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中提到:不要靠近庄稼田,这是奶奶的地盘。没办法,既然奶奶不来找他,那他只能主动去找奶奶了。
说来也真是奇了怪了,原本以为这个副本里定然是满地残骸、一片狼藉,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此地呈现出的竟是一幅宁静祥和的乡村风光画卷。广袤无垠的田野,微风拂过时泛起层层绿浪;还有蜿蜒曲折的乡间小道,竟能悄然无声地抚慰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陆争鸣缓缓扭过头,目光落在身旁那人儿身上。此时正值夕阳西下,余晖如同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美不胜收。
对于此刻的陆争鸣来说,再美的夕阳也比不上眼前这个人。往昔未曾与殷行舟相遇之时,他大多数时光都是百无聊赖地在这副本之中,偶尔寻得些许稀罕物件,拿去“门”外换取一些果腹之物。或许是因为自身性格孤僻怪异,又或者是其他什么缘由,总之似乎无人对他心生喜爱之情。
正因如此,遇见不排斥自己的殷行舟时,他便犹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下意识地想要将其牢牢攥紧。
就这样吧……别离开我了,陪着我。陆争鸣心中暗自思忖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向殷行舟靠近,轻轻地蹭了蹭对方。殷行舟先是一愣,随即便低声嘟囔起来:“莫名其妙。”
面对殷行舟的抱怨,陆争鸣并未言语,然后不动声色地将二人的手心紧紧贴合在了一起。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心满意足。
而村外那一望无际的庄稼地,则生长得极为繁茂,郁郁葱葱,宛如绿色的海洋。望着眼前这茂密的庄稼,殷行舟不禁皱起眉头来,这怎么找?
他实在不愿意轻易触碰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规则。陆争鸣拉过他来,殷行舟无奈的屈指弹了弹他的额头:“我可没时间陪你玩,如果不把奶奶找出来,我的副本怎么通关?”
陆争鸣贴了上去,两人额头相对。陆争鸣忽然笑了起来,他的小虎牙显得他很幼稚般的可爱,“哥哥不能触碰规则,”他抚上殷行舟的眉毛,将皱起的地方按平,“我可以。”殷行舟就这样和他对视着,“谢谢……”
“哥哥与我之间不必说谢谢。”
就在庄稼们逐渐将陆争鸣完全吞没之际,殷行舟突然注意到那只熟悉的大黄狗出现在视野之中。只见它一边不停地冲着殷行舟狂吠,一边来回跑动着,显得焦急万分,仿佛有十万火急之事等待解决。
尽管殷行舟一时之间无法理解这只大黄狗究竟想要表达何种含义,但当他不经意间瞥见大黄狗张开的嘴巴时,心中不禁猛地一紧——那满是鲜血的口腔令人触目惊心!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警觉感涌上心头,他毫不犹豫地扯起嗓子,朝着那片广袤的庄稼田高声呼喊:“陆争鸣!我要跟大黄先走一步!看它这样子像是非常着急!等你找到奶奶后,记得一定要把她带回家,咱们在家里碰面!”话声未落,他已然迈开双腿,紧紧跟随在大黄身后,一同向着村子飞奔而去。
微风轻柔地吹拂过稻田,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响。然而,此刻这片稻田中的寂静氛围却让人感到有些异样,仿佛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过去,殷行舟从未如此细致入微地观察过这个村庄。如今,当他一边全力奔跑,一边环顾四周时,才惊讶地发现这座村庄竟似空无一人,所有的房屋都紧闭门窗,冷冷清清,好像只是专门用来迎接玩家到来的临时场所一般。
而更让他感到震惊的是,大黄所引领的道路竟然正是他们之前前往雪嫏家的那条小径!
