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霏眼中浮现迷离的水色,后背紧紧靠着冰凉的墙体。
墙体已经有了陈旧的脏迹。
环境不好,符清容克制着收敛了很多,顾惜着小男友接近普通人素质的身体。
怕把人搞出病来了。
可即便如此,手段却不见半分留情。
谢霏可怜兮兮地咬着唇,泪痕明显招摇。
断断续续的呜咽声飘荡在这广阔静谧的夜晚。
……
等人迷迷糊糊地挣扎软烂的时候,符清容才冷静了些,“好了,睡吧。”
她轻轻地吻了吻对方的额头。
收拾干净后将脸蛋绯红的谢霏扣在怀里睡了。
……
夜幕沉沉。
黑暗之中活动着某些可怖的怪物,它们嗅到了人类的味道,纷纷苏醒。
谢霏的梦做得不安稳。
他感觉到自己迷迷糊糊地躺着,周围的空气好像越来越冷,意识不清,一根柔软的东西缠上自己的手腕,紧接着是脖子、胸膛、双腿和脚踝,大脑被黑暗包裹住。
那柔软的东西划过身体表面的肌肤,沸腾滚烫的热意激起红意,有什么东西撬开唇齿,滑入身体,滚烫的热意从内到外炙烤他。(不是人,没搞情趣,是过去濒死的回忆转为梦境,有东西在吃他,物理意义上,不得已剧透了)
他皱着眉,想要醒过来。
挣扎的声音呜呜咽咽,破碎得让人兴奋。
符清容听到了动静,醒了过来,她睡眠比较浅,怀里的人一出声就醒了。
谢霏可怜兮兮地在梦里面哭着,那张唇还带着没有消退的红意。
女人摸了摸他的眉眼,轻轻地叫着:“霏霏。”
符清容指尖擦过那柔软的唇瓣,眼眸晦暗,带着危险的情味。
想要咬上去,最好把人给咬得眼含泪光,面色绯红才好。
谢霏迷迷糊糊地哼哼唧唧,眼泪簌簌地流。
“别哭了,乖霏霏。”
她轻柔地拍着小男友有些单薄的脊背。
“霏霏。”符清容声音放柔了,晃了晃小男友。
谢霏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浓的倦意,那双眼睛还携着泪光和恐惧,“姐姐……”
他猛地用力抱着女人,头埋在对方怀里用力蹭着,带着浓重的哭腔,“我好怕,姐姐。”
符清容拍了拍男友瘦弱的脊背,“怎么了?”
“我在这里陪着你的。”
“别怕。”
小男友呜呜咽咽地叫着,从噩梦中脱离,心里带着后怕和恐惧。
刚才那一瞬间,窒息的感觉强势地席卷了所有感官。
谢霏鼻尖红红的,抬头看着符清容,是全然的信赖和爱慕,又可怜兮兮惶恐地拉着女人衣袖,“我梦见我要死了,好怕见不到你。”
“我真的真的好爱姐姐,舍不得姐姐。”
符清容的手一顿,转而将怀里人的眼泪抹掉,湿润的触感从指尖传开。
“我会永远陪着你,霏霏。”
符清容望着怀里仰慕的自己的小男友,对方柔软的脸蛋看着上去格外诱人,双眼湿漉漉的,嘴唇还有些微红。
符清容的五感自从获得异能后就上升了不少。
在夜间视物的能力增强了许多。
但是谢霏的五感还是个普通人的水平,在没有月光的夜晚几乎看不见什么。
所以符清容最喜欢在没月亮的晚上玩小男友,喜欢看着对方紧张的模样,惶恐地抱住自己,明明被自己欺负得哭了出来,还不得不依赖自己的模样。
那会让她很兴奋,兴奋得更过分。
然而今天晚上,看着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小男友,她奇怪地兴奋了起来,甚至比那无数个没有月光夜晚还要兴奋。
符清容的指尖摸过谢霏的眉眼,鼻尖,停在嘴唇。
她声音平淡,然而又带着危险的信号。
“好乖啊,霏霏。”
把她勾引得想要将他吞吃入腹,让他永远也离不开自己。
一辈子只会听着自己的话,在自己身下浪叫和意乱情迷,迷迷糊糊地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然后又失神乖乖地送上嘴唇和身体讨要亲吻和爱抚。
然而到底,符清容只是将人往怀里紧了紧,清冷的语气带着浅淡的温柔。
她耐心地安抚着受惊的小男友,“别怕,我在这里。”
怀里的人闷闷地“嗯”了一声,似乎还有点难过。
谢霏眼角还带着熏红,今晚的天气不错,有月亮,但是窗帘拉上了,只有模模糊糊隐约的轮廓。
他看不清她了。
谢霏:“姐姐,我想摸摸你。”
他声音有点委屈似的说道。
符清容握住他的手,女人的手指是那样熟悉,他的心跳蓦地有些紊乱。
符清容嗓音平淡,而谢霏感觉到她的动作轻柔极了,像对待珍宝一样,“摸哪里?”
