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序言)
我叫乔羽,外婆给我起名为羽。她说,我天生就是来渡劫的,我本性之恶,便给我起名为“羽”。望我化身为羽,救赎世间众生。
于是那年,我出生了。05年,一场山洪冲散了我们,冲散了我的家庭,让我至今没有找到我的亲生父母。
“快,是洪水,快走!”远山上,一股股浑浊不清的水土混杂物从山顶上倾泻而出。爸妈扯着嗓门喊着不远处的我。那时的我,5岁,被他们的叫声吓到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人群骚乱,顷刻间人群朝着山洪的反方向跑去。忽然间爸爸向着我跑来,“幺儿,抓着我的手!”他像一根救命稻草,我便牢牢抓着他,不愿意松开。
千钧一发之际,妈妈猛地抓住我的另一只手,把我抱起来。爸爸妈妈护送着我向山洪的反方向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终于,猛烈的山洪被甩在身后。爸妈始终没有放下我,即使他们身上沾满污泥,脸上饱经风霜,直到看见救援人员。妈妈加快速度,一口气跑到救援营门前。她轻轻把我放下,微微蹲下身,擦了擦我脸上的泥渍,温柔的开口:“幺儿,妈妈爸爸是医生,要去帮助其他人了,不过妈妈爸爸很快会回来的。你在这里不要乱跑,乖乖的等妈妈回来哦。”
妈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属蝴蝶项链,并给我戴在脖子上:“幺儿,爸妈走了,我们马上回来,一定要听军人叔叔的话哦。”妈妈不停地叮嘱,之后义无反顾的加入了救援队伍。
“妈,不要!不要走……爸,留下来,我害怕……”我嘶声裂肺的哭着,可是爸妈似乎下定某种决心似的,义无反顾,离开了年幼的我。
可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非紧急避难人员,乔越,于2005年7月6日山洪救援中不幸遇难,经抢救无效,于2005年7月7日早3时离世,请全体起立,默哀……”广播里传出爸爸离世的消息,我在收音机前痛哭。
“非紧急避难人员,蒋年年,于2005年7月6日山洪救援中失联超72小时,经搜救无果,以判断死亡。”收音机传出了妈妈失联的消息,我不由地瘫倒在床上,旁边是无助的外婆。
我至今都记得外婆那双暗淡无光的双眼,带着崩溃,含着绝望。外婆一定很想她的女儿吧……
“不要,爸妈,不要走!”我猛地惊醒,大口大口的吸着气。黎萱匆匆跑到我的床前,“乔羽,又做噩梦了吧,呐,喝口温水吧。”黎萱,我的室友,我的初中朋友,我们的友情连接到了大学。自从爸爸离世,妈妈失联之后,除了外婆,黎萱是这个世上唯一关爱我的人。
“没事吧,乔羽,缓缓,不怕不怕,我陪着你呢。”黎萱还是往常那副温柔地模样。我泪眼朦胧的望着她,对上她的眼睛,我们四目相对,胜过千言万语。
“非紧急避难人员……”我不停的嘟囔着这句话,还是忍不住崩溃的哭了出来。黎萱紧紧抱住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背,慢慢讲:“你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吗?我们要成为治病救人的医生,奔走在前线,向他们一样,救死扶伤……”“不,我想要我爸妈,我想他们了。凭什么他们义无反顾,凭什么他们是非紧急避难人员?为什么?”我最近频繁被那个沉痛的梦惊醒,一次又一次懊悔,一次又一次崩溃。
可能是要毕业了吧。我今年25岁,在读于清北大学医学院校。不知为何,我从小就对医学感兴趣,也可能是受到爸妈的熏陶,我17岁破格被清北大学医学系录取。
“好了好了,没事了。”黎萱细心地安慰着我。我为了不让她担心,缓缓起身,走向洗手间。
洗手间内,我打开手龙头,猛地将水泼到脸上。任凭一阵阵冰冷刺骨的水流下的脸颊,不知是否混合着泪水。我双手紧紧扶着洗手池的边缘,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缓了好久,黎萱轻轻打开半掩着的门,默默走到我的身后,轻轻拍着我的背,劝说我赶紧回床上休息:“乔羽,时间不早了,明天还有考试呢,快去睡吧。”“嗯,我知道了。”我沉默良久,之后缓缓开口。
我好像失了魂一样,坐在小小的床上。我掀开被子,俯身钻进去,摸着黑打开窗前那小小的灯。橘黄的灯光照在我的脸上,照干了我脸上挂着的眼泪,剩下了了一道道淡淡的泪痕。
小灯温暖极了,它好似孤独海洋中的灯塔,照亮了来时路。
我便在着温暖的灯光下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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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