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7月的江南,多雨,闷热
傍晚有点微风,感觉很舒适
一棵高大的合欢树下,有道白色的身影,白衣如雪,中衣是白色锦缎,外衣是金丝绣边的白纱,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细细的腰身盈盈不足一握,瀑布一样的黑发散在背上,只用一个墨绿色的玉兰簪松松的绾了,肌肤如凝脂,眉不描而黛,小小的鼻子,秀气笔挺,,唇如蔻丹微张,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就显得那个小小的痣更加明显,整个脸上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两汪清水般的凤眼,盛满了灿烂星河,好璀璨的一双眼睛啊,真的让天地黯然失色,他坐在树下,腿下是软软的羊毛垫,身旁还有一个小小的桌子,上面摆放着茶具以及几样精致的糕点,一把水壶在旁边炉子上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他专注的目光一会落向远处,一会收回,一双葱白般的玉手,一手执板,一手拿笔,正在专心致志的画一幅画,画的就是眼前的合欢树,此时正是合欢花开的季节,这是一株非常少见的白色合欢树,毛茸茸的花压满枝头,远远望去像是一堆绒球,又像是一堆小小的团扇,有一阵风过来,落下几朵花瓣,有的飘在衣襟,有的落在瀑布般的黑发上,更显得眼前的人如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
这一定是到了天上,看到天上的仙子了,否则人间怎会有这般人物,人间怎么会有这样灿烂的星光水眸,人间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美景?
这是王一博昏倒树下,失去意识之前看到的景象,他有点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白色的合欢花,象征坚贞的爱情。
“公子,这个人怎么办?”身边的人打断了正在做画的人。
他没有说话,还在继续画他的合欢树,直到一副画完成,才放下手中的笔,轻轻地说:“按照我说的方子煎药吧,给他喂下”
“公子,你都不用给他诊脉了?”
“嗯,都是皮外伤,无碍”。身后的疾冲愣了一秒,自家公子的医术是越来越精进了。床榻上的人还没醒,因为发烧的缘故,脸颊通红,疾冲打了水,给把脸擦了下,塌上的人五官深邃,过于锋利的鼻型显得整张脸过于冷清,啧,长得还挺英俊的,疾冲心里嘀咕。
“蝗虫,蝗虫。。。。。”塌上的人不停的念叨这两个字,剑眉簇在一处,显得非常不安
“公子”,疾冲看到来人,轻轻地换了声。
公子握住塌上之人的手腕,轻轻地诊脉,看着那张红红的脸,听着他梦中的喃咛。
蝗虫?
“公子,最近听说咱们周围的乡下闹蝗虫闹得很凶,很多庄稼一夜间都被啃光了,据说连树都吃光了”。
“有这么严重?”
“嗯,好像朝廷派了人来赈灾”
“疾冲,你去打听下详细情况,细报与我”
“好的,公子。”疾冲领命而去。
他用毛巾轻轻的擦着眼前人脸上的冷汗,看着这张英俊的脸庞的出神,好年轻啊,应该比自己还要小一些,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事情。他轻轻的站起了身,腿撞上一个硬硬的东西,他低下头看了看,塌上人的腰间,掉落下来一个黑色的腰牌,看来以前是一直揣在怀里的重要物件,他捡起来仔细的看了下,周遭龙纹,中间一个大大的“博”字,他俯下身把腰牌重新塞到胸前的衣服里,刚要拿回手,却发现手腕被结结实实的攥住了,眼前的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好一双冷厉的眼睛,不怒自威。
好一双灿如星河的眼睛,温柔似水。
“我是在天上么,你是仙子是不是?”王一博醒来,看着眼前的人,就这样没头没脑的问了这样一句,
“噗”,被换做仙子的人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这一笑,眉眼弯弯,唇角勾起,直接让床榻上的人看呆了,王一博别的不说,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父皇后宫佳丽成群,都是美人,可是真的没有一个人,美的这样超凡脱俗,惊心动魄,摄人心魂,他身上有股清冷的气质,但不疏离,反而让人觉得极易亲近,却又不敢亵渎,特别那双美目,仿佛含齐了秋水,含了一汪深泉,含满了天上的星星,让他那样光彩夺目,王一博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停止了,只是傻傻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仙人。
“我不是什么仙人,就是普通的老百姓而已”,他轻启朱唇,声音柔美温和,好像抚慰人的潺潺流水,让人舒服,熨帖。
“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姓肖,单名战。”
“肖战,好名字!”王一博还在愣神,身边的人已经起身,等他回神,只看到一片白色的衣角
“公子,今年的蝗灾的确比较严重,周围几个州郡受灾程度不同,咱们这边算是重灾区,朝廷派了太子前来赈灾”
“太子?”
“对,太子殿下,据说前两天就到了”
“当朝太子殿下名讳你可清楚?”
