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抬脚进门,正听到一声哀嚎,
“啊!真的已经眼花缭乱了,今天我能提前走吗?”
简直花钱买罪受,这样想着,芮渔停下了扎练习皮的手,瞥到了门口站着的谢棠,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眼中闪过希望的光芒。
她放下手中的活儿,迅速向谢棠投去一个妩媚动人的眼神,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毕竟相比起另一位店长,谢棠总是显得更好说话一些。
谢棠和万翎斐相视一笑,跟他们做学徒的时候一模一样。
不等谢棠回应她,万翎斐就“插队”问道,“你在这儿有什么仇人吗?”
谢棠疑惑,皱起眉头,“嗯?没有。”
“你上二楼看看吧,像来了个挑事的……”
芮渔打断了万翎斐,叙述起整件事,“太奇怪了,特别奇怪。这个人他进来看了一圈,直接问翎斐哥在哪纹啊,把我俩都弄傻了,我们就给他解释,要先确认图案位置,预约给稿…然后!他就说,几个字也那么麻烦吗,我说什么字啊,其实光字让我来也行。”
或许是个没事找事的,谢棠敷衍的说,“然后呢?”
“然后他问你们店长叫什么名,翎斐哥就自我介绍了一下,我嘴贱说了句还有谢棠,他说…说挺好听的,那就这两个字吧…”
万翎斐看了谢棠一眼,“再然后,我想着你也快来了,跟他说找人的话上去等会吧。你先去看看认不认识,有事叫我。”
说话的时间,谢棠已经来到了楼梯口。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似乎存在一种奇妙的磁场感应,这种感觉难以用言语来描述却又真实无比。
此刻的谢棠心中就涌起了这样一种奇特的直觉,时间,似乎倒流回到了四年前高考的日子。
来不及回忆,此时谢棠身穿一件简单的白色长袖,习惯性地将一只手插进兜里,然后若无其事推开了面前的门。
尽管事先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在那一刹那,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愣住。
这突如其来的停顿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好像每次都是这样……他觉得事情终于过去了的时候,钟寒青总是会出现,给他当头一棒。
钟寒青变了,这种变化难以言喻,说不上哪里,但就是很不一样。
至少浅显的来看,十九岁的钟寒青可不会喜欢穿的这么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
“好久不见啊?”
钟寒青先开的口,谢棠站在原地没有动作,距离钟寒青所坐之处仅有几步之遥。
尽管此刻的他处于一种居高临下的位置,但目光却始终低垂着。
他不回应,两人于是僵持了半天,钟寒青又好气的询问,“是你来给我纹?”
前台的万翎斐左思右想还是有点不放心,让芮渔去假装给两个人倒个水探探情况。
谢棠看着她手持水壶,眼睛却紧张到四处乱瞟的样子不禁失笑,
“不是想回家吗,回吧。”
也是出于怕她担心才打发她离开,芮渔却没有察觉,满脸笑容地答应下来,心里想着这里的氛围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于是她轻轻地关上了门,准备离开这个房间。
但她不知道,就在关闭的一瞬间,钟寒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起来把谢棠按到了沙发上,一只手侵略性十足的拉着他的手腕,视线毫不掩饰掠过他每一处裸露在外的皮肤,欲望和占有快要把身下的人吞没。
钟寒青凑近他笑了笑,“这么干净,没想着给自己纹点什么?”
本性开始暴露,说话时另一只手开始不老实的撩他的上衣。
谢棠被弄的措手不及,推开了一点才得以正常说话,“这么多年就只学会了耍流氓?”
“看看怎么了,”钟寒青的脸几乎贴了上来,“让我看看我就走了。不然,”
他盯着谢棠的嘴忽然收起笑容,无比认真道,“我就亲下去。”
“别在我这发疯。”谢棠丝毫不怀疑这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所以他嘴上说着狠话,手却认命般的松了力气。
“乖。”大概是感受到他的力度,钟寒青满意的施舍了一句夸赞。
衣服被越掀越高,侧腰处一条蜿蜒在花枝中的蛇逐渐在钟寒青眼中完整的呈现。
谢棠难耐的半躺着,终于忍无可忍,使劲用衣服盖起来,“怎么不直接给我脱了。”
钟寒青好像真的在考虑这个建议的可行性似的,片刻电话铃声响起救了谢棠。
钟寒青从他身上起来,不接,也不挂。
“晚上来接你吃饭,叙个旧吧。”
这人变的如此性情不定,谢棠见他要走,正犹豫说拒绝不吃的话会不会刺激他,钟寒青很有预见的补充道,
“我见不到人的话可是会很生气的。”
他离开很久之后,谢棠才大梦初醒一般的整理衣服,整个人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思绪依然纷乱如麻,整整一个下午,他就这样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万翎斐感觉不对劲,上来问,“没事儿吧?”
