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钟寒青瞎转悠不如老老实实躺着来得舒服。
所以第二天,谢棠演技很好,强撑困意向钟寒青表达了自己不能去是多么的遗憾,
钟寒青一直都知道谢棠多爱赖床,放过了他。
这里没有纸和笔,他就在手机上画图。
有时候他会挑几个感兴趣的想法无偿回复,私信有个女孩说,生活好苦,我不想活又怕死,想在手腕纹一把刀。
谢棠来了兴致,专心致志的画了一上午,改来改去,成了一把侧放在手腕处的蝴蝶匕首。
钟寒青也终于活成了谢棠世界里的某个npc,每次回来都拉他亲个半天,要不是一日三餐都太按时,谢棠真的会分不清日夜数不清日子。
不知道第几天,钟寒青非要他打开一个箱子,说是礼物。
里面的“礼物”不停的用爪子刮擦着内壁发出沙沙的声音,谢棠从细微的叫声也能听出来是只狗,如果是,他挺喜欢的,有个活物陪自己确实不错。
钟寒青打开之后,他如愿以偿,难得很给面子的说道,“好大一只狗。”
钟寒青把它抱出来,观察谢棠有没有什么欣喜若狂心花怒放的表情,可惜没有,他也不气馁,“取个名字吧。”
谢棠说自己没有取名的天赋,他也不确定钟寒青要怎么处理这只大金毛,给他养?还是留在这。总之培养出感情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快取。”钟寒青说,“要不然它以后就叫向峥朔了。”
……
谢棠想了想,随口说,“那就叫二十吧。”
一只二十。
思绪拉回那一年,那是每个人都想回,又回不到的曾经,谁的人生不会俗气的许愿时间能停留呢。
钟寒青明显也没忘。“记性不错哦。”
二十是一只活泼的狗狗,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有劲,跟他俩都不太像。
都说狗的性格会受主人影响,谢棠真担心它以后会闷闷不乐,所以平常会尽量花时间陪它玩,为了能让二十过得更舒适,谢棠给它网购了好多用品,包括各种各样的玩具、舒适的床铺以及营养丰富的食物。
可惜不能带他去散步。
钟寒青回了莱城本性暴露无遗,也许在达南他就想这么做了,
他在试图让一个人完全为了等待他、依赖他而活着。
某一天,白嘉荇来做客,钟寒青又下厨了。
谢棠在卧室刷手机,不愿意出去,很多年前开始他就一直觉得白嘉荇不太喜欢自己来着。
不过二十非常很亲近白嘉荇,好像和他才是朝夕相伴的人。
玻璃门并没有被完全关紧,留下一道细微的缝隙。二十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微小的机会,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前爪搭在门边,身体拼命地钻进那道缝隙中,随后一阵混乱的响动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钟寒青被这突如其来的干扰弄得有些烦躁。轻轻地踢了二十的屁股一脚,试图让它明白这是错误的行为。
然而,二十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它反过来摇着尾巴,似乎在向钟寒青撒娇。
甚至做出了更加顽皮的行为,它一张嘴,竟然将钟寒青的手机叼了起来,再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不服气的摇着尾巴,找白嘉荇陪自己玩。
白嘉荇怕它咬出毛病,接过来扫了一眼,
上面赫然七个大字,一个月养胃食谱……
白嘉荇把手机给钟寒青拿过去,压低声音,“真是好严重的惩罚,我说怎么每天清汤寡水的,还养上胃了,什么时候也这样惩罚我?”
钟寒青擦了擦手过来接,白嘉荇问他,“你带他去检查的?”
钟寒青低头看了看,明白他指的是谢棠胃不好,他敷衍的说,“没有啊,他什么事我不知道。”
如果谢棠能亲口告诉他自己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去了哪里,认识了什么人……就更好了。
这样平静没有波澜的日子,终于在一天中午被彻底打破。
地震来临的时候,谢棠正在沉睡之中,一个噩梦突然惊醒了他。他感觉到大地在颤抖,房屋在摇晃,恐惧瞬间涌上心头。心跳开始加速,他真希望这只是个梦中梦,噩梦中的另一个噩梦而已。
听到吵闹的下楼声,他开始用力撞那扇门,质量真好,没有一点用,最终他决定抱着二十蹲在墙的角落。
二十睡的特别死,本来睡在床上,被移动的时候不满的叫唤起来。
这傻狗……不是说狗能预知危险吗……
谢棠给他顺毛,能听到客厅有什么东西砸到了地上,半晌,一波终于停了下来,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
谢棠感觉自己都生死看淡了,站到床边给谢依惠打了个电话,谢依惠说达南什么都没有,他才松了一口气,为了避免谢依惠担心,他又说只是小震,这会正往楼下跑呢,先挂了。
过了没多久,谢棠听到有人来了,是钟寒青赶了回来。门开的一瞬间,站着的人咽了咽口水,慢慢朝他走了过来,“往那儿一站,跟个傻子一样,干嘛呢,没学过地震常识?下楼,我怕有余……”
“啪”
谢棠起身给了他一巴掌,“我要回家。”
钟寒青故技重施,全当没听到。
“宝宝,别气了,给我打爽了。要是喜欢玩刺激的我们就不下去了,还有很多时间。”
“……钟寒青。”
“在,别怕。”
“你还会锁门吗?”
……
那天之后,谢棠一个人的时候再也不用被关在卧室了,不过钟寒青没同意他回家,不仅如此,他自己也不回来了,谢棠就日日夜夜抱着二十睡觉。
两天了,人是没影的,只有饭是有专人按时负责的。
第三天晚上,祝寒青还是没回来。
谢棠接到他的电话,不过说话的人不是他,是白嘉荇,“别他妈喝了,”
太吵了,谢棠开了免提拿远了一点。
“喂?谢棠啊?来管一下他行吗?他就会在这发病。”
他?在莱城接钟寒青?谢棠为难地说,“我……”
“哎呀,算了,我给你送回来。”
说送就立马送,谢棠很快就“收到”了人。他晃晃悠悠的扑到谢棠的身上,把头埋在他颈窝处。
白嘉荇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又发生什么了,走之前还交代了一句,“胳膊旧伤复发,小心点,刚吐完,给喝点热水啊。”
二十睡着了,房间里静的只能听到两个人呼吸交织,不知道谁幼稚的停顿了一下,呼与吸才重合。
“对不起。”
还能道歉,这人也不知道清不清醒,谢棠给他接了一杯热水。
钟寒青都不敢想,要是那天地震很严重,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办……
是不是五年前,他没有一下车就凭一张照片认出谢棠,没有鬼使神差的一步步靠近他,他们就没有这么难堪的一天。
是不是……
看他没有要吐的感觉了,谢棠给他换了衣服。
钟寒青的右手臂上有一大块淤青,估计是那天逆着人流爬楼梯的时候搞的,谢棠想象了一番他跌跌撞撞的样子,问道,
“疼吗?”
随口一问罢了,一个这样的醉鬼能记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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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