难道......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在殷行舟脑海中闪现,但他立刻强行抑制住自己继续往坏处设想。
眼下情况紧急,容不得他过多犹豫与胡思乱想,一边奋力狂奔,一边绞尽脑汁思索应对之策。
不知跑了多久,大黄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不再前行。殷行舟见状,赶忙收住脚步,定睛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雪嫏家的大门赫然敞开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瓦片碎裂之声正从屋内不断传出。
雪嫏满脸惊恐地望着眼前已经完全变异的奶奶,她崩溃大哭起来。就在刚刚,她还谨遵规则提醒奶奶按时吃药,可谁知这平日里慈祥温和的老人此刻却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一般,径直朝着她猛扑而来。
雪嫏一边拼命躲闪,一边将手中能够用来攻击诡异的物品一股脑儿地全都扔了过去。只听“砰”的一声脆响,一块瓦片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诡异的身上。
诡异吃痛之下,突然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叫声,同时口中喷出一股血水和粘稠的液体,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令人作呕的阵阵恶臭。紧接着,它高高举起那粗壮得如同树干一般的手掌,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地向着雪嫏拍了下来。
雪嫏吓得瞪大双眼,想要躲避却已然来不及。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臂猛地搂住雪嫏纤细的腰肢,用力一拽,便将她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
“雪嫏,快站起来!赶紧往庄稼田的方向跑!陆争鸣在那里,他一定会救你的!”殷行舟急切地喊道,并顺势将雪嫏向前推了一把。
然而此时的他自己却无法脱身离去,因为他深知,如果没有一个人留下来吸引诡异的注意力,那么它必定会追着雪嫏前往庄稼田。而经过之前的观察与分析,殷行舟断定那个看似平静的庄稼田很可能就是诡异用来休养疗伤的场所。
而陆争鸣现在正在庄稼田,庄稼田里已经有奶奶这个诡异,如果再引一个过去,万一陆争鸣对付不过来那就惨了。
他要确保这颗棋子的安全,不然以后谁为他垫背。
跌坐在地上的雪嫏爬起身来,她没有丝毫犹豫听着殷行舟的话,朝庄稼田跑去。
大黄狗呲着牙对着诡异,它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吼声,殷行舟随手拿起一个锄头,他总不能在这儿送死吧。
诡异对他放跑自己猎物表示十分不满,发出刺耳的尖锐声,全身又膨胀起来,那两颗眼球变得硕大里面漂浮着各种血肉,四肢像是被泡成巨人观一样。
““汪汪汪!”只听大黄狗一阵狂吠,它先朝着那诡异猛扑过去。然而,这诡异显然并非善类,只见它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咬向大黄狗。大黄狗被咬住后疼得嗷嗷直叫,但仍死死地缠住诡异不放,而那诡异则因为疼痛开始四处喷射出恶心难闻的粘液。
此时,一直在旁边伺机而动的殷行舟瞅准时机,手持一把锋利的锄头,趁着诡异分神之际猛地冲上前去,对着其狠狠一挥。但这一击并未击中诡异的要害,只是让它稍稍受了点轻伤。他一边灵活地躲避着诡异的攻击,一边仔细观察着诡异的一举一动,试图寻找它的致命弱点。
由于这诡异将人体的各个部位都异常放大了,所以殷行舟心想:按照常理推断,它的心脏应该也不会变小才对。于是,他敏捷地攀爬上墙头,站在高处俯瞰着诡异,整手中紧紧握着那把锄头,紧盯着怪物庞大身躯的上半身,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
就在这时,原本还在与诡异激烈缠斗的大黄狗突然间发出了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殷行舟心头一惊,急忙循声望去,大黄狗身上被咬出一个血窟,他的瞳孔瞬间紧缩,情况紧急已经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了。
殷行舟深吸一口气,然后纵身一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了诡异那散发着阵阵恶臭且不断扭动的巨大身体之上。
尽管那股刺鼻的尸臭味令他几欲作呕,但此刻他已顾不上许多,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般的不适感,双手紧握锄头,用尽全身力气,瞄准诡异背部那个微微起伏、看似不太起眼的鼓包,毫不犹豫地用力插了进去。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那诡异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前所未有的嚎叫声。这叫声响彻云霄,其中似乎饱含着无尽的怨恨、不甘以及愤怒之情,令人毛骨悚然。
殷行舟急忙从背上纵身一跃而下,他落地之时,身子顺势向前一滚,接连翻了两个跟头才堪堪稳住身形,然后迅速地手脚并用爬了起来。
此时,那诡异之物仍在不断地膨胀着,伴随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声,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诡异之物的身体愈发肿胀,就像是一个被吹大至极限的气球一般,随时都有可能炸裂开来。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那诡异之物的所有肢体和器官在膨胀到一定顶峰之后,再也无法承受内部巨大的压力,轰然炸开。刹那间,血肉横飞,那诡异之物的内脏、骨骼以及腹中尚未消化完全的人类腐肉如雨点般洒落一地,将整个院子都染成了一片猩红之色。
而殷行舟和一旁的黄狗也未能幸免,多多少少都沾上了一些诡异之物的残骸和血水,看上去狼狈不堪。
“殷哥!”不远处传来雪嫏的大声呼喊,一道移速极强的身影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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