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宁迢身后站着上半身赤裸的魏衔玉,他那不知道几位数的衬衫此时随意的泡在搪瓷盆里。
魏衔玉看着他通红的耳朵,眼睛中漾起几分笑:
“害羞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你上厕所,之前你都被我c——”
宁迢无力地靠在他身上,骂出声:“滚。”
巨大的羞耻笼罩着宁迢,他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觉得十分心累。
魏衔玉揽着双手都被锁住的宁迢往外走。
直到回到床边,把其中一个手铐解开重新扣回床架,他抱住宁迢:“迢迢,怎么不说话了?”
宁迢低头,看向他和自己十指相扣的手,忽然感觉十分荒谬。
就在前几天魏衔玉还在对他发可爱小猫的表情包,打电话时用甜腻腻的嗓音喊他“老婆”。
一个人的性格不可能变化的这么快。
宁迢闭了闭眼,心想也许分手这件事,对魏衔玉的刺激实在过大。
他动动嘴唇,说:“消气了吗?什么时候放我走?”
魏衔玉脸上的笑意消失:
“不是说不分手了吗?”
宁迢冷声反问:“你打算这样一直捆着我?”
“等到了那边,我会放开你的。”
魏衔玉在他后颈上亲了亲:
“差不多明天,我们就可以走了。”
手腕那里时不时传来碰撞响声,宁迢在一声声清脆响声中,思路渐渐清晰起来。
只要魏衔玉把他松开,他就肯定有机会跑。
傍晚
秋雨停下来,窗外乌云黑压压拥挤在灰暗天空上,屋内房顶亮着老旧灯泡,光线很不好,连人脸都被模糊。
魏衔玉的衬衫湿漉漉挂在阳台上随风飘荡,看上去好几天都不会干。
他从千篇一律的黑衣服中挑了一件弹性比较大的,不过宁迢的衣服于他而言还是有点小,一件黑t让他穿出紧身效果。
魏衔玉端进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
“迢迢,先垫垫吧,明天再做好吃的给你。”
被手铐扣住的正好是右手,宁迢刚要说这件事时那碗热气腾腾的面被修长如玉的手指端起,筷子挑起一缕面,魏衔玉娴熟地吹了两下,然后递到宁迢唇边。
“不烫了。”
宁迢蹙眉,抗拒道:“我有手。”
魏衔玉不容置疑地把筷子抵在他唇边,宁迢心底叹气,心想还是省点力气到时候留着逃跑用,他顺从地张开嘴。
宁迢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差不多吃了半碗左右,他偏过头:
“饱了。”
魏衔玉下的不多,他看了眼碗里的面,询问道:
“吃的好少,是不好吃吗?”
宁迢还没说话,魏衔玉重新端起那碗面吃了起来。
他哑然:“你……”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魏衔玉可从来没有像这样和他吃一碗面过。
宁迢潜意识认为魏衔玉是富贵人家娇养的公子哥,向来金尊玉贵,从前在一起时魏衔玉和他吃饭也是去那种看上去就死贵的场所。
现在看见他吃自己剩下的东西,还是一碗只有菜叶子荷包蛋的面,宁迢心里升起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魏衔玉吃完后对自己的厨艺做出评价:“还可以。”
宁迢还没从他过于接地气的行为中缓神,愣愣看着魏衔玉发呆。
魏衔玉揉了揉他的脑袋,宁迢是短寸,头发太短有点扎手。
“我去洗碗了。”
他端着碗来到厨房,把碗和锅都刷完后,顺手给宁迢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往里面扔了一颗白色药片。
魏衔玉看着那颗药片发呆,看着它慢慢消失,融进水中。
他轻晃两下水杯,重新走进屋内。
“迢迢,喝点水。”
鉴于自己白天差点被尿憋死的经历,宁迢对喝水这件事十分抗拒,他摇头:“不渴。”
魏衔玉伸手去摸他干涸的唇,调笑道:“嘴唇都起皮了,还是说你想让我给你润润?”
见宁迢还是没有要喝的意思,魏衔玉叹了口气,佯装愧疚:
“我不会像白天那样了。”
宁迢晃晃锁链:“那你给我解开。”
魏衔玉垂眸,轻声道:“明天我一定会给你解开的。”
他把水举到宁迢唇边,宁迢迟疑接过杯子,其实他确实有点渴,没忍住喝了大半杯。
喝完后他又开始懊恼后悔。
魏衔玉上床抱住他,把灯关掉,屋内陷入一片漆黑。
他像是在安慰宁迢,不过声音太小,又给人一种自言自语的错觉:
“没事的,只是小半杯而已。”
眼随着灯被关闭,宁迢的眼睛开始变沉,他迷迷糊糊道:
“说话算话,明天放了我。”
魏衔玉搂紧他:“嗯。”
困意涌上来,宁迢想只要明天他把自己放开,他一定要拔腿就跑……
想着为明天跑路而养精蓄锐,他纵容自己沉沉睡去。
怀中人呼吸绵长,已经昏睡过去。
魏衔玉在黑暗中准确无误的把亲吻印在他额头上,愧疚道:
“迢迢,对不起,只有这一次。”
那种药效果很好,不过副作用也不小。
如果不是怕宁迢在半路乱折腾,他肯定不会给宁迢用药的。
圣米尔群岛
层叠海浪像蔚蓝海洋的裙摆,它起舞,翻涌起白色的纱。
这里艳阳高照,刺眼的阳光落到宁迢的眼皮上,他眯起眼睛,挡住阳光,适应了一会视线才恢复正常。四周装潢已经大变样,墙皮脱落的墙壁没有了,简陋的木头柜子,吱呀响的风扇,还有时好时坏的灯泡,全部都没了……
这个地方是简约的现代风格,地上铺着柔软厚实的地毯,味道清甜的香氛混着海风钻进宁迢鼻尖。
脑袋隐隐作痛,宁迢伸手去揉,思考着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瞪大眼睛去看自己的手。
上面红痕未消,但是镣铐不见了。
魏衔玉真的给他解开了?
可是这是哪?
反正魏衔玉不在这里,跑出去再说!
宁迢飞速下床,跑到门口时,他好像被拽住了似的,猛地踉跄一下。
他直直往前扑,与此同时门被打开,他扑到一个温热的怀里。
魏衔玉刚开门就看到宁迢迎面向他扑过来,被吓一跳,连忙张开手去接住他。
他心情颇为不错的样子,还有心思开宁迢玩笑:“这么想我吗?一刻都等不了。”
宁迢大脑宕机,回想起之前魏衔玉反复念叨的事情:
“家里飞机的航线还没批。”
“带你去海边散心”
“明天我们就可以走了。”
一句句话在宁迢耳边回荡。
最终他想到睡觉之前,魏衔玉递给他了一杯水。
宁迢两眼一黑,用力推开魏衔玉,踉跄着后退,他捂着自己脑袋,头疼欲裂道:
“你给我喝了什么东西?”
叮铃叮铃,熟悉的声响犹如给宁迢当头一棒。
他的脚踝上,系着一条锁链长长的镣铐,里圈贴心地包着一圈柔软皮革,没有金属冰冷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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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