“公子我没记错的话,应该皇姓王,字一搏”
“王一博……”
肖战放下了喝水的茶杯,若有所思
“疾冲,你把这里收拾下,我们明天回老宅”
“是,公子”
王一博第二天一早是被一种声音给吵醒的,像是竹叶被风吹的沙沙的声音,又有点像是细雨落地的声音,很轻又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王一博是习武之人,听觉自然非常敏锐,虽然身上伤口依然疼痛难忍,好在都是外伤,他挣扎着下了床,站在窗户旁往外看去,王一博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巴,这位堂堂的太子殿下,这两天在这里看到的都是颠覆他认知的景象,他瞬间觉得自己的二十年年好像都白活了。屋外只见有个不停变换的白色的身影,在天地间风驰云掣般,是的他在舞剑,只是太快了,根本看不到具体招式,只能看到白色的身影以及冷冽的剑影,这位当朝的太子殿下,除了惊奇就是感叹,世间竟然有如此美妙的人,他的心里像是踹了一只小兔子,看着外面的剑影,扑登扑登跳个不停。吃完早饭,一行人回了肖家老宅。
原来肖家世代为医,在老宅旁开了一家很大的医馆,因为医术高超,收费低廉,医馆里人来人往非常热闹,肖老爷是当地老百姓心中的活菩萨,威望甚高,他们从内院进入,因为王一博伤还没好,被疾冲架着到厢房休息,他打量了下内院的布置,不愧为医学世家,院子里种的都是药草,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草药的苦味,肖战随后来到了王一博的房中,王一博正躺在床上小憩,听到动静睁开眼,慢慢坐了起来
太子殿下觉得今日身体如何?
王一博一怔,随即恢复自若的模样。
“好多了,多谢阿战,妙手回春。”
“是你身体底子好,到底是习武之人,”肖战笑了一下,笑的王一博心又咚咚的跳个不停。
“太子殿下,方便说说现在蝗灾治理的情况么,听说这次蝗灾挺严重”。
“哎,这事真是头疼,目前为止还没有很好的法子”
“原来都是用的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王一博看了肖战一眼,从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坚毅深色,一晃不见。
他开口道:“组织老百姓扑打、张网兜捕,农田隙地刨沟,夜间燃火诱捕。”
“这些法子按说也不错,就是见效慢,对于大规模的蝗虫,实效甚微。”
“对对,这就是症结所在,这几日本宫也是发愁,夜不能寐。”
“我倒是有几个法子,不知道殿下感不感兴趣?”
“快说,快说”,王一博不由之主的抓起了肖战的手腕,急急的说,眼睛亮亮的,像是等待吞食骨头的小哈巴狗,肖战不动声色的抽回来手,假装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第一:农田隙地刨沟,沟里沟外围滴上松油,作为辅燃物,我会找到一种引诱蝗虫的药粉,届时将药粉洒在沟里,等大批蝗虫到来,外围点火,后刨土掩埋,加大夜间篝火引诱蝗虫力度,家家户户都动员起来,到处点上篝火。我会研制一种只对蝗虫有毒的药物,只要有蝗虫沾到这个毒粉,同伴也会中毒。
第二:动员老百姓把家里养的鸭子放在农田里吃虫,命令相邻州郡暂时没有蝗灾的官员,征集老百姓家里的鸭子,支援受灾地区。
第三:朝廷拿出相应银两,发放给老百姓,地里的农作物没了,得让他们能吃饱穿暖,有信心跟蝗虫拼个你死我活,要不老百姓都逃难去了,没人干活,也会出现大量灾民,人心动荡”
肖战一口气说完这些,王一博听得很认真,不住的点头
“阿战,有你这些良策,本宫真的甚感欣慰,不像是那些官员,见到我除了哭穷,一点有用的法子的没有。”
“太子殿下,你的人还没来么?”肖战说完,狡黠的眨了下眼
“额,来了,来了!”咳咳,他假装咳嗽了几声,本宫明天就回府衙去,阿战,你的药需要多长时间?”
“说不好,我得试试才知道,不过我会尽快”
好。
“太子殿下,肖战从怀里掏了一个小瓷瓶,这个药可助你很快康复”
“谢谢阿战”
“举手之劳”
从用完中饭到第二天一早离开,王一博再也没有看到肖战,问疾冲,说公子一直在药房里,除了让自己送了一个装了几只蝗虫的笼子,命令所有人都不许打搅,王一博看着外面来接自己的人,对疾冲说:“等你家公子弄好了,让他来府衙直接找本宫。”临走,留下了那个黑色的腰牌。
“恭送太子殿下”
直到这天的傍晚,肖战才揉着发红的眼睛,看向门外的疾冲,微笑着说:成了。
“太子殿下留个腰牌,让公子直接去府衙找他”
“好,事不宜迟,你陪我去一趟”
“公子,你还没吃饭呢!”
“顾不得了,赶紧走”,肖战带着几个小瓶子,两个人走出内院大门正赶上准备进门的两位老人
“战儿,你干什么去?,老夫人很少见到儿子这么匆匆忙忙的。
“疾冲,你让医馆库房按照这个方子配置两种药粉,事不宜迟,越快越多越好,配置好后送到府衙来,让库房的刘叔从外地医馆紧急调配一批需要的药材”
“好的,公子”疾冲匆匆的走了。
“见过父亲,母亲,你们远游回来了?”肖战惊喜的问道。
“嗯,听说家里闹蝗灾,我们赶紧的往回走,哎,那边的豌豆黄我都没吃够。肖夫人笑眯眯的说,这肖夫人生的极美,肖战的五官大部分遗传了娘亲的美貌,但是那双最美的眼睛,却是十足十的遗传了父亲,肖老爷站在那里,虽然已经是中年人了,却挺拔的像是一棵松树,五官俊朗,一双眼睛熠熠生辉,这样的两人站在那里,真是天地间最登对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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