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远被扶回房间后，他和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陷入睡梦里。他睡的并不安稳，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是一段众所周知的往事，却夹杂了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就要到边城了。”言离语气里有些隐隐的轻松。

前线战况紧急，他们紧急奉命而来，虽然旨意并没有规定到达时间，但两人心系战况，一路日夜兼程。五日就到达，代价是不超过三个时辰的休息。虽然马上就要真正面对战争，但总算是到达边城了。

“走。”卫远点点头。

两人在城门口亮出身份后，被快马引入军营。

“那两个半大的小子能干什么！简直是捣乱。他们要是敢胡乱来，别怪老夫不给他们面子……”

“将军人就要到了，毕竟是圣上亲派的人，更何况还有三皇子殿下……”

“将军！人到了！”突来的通报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引路的士兵并没有因为跟他们一起听到霍将军他们的讨论而感到尴尬，反而流露出一丝轻蔑。

言离和卫远并没有因为这段对话和士兵的态度而感到生气，路上两人已经把将会面对的情形都预料到了。战事吃紧，大家的态度严谨一些也很正常，而且边城将士性情豪爽，爱憎分明。

帐中沉寂了几秒，之后两人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为首那人大约三四十岁，一身玄武甲，身长八尺，神情有些不耐烦，眉如漆刷，目射寒星，不怒自威。身旁跟着的人尚且年轻，一身银甲，眉目俊朗，鬓若刀裁，神采奕奕。

“老臣见过三殿下。”

还未弯腰，言离就上前虚扶了他一把，道：“将军客气了。”

霍晏理所应当的点头，也不再接话。

好在他身旁的人开口，打破尴尬的气氛。

“臣范志，现任副将一职。”范志自我介绍之后，笑着说道：“三殿下，卫大人，两位稍歇，我们准备了夜宴为两位接风。”

“不必了。”言离拒绝。

看范志有些手足无措，卫远说：“援军还在路上，等到了一齐设宴，也好鼓动士气。无需为我们额外准备什么，同军中其他人一样就行。”

“也好。”范志眼中的笑意更多了几分真实。

“可有帐子让我们先歇下，五日里赶来，确实需要休息。”卫远冲范志笑笑，眉眼间可见疲惫。

“好，好。”范志听他们五天里赶来的，确实有些震惊，连忙开口：“早就备下了，两位随我来吧。”

言离跟卫远的帐子是紧挨着的，走到帐子门口，卫远对范志说：“不必喊我们吃饭，明早若我们还未醒，劳烦叫我们起来。”

“嗯。”范志点点头。

他们刚过午时到，一直睡到第二日清晨。卫远醒时言离也刚起身，两人相视一笑，而后往主帐里走去。

经过昨天霍晏接触了两人，又了解了两人一路奔波，对两人态度好了一些，但也只是堪堪平淡以对。

两个人狼吞虎咽地吃了早饭，就开始着手接触战事。

“将军可否将战况告知？”卫远温和以待。

“范志，你跟他们说。”一谈到战事，霍晏又有些隐隐的不耐。

范志点点头，带他们走到沙盘前。

“这几个月来，狄族士兵频频骚扰我城边百姓，我军分派士兵驻守后，他们也未有所收敛。探子十天前来信，狄族开始派遣大军往前线来了，我们就紧急上报朝廷。昨日，狄族的大军已经集结完毕，约有五万人。目前我军只有常驻的八千人，援军估计还有七天才能到。所以形式很是严峻。”范志又指向沙盘，为他们详细地介绍布防和地形。

“此次狄族领兵的是他们的将军呼延，他跟霍将军是老对手了，对这边城的情况也是比较熟悉的。按照我们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在援军到来前出兵攻打，所以，目前我们在考虑是否先转移百姓，以备万一。”范志说完了情况和计划，又看向他们。

言离眉头微蹙，认真地盯着沙盘。卫远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范志并没有指望他们立马说出些什么见解，只要不添乱就是万幸了。

看两人依旧在思索，范志打断了他们。他说：“卫大人，您此次来是圣上围派的军师，军务上的问题，您可以随时找我了解。下午军营里操练时，正好跟大家介绍两位，这是圣上的认可重视，大家一定会士气大涨的。”

卫远笑着点点头。

下午操练前，卫远和言离跟着范志来到演武场。

“大家静一静！”范志喊道，“这位是三皇子，三皇子奉命领兵前来支援。三皇子因担心大家先一步赶到，援军也就要到了。”

大家听到三皇子领着援兵时爆发出阵阵欢呼。

“这位，”范志又看向卫远，“这是圣上亲派的军师，卫远，卫大人。”

这次大家没有了刚才高涨的兴致，草草敷衍了事。

也许是对比太过明显，范志显然有些尴尬，局促开口道：“大人，这……”

“无妨。”卫远笑笑，然后说：“咱们平级，叫我卫远就好。叫大家操练吧，不用管我们。”

范志招呼大家操练，言离和卫远则回了卫远帐子。

卫远身为军师，虽然里的人并不看好他，但设施还是齐全的，进门就是一个大沙盘。

两个人在来之前做了十足的功课，但战场不是儿戏，容不得纸上谈兵的胡来，所以要考虑地更周全。

他们围着沙盘，如火如荼地讨论着当下的情况和可行的计划。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人的讨论也接近尾声。

“还是要实地看一下，才能确定。”卫远在书桌前写写停停。

言离坐在旁边，喝了口茶，说：“时间紧急，今晚就去吧。”

“嗯，从我们这，到他们驻扎地，再到周围的地形，都要摸一遍才好。”卫远放下笔，“我们一起，我好把图纸画出来。”

“嗯。”

两个人把想法跟霍晏和范志表明后，范志还没来得及考虑，霍晏已经出口拒绝：“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