谢霏老实巴交地说出来:“我想摸摸姐姐的脸,我看不清姐姐,我不安心。”
符清容左眼的泪痣隐藏在黑暗中,如果谢霏的视线能够穿透黑暗看见女人的眼睛,就会发现自己最爱的姐姐眼神——真的特别特别温柔,当然,也带着浓重的爱欲。
他看不见,不过女人还是温温和和地牵着小男友的手摸上自己的面孔。
谢霏细细地描摹着女人的轮廓。
无论是眉眼还是唇鼻,都让他那么心动。
然而今晚的黑暗太可怕了,带给他巨大的不安,梦里那不容挣脱的束缚感好像还留有残余。
那不知真相的可怖的死亡感阴沉沉地蒙着大脑。
谢霏的呼吸有些颤抖。
那种身体好像被融化的感觉异常强烈,和姐姐带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前者只叫他害怕,恐惧,退缩。
后者让他食髓知味,纠缠着掌控自己的女人祈求更多。
谢霏小声央求:“姐姐,你能不能再抱紧我一点?”
“好。”符清容几乎要把人嵌在怀抱里,明明已经是让人有些发疼的力道了,谢霏却感觉刚刚好。
就是这种感觉,这种让自己挣不开、离不了也无法抗拒,甚至甘愿沉沦的感觉,只有姐姐才能给他的。
谢霏深深地吸了口气,放松下来。
额头一股柔软的触感猛然抓住了心脏和所有感觉。
谢霏愣了一下,唇角不受控制地泛起一抹笑意,“姐姐真好。”
符清容唇瓣离开小男友的额头,拍了拍他的脊背,像对待惊慌害怕的幼儿一样,“睡吧,明天还要早点起来。”
谢霏应了一声,闭上眼睛,紧紧地攀附着女人,符清容清冷而温暖的气息包裹着他,他缓缓沉入梦乡。
*
清晨,一束冰冷的阳光穿透了房间的窗户,窗帘间泄露的一抹金色仿佛是夜与昼交接时留下的印记。
废墟上了无生机,沉睡的怪物被新鲜的人类气息唤醒,然而一晚上没有找到人,白天的它们又再度睡去。
昨天那个蹲守两人的人形怪物还站在那里,只不过那只翅膀看上去更脏了,就像下水道的污泥涂抹在了上面。
皮肤被太阳晒得紫肿不堪,又加上原本的黑色,难以形容的恶心感扑面而来,当真是不可直视。
谢霏迷迷糊糊睁开眼,睡眼惺忪,“姐姐,我好困啊。”
符清容温和地瞧着他,理了理他的头发,“再睡一会儿。”
谢霏摇摇头,将手伸到空中,让女人拉他起来。
符清容一把拉起,小男友一下就撞进怀中,满满的。
“很重要的东西,不能耽搁,”谢霏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暗哑和一点软意,就像情事过后的嗓音,继续道:“而且……”
“我觉得这里没有之前安全了。”
*
符清容带着小男友缓缓走在路上,天上飞过几只无声的乌鸦。
女人长发束起,干练利落,神色冷清,完全是一派高岭之花的模样,压根就看不出在床上玩小男友的狠劲。
只有谢霏一个人知道,女人私底下是如何狎戏自己的。
符清容抬头看了看,“是传讯的乌鸦。”
“姐姐,我们快点走吧。”谢霏隐隐不安。
“来不及了。”
她之所以没有使用异能快速到达目的地就是因为风速太快人味更容易飘散,过快地唤醒那些沉睡的怪物,她未必护得好自家的小男友。
不过,就昨天一晚上便醒了这么多怪物,这个城市还是有些麻烦了。
符清容声音凝重,“抱紧了,我们快点赶去你家。”
