的一样?
闵玧其:“你要好好珍惜他。”
金羡晚:“……”看来是了。
闵玧其:“还有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这句在她听来多少有些私人原因的刺耳,于是她又上前一步。
金羡晚:“也包括您吗?”
既然不知道那就直接问吧。
他不为所动,依旧疏离且高高在上。
闵玧其:“那就看你的价值够不够回本了。”微顿,“不过对于金硕珍,你不用客气。”
说着他将那喝了一口的桃子水放到她手里。
闵玧其:“这个牌子橙子味的最好喝,早点休息,晚安。”
哦,不喜欢喝扔给她。
很快他消失在转角,金羡晚慢慢垂下眼睛看向自己两只手上不同重量的饮料。
既然田柾国没说,那闵玧其是怎么知道裴珠泫和金硕珍一起进了洗手间?
那架飞机,金硕珍不是不想带人,而是很难带人吧。
金羡晚直接将两罐饮料都扔进垃圾桶,转身走回房间。
闵玧其会随时观察她,就像观察一份拍卖品。
是到时候捧出来再以高价竞拍到他人手中狠赚一笔,还是私人藏品以作保值而留下来。
他还没决定好。
但起码有一部分已经给到她手中。
可现在就连她身边的附属品都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就像之前的画展,他也妄图把金泰亨带进来。
应该让田柾国跟闵玧其减少交流。
田柾国:“你晃悠什么呢?”
田柾国打开门,头发被吹得半干,看样子正打算去房间找她。
金羡晚:“我……”
就在这时,她突然又惊觉到另一个可能。
那使她头皮发麻。
田柾国:“啊?”
或许那个附属品。
可能是她?
田柾国:“羡晚?你怎么了?”
她发怔的神态过于明显,田柾国皱着眉拍了拍她的胳膊。
金羡晚:“没,没事。”
她怎么会有这个想法,有点太游离了不是吗?
不,并不,是有可能的。
闵玧其背后的力量以及金南俊与风华资本也就是金硕珍的关系,层层叠叠地纠缠在一起,又正好遇到蓄谋接近的她。
他们之间不干不净,争权夺利就差摆在桌面上你死我活,这点她一直都知道。
但她也说过,她不能不选。
所以旧问题没找到答案,又添新问题。
谁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
还是说她又多虑了,她只是被利用来为领风时代拓张声势的,一切都是巧合。
金羡晚垂眸:“我就是有些困了。”
田柾国何其敏锐,不会轻易让她搪塞过去。
田柾国:“是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之前好像听见有人在走廊说话,是你?”
她摇头,感觉周围都是闵玧其的眼线。
金羡晚:“你不是要来找我吗,去房间说吧。”
回到房间后他跟在她后面关上门,最起码房间里是安全的,吧?
田柾国掸了掸自己半干的发梢,拿走她手里刚顺便拧开的水毫不顾忌地喝了一口,随即示意她坐下。
周遭安静,唯一能让她感觉到安全的就是田柾国看着她的眼神。
于是她放松下刚刚快速跳动的心跳频率,不着痕迹地舒口气。
金羡晚:“其实没什么,刚刚买饮料时遇到闵玧其了,他问我在飞机上遇到金硕珍的事。”
金羡晚:“我觉得他还是不信任我,但他又说,让我再遇到金硕珍时不用客气。”
金羡晚:“我就想这句到底是真是假,他能耐已经大到我得罪金硕珍也没关系的程度?要是骗我的怎么办,再有,他特意提到你。”
田柾国:“我?说了什么?”
