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谈恋爱了?”沈越的父亲开始怒斥指责着他,“现在什么时候你心里没数?高三啊!这可是能决定你后半辈子的一年,你不好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谈什么恋爱!你知道高考差一分能落下多少人吗?你要是因为谈恋爱成绩下滑,考不上好大学,以后找不到好工作,拿什么养活自己,拿什么给未来的家庭幸福?”
沈越低着头,不敢吭声,父亲见他这副模样,更是来气:“我跟你讲,从今往后,你要是再敢和她联系,我就打断你的腿!你听到了吗?”
沈越紧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爸,我知道现在是高三,我没想耽误学习,我们俩就是互相喜欢,还说好了要一起努力考同一所大学呢。”
父亲一听,火气又“噌”地冒了上来:“还一起考大学?你们现在互相喜欢有什么用?这种喜欢能当饭吃,能帮你高考加分吗?你们懂什么叫未来吗?现在的喜欢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等高考结束,各奔东西,到时候一拍两散,你现在付出的感情、花的心思,全都白费!”
沈越心里委屈极了,小声反驳道:“我们是认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
父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认真?你拿什么证明你们认真?高考成绩就是证明!你要是高考考砸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后悔。现在听我的,和她断绝联系,把心思全放在学习上,不然,我和你妈辛苦挣钱供你读书是为了什么?”
沈越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他不明白,为什么大人总是不相信他们之间纯粹的感情 ,他觉得自己和她是相互激励,而不是父亲说的那样。
但看着父亲满脸的怒容,他又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把满心的无奈和不甘咽回肚子里。
那天晚上,沈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脑海里全是和女孩相处的画面。
那些一起讨论难题的午后,一起在操场散步的傍晚,她的笑容、她的鼓励,桩桩件件都那么清晰。
可父亲的话也在耳边不断回响,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横在他和未来之间。
而现在他都已经当老师了,父亲还是要管着他,连个自由也不给他,他恨透了父亲,恨透了这个家。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沈越打开手机,点开微信一看,发现是江霖给他发来的消息,消息写着:【沈老师,你还好吗?要不我陪你聊会天吧。】
过了许久,沈越才缓缓打字回复:【不了,你先让我静一会儿,明天再聊吧。】
江霖看着沈越的回复,心里满是担忧,他知道沈越今天和家里又起了冲突,每次聊到家庭,他总是一副疲惫又无奈的样子。
江霖想了想,还是决定再发一条消息:【沈老师,别把话憋在心里,遇到事情别总是一个人扛着,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沈越看到新消息提示,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了片刻,却没有力气回复。
回想起小时候,父亲对他要求就极为严格,每次考试成绩稍有下滑,就会换来一顿严厉斥责 ,哪怕后来上了大学、参加工作,父亲也还是习惯对他的生活指手画脚。
他一直渴望得到父亲的理解和尊重,可这么多年过去,情况却毫无改变。
沈越的内心满是痛苦和迷茫,他不知道该如何打破与父亲之间这堵厚厚的墙,也不知道未来该如何面对这个家 。
窗外,城市的霓虹灯闪烁,马路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可沈越却觉得自己被孤独紧紧包裹着,与这繁华的世界格格不入 。
许久之后,沈越再次拿起手机,看着江霖的消息,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出一行字:【谢谢你,江霖,其实我真的挺累的,感觉自己一直活在父亲的阴影下 。 】
发送完消息,他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靠在床头,等待着江霖的回复,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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