*
从地面望去,可以看见有一个黑影迅速闪过,所过之处卷起一阵浓灰。
冷清清的太阳下,人类的味道迅速散开,符清容抱着小男友在空中迅速飞着,两人的身后跟着一群密密麻麻的黑影。
是传讯的乌鸦,它们眼瞳猩红,两只豆丁眼不断转动。
那猩红的瞳孔迅速分裂开,充斥着眼球,看上去就像池水里密密麻麻的蝌蚪在扭动。
倏地,那群密集的蝌蚪聚在一起,猩红的眼瞳挤压在前方,怨毒的视线紧紧地抓着眼前两人。
“姐姐!”
谢霏惊呼一声。
“是赤诡!”
赤诡,由多人尸体拼接而成的鸟形怪物,身上最明显的是那紧紧缠绕在一起的手臂,组成一对翅膀。
赤诡也是所有怪物中唯一一个心脏还在跳动的怪物,并且以心脏为弱点。
赤诡的绞杀难度不大,但它可以号令群鸦。
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这些被役使的乌鸦以人肉为食,被它们啄上一口,必然要见血洞。
血流不止,反应力下降,人就是这样死在赤诡手中的。
符清容冷静道:“有几只?”
赤诡多为独居怪物,因为每一只赤诡都可以驱使乌鸦,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奴隶减少,赤诡们通常不会聚集。
谢霏紧紧地盯着后方。
那双眼睛透过乌鸦们偶尔泄露的缝隙想要看清背后隐藏的赤诡。
片刻后,谢霏语气糟糕的回道:“是两只,姐姐。”
符清容:“夫妻赤诡。”
有些麻烦了。
夫妻赤诡往往关系亲密,配合默契,绞杀难度成倍上升。
“姐姐……”谢霏有些担忧地叫了声。
感受到怀里抱着的小男友声音透露出的不安,符清容宽慰地对他笑笑,这笑容如月清冷让人感觉高不可攀,可又如烟火动人,让谢霏不自觉想起他们二人颠鸾倒凤、巫山云雨的无数个时候。
他被女人狎弄得啜泣喘息着达到巅峰时,符清容也会这样对他笑。
“无事,问题不大,我们在前面那块废楼顶落地,你站我旁边。”
“好。”谢霏收回神,咬了咬唇。
自己跟姐姐待久了,果然容易飘起来,这个时候怎么也能想这种事情。
符清容身边的风速加快,不出几息便落地,谢霏下来时踉跄一下,被她扶住。
乌鸦们紧随其后,但并没有立刻攻击两人,而是盘旋在上空,等待着它们主人发号施令。
漆黑的乌鸦向两边散开,两只恶心的赤诡直勾勾地盯着二人,人类的味道让它们宽阔的嘴角流露出垂涎的混浊液体,那不明的液体滴落在地面,冒起淡淡的烟。
符清容眼神一凛,“进化体。”
谢霏握着女人的手骤然紧了紧。
“姐姐小心。”
“放心,还不至于败在这里”
赤诡那铜铃大的眼睛被浓郁的黑色填满,嘴角裂开,甚至可以看见那腐烂深色的皮肉。
手臂和肩膀上一共有七颗头颅,那些头有男有女,面容或惊恐或死寂或愤怒。
但只有最顶上的那颗头颅才是它真正使用的感觉器官,不过头颅们无一例外,都面对着被赤诡盯上的猎物。
一声凄厉的乌鸦叫划破天空,骤然打破了僵持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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