田柾国很讶异地指了指自己。
金羡晚眼神斯斯艾艾地移过去。
金羡晚:“他让我好好珍惜你,现在像你这么用心的经纪人不多了。”
金羡晚:“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虽然这事我一直都知道,但我从来没表示过什么。”
金羡晚:“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金羡晚:“当然,你最好一直这样,因为你答应过我不会再走了。”
她说这话时多少有些摸不到底线的忐忑不安,田柾国眨动了两下眼睛,随即放下手里的水瓶,顺势起身绕过矮桌,走到她身前。
田柾国:“你这不是一直在表示吗,从我回来的那天起,你就像个活体检测仪一样时刻观察我有没有落跑的迹象。”
她仰头看向他,直到他抬手按住她的后脑把她揽在怀里。
田柾国身上香香的,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是花香,还混合着酒店沐浴露的清新柠檬味。
田柾国:“你需要我这点对我而言就是最好的表示,你对我的依赖,信任,无理取闹,撒娇,都是给我的特权。”
她像个变态似的闻了好几下。
田柾国:“可你总是惴惴不安的,我该做到什么地步才能让你完全确定我不会离开这点?”
田柾国:“而且就这点,你还没我做的好吧?怎么因为别人一句话就恶人先告状,你不会是连男人都嫉妒吧?”
突然有点困倦,她实在没忍住在他怀里蹭了蹭。
田柾国:“……你干嘛呢?”
田柾国好像后知后觉地低下头,抵在她后颈的手也稍稍抬起。
金羡晚大言不惭:“感受你的腹肌。”
沉了几秒,某人咬牙切齿忍无可忍的声音伴随着把她推开的动作一同传达到她的感官里。
田柾国:“金羡晚!”
金羡晚:“啊?”
她一副“迷离而疲惫”的表情抬头看向他,田柾国愣是被她这神情硬控着沉默了好几秒。
最后他无语地闭上眼又睁开。
你开的工资里可没有卖身这一项,但他想了想还是没说。
田柾国:“我过来是想说你明天六点就得起,A组那边要赶个日出景,虽然只有郑号锡的镜头,但你也得过去跟他对对戏,还有剧本上的细节,他是个老演员,之前你觉得还能细化的部分也可以跟他商量商量,让他跟闵玧其讨论,比你直接说更好。”
金羡晚乖巧点头:“我知道了。”
田柾国:“这句就听见了?我刚刚说的那些呢?”
金羡晚:“也听见了,而且你说的没错。”
她跟没骨头似的倒在老地方,也就是田柾国的身上。
金羡晚:“男女我都嫉妒,以后你少跟闵玧其汇报,离他远点。”
我的我的,这个那个都是我的,不是我的也要变成我的。
田柾国:“……诡计多端,你真是诡计多端。”
她扬起一个笑,握住他的手晃了晃。
金羡晚:“我不会离开你。”
第一晚睡得很好,甚至在闹钟前她就醒了,甚至捋了一遍剧本,最后穿着造型提前给的一套衣服,比裴雅还早一步出现在餐厅。
但还是没早过田柾国,他大概五点多就去了海边,和A组的老师们提前熟络一番。
裴雅:“状态不错啊姐。”
金羡晚咬了一口鸡蛋,眼神和声线都做了变化。
金羡晚:“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变成嘉莉了。”
拍摄顺序并非会按照剧情顺序开展,好比如她明天的第一场戏就是哭戏,因为她的青梅竹马鹤寻第一次死在她面前,而最后一场戏反而是电影的第一场,也就是她乘船回到故乡,忐忑而复杂的忧心忡忡。
闵玧其说最后一场戏不需要跟这些内容这么紧,意思就是她最好变白点,头发再长回来时再补拍,反正就几个镜头。
就这几个镜头还那么苛刻!
活该只能抢别人老婆!
金羡晚:“我们过去吧。”
明天她的对手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为此她需要提前酝酿好状态,还得像田柾国说的那样和郑号锡对对戏,让他引导她进入角色,好为明天的悲怆大哭做足准备。
哭戏这东西当然是越快过越好,但她和田柾国以及裴雅都是没经历过拍戏现场的人,她所在的A组也是闵玧其亲自拍摄的组。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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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