谢棠轻轻地摇了摇头,整个人疲惫又无奈。只静静地等待着车声,终于,一阵低沉的引擎轰鸣声传入了他的耳朵。
他们真是得好好聊聊,互相放过才是最好的结局。
谢棠拿起手机,熟练地打开通讯录,找到了谢依惠。
手指点触屏幕,打了一条简短的信息,“今晚不回家吃饭了。”
接着他转过头,目光落在了万翎斐身上。语气平静地说道:“我可能会晚点回来,今晚就住店里了。你要先走的话把钥匙留给我。”
“回来叫我就行了我也睡店里,今天还得赶个图。”
"行。"谢棠下楼,到了门口伸手准备打开车门时心中竟然莫名涌起一丝恐惧。
仿佛面对的不是一辆普通的汽车,而是一个可怕的大魔头。
而此时此刻,驾驶位置上的钟寒青依旧保持那副高傲且自信满满的神态。
冷淡的眼神,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又好像这世间万物皆已尽在掌握。
无论何时何地,钟寒青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优越感让人无法忽视。
我来找你了啊,因为我会找到你的。
我来接你了,所以你必须上车。
就像那一年,我们互相喜欢了,不管我做了什么,你只要等我道个歉我们好好在一起就行了。
记忆闪帧,那时候坐他的车,他总是会下车等待,还喜欢盯着自己笑。
反正不是现在这样,全程自顾自的驾车前行,一句话也不说,不问他想吃什么。
谢棠凝视着钟寒青专注的侧颜,被困惑和不安填满了。
真的是找他好好聊聊?真的放下了?过了这么久,应该是放下了。
“……我们去哪?”
车辆平稳行驶,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但谢棠的心情却始终萦绕在钟寒青身上,他试图从对方的沉默中寻找答案却一无所获。
谢棠已经反应不过来是怎么被拉进他家的。
这应该是钟寒青独居的住所,门口还反常的安装了一个方形的钢条。
桌子上早已经整齐的摆放好精致的食物,为了对方能少为难自己,谢棠只能硬着头皮坐下,可是钟寒青连筷子都不拿起来。
谢棠眼下只能顺着这个疯子,犹豫的吃了两口,“我吃好了,你到底…”
“想干什么”四个字还没蹦出来,就被对方打断了。
“我以前,是不是还给你做过这样一顿饭?”钟寒青垂着眼睛,目光一直在桌子上没移开,“还记得吗?”
谢棠早知道今天是少不了提起从前的,于是他老实的说,记得。
“原来是真的啊,”钟寒青轻笑,“我一直以为那是梦呢。你吃好了?那该我了吧。”
他的目光阴沉得犹如一池死水,此时谢棠就算再愚钝也明白他说的不是食物。
这突如其来的几个字犹如惊雷在谢棠耳边炸响,大脑先他一步接收到了危险的信号,而谢棠的潜意识里只剩下一个字——跑。
可惜,钟寒青根本没给他看一眼门的机会,当他被拉到床边时还在拼命挣扎。
谢棠甚至不敢看钟寒青那猩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的双眼,只能颤抖着说道:“等等,你真的疯了……”
“你怎么敢骗我的?”
钟寒青粗暴的扒开他的衣服,毫不顾忌谢棠是否疼痛,“你当初怎么敢的?知道那天我有多高兴吗?我有多期待你出现?你猜猜我等了多久?”
“钟寒青!你清醒点,你现在停下我们还能好好谈,不然我死都不会再原谅你了。”
怎么办?
谢棠慌乱中抓到了钟寒青的手,应该……安抚他…对!安抚他,
钟寒青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脖子,“太可笑了,你竟然觉得我是来求你原谅的啊?我需要你的原谅?”
谢棠用双手抓上他的手腕试图拉开,“……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们坐下好好说,是我需要原谅,别……”
见钟寒青动作停了一下,谢棠咽下口水继续道歉,慌不择言,画起大饼,“是我做错了,我们忘了一切重新开始,好不好?你别这样。”
有作用,谢棠没有放开那只手,试图坐起身来,“别这样……”
“骗子,你脸上就写着我要骗人了。”
钟寒青用没被拉着的手温柔的抚摸他的脸,但随即说出口的话却让刚冷静下来的谢棠倒吸一口凉气,
“吃一堑长一智,四年前你就该想到我不会再信你的鬼话了,”
不知道钟寒青哪来那么大力气,谢棠再一次被压倒后的反抗略显无力,他颤抖的说,
“…我恨…你……我到底有什么错…”
选择离开你,我连这样的权利都没有吗?
“还是比较喜欢说实话的你。居然不哭?我都做好了准备哄你呢。”钟寒青一刻也不停,开始索取他身上的温度,
“是个好宝宝。”
谢棠目光呆滞,像个雕塑一样看着天花板,打死也没想到钟寒青真的会做到这最后一步。
为什么,不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了?
春宵一度。
钟寒青这时才看全谢棠身上白天被衣物遮住的那一部分,他肩头到小臂还延伸着一条蛇,蛇身盘绕素花,气势十足,仰头吐信好像真能吞象一样。
侧腰那条,没张口,相比起来就没什么气势了,感觉更像是被花枝束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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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