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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境

书名:指挥使大人,请指教 作者:萬單 本章字数:5138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密道门在身后关闭的瞬间,季临渊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他扶着潮湿的墙壁,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这条密道显然年代久远,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泥土的气息,偶尔还有水滴落下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

"向南三百步,然后左转..."季临渊默念着萧景珩的指示,在黑暗中数着自己的步伐。

密道蜿蜒曲折,好几次他差点被突出的石块绊倒。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丝微弱的光亮。季临渊加快脚步,光亮越来越明显,最终他来到了一个被杂草掩盖的出口。

拨开杂草,季临渊眯起眼睛适应突如其来的阳光。他发现自己位于京城南郊的一片树林中,远处可以看见城墙的轮廓。按照萧景珩所说,妹妹明瑶应该在附近的一个猎人小屋里等他。

季临渊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向树林深处走去。约莫一刻钟后,他看到了那座隐蔽的小屋。屋外看似无人,但烟囱里飘出的炊烟显示里面有人。

"明瑶?"季临渊轻声呼唤,推开门扉。

"哥哥!"一个娇小的身影立刻扑进他怀里。季明瑶红着眼圈,小脸苍白,但看起来没有受伤。她身后站着一名身着劲装的女子,正是萧景珩的得力助手——女侍卫统领冷月。

"季大人,"冷月抱拳行礼,"指挥使大人命我保护季小姐安全。"

季临渊点点头,紧紧抱住妹妹:"父亲呢?他还好吗?"

"季太傅暂时无恙,"冷月回答,"但被关在镇抚司重牢,我们的人接触不到。"

季临渊心头一紧,但现在他必须坚强。他松开妹妹,问道:"萧...萧大人还交代了什么?"

冷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大人说,您看完就烧掉。"

季临渊接过信,指尖微微发抖。信纸上是萧景珩那熟悉的刚劲字迹:

"临渊:

赵已察觉你逃脱,正全城搜捕。务必藏好,切勿轻举妄动。令妹知晓先太子案关键证据所在,速查。三日后午时,城南老槐树。

景珩"

短短几行字,季临渊却反复看了三遍,仿佛要从字里行间读出更多信息。最后,他按照吩咐将信烧掉,转向妹妹:"明瑶,父亲可曾跟你提过先太子案的事?"

季明瑶咬了咬嘴唇,点点头:"父亲去年病重时,曾把我叫到床前,说如果有一天季家遭难,就去祠堂祖宗牌位后的暗格里取一本《春秋》。"

"《春秋》?"季临渊眼睛一亮,"果然!父亲当年提过,先太子案的证据就在一本书里!"

"可是哥哥,"季明瑶担忧地说,"现在季府肯定被严密监视,我们怎么进去?"

季临渊沉思片刻,突然看向冷月:"萧大人可说过不许我回城?"

冷月犹豫了一下:"大人只说确保你们安全..."

"那就好。"季临渊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必须回季府取那本书。明瑶留在这里,你保护好她。"

"哥哥!太危险了!"季明瑶抓住他的袖子。

季临渊轻轻抚摸妹妹的头发:"放心,我不会硬闯。别忘了,你哥哥我可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最擅长的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当天傍晚,一个醉醺醺的公子哥摇摇晃晃地走在京城南街上,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他衣衫不整,头发散乱,手里还拎着个酒壶,时不时仰头灌上一口。

"季...季公子?"一个卖糖人的小贩认出了他,惊讶地瞪大眼睛,"您怎么..."

"嘘..."季临渊竖起一根手指在唇前,醉眼朦胧地笑道,"别...别声张...我可是偷溜出来的..."

他故意说得很大声,引得周围几个行人都看过来。很快,一队巡逻的士兵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为首的上前查看。

"怎么回事?"士兵厉声问。

小贩刚要开口,季临渊就"哇"地一声吐了出来,正好吐在那士兵的靴子上。

"对...对不起啊军爷..."季临渊傻笑着,身子一歪就要倒下。

士兵厌恶地后退一步:"滚开!醉鬼!"

"我...我这就回家..."季临渊摇摇晃晃地站直,朝季府方向走去,"回...回家..."

他故意走得很慢,确保有人去报信。果然,还没走到季府门口,一队镇抚司的侍卫就拦住了他。

"季临渊!"为首的侍卫厉喝,"你竟敢越狱!"

"越...越什么?"季临渊装傻充愣,"我...我就是出来喝个酒...你们是谁啊..."

侍卫们交换了个眼神,其中一人迅速离去,显然是去报信。另外几人则架起季临渊,粗暴地拖着他往镇抚司方向走。

"轻点...轻点..."季临渊哼哼唧唧,"我...我可是礼部侍郎..."

"闭嘴!"侍卫呵斥道,"越狱重犯还敢嚣张!"

季临渊任由他们拖着自己走,暗中观察着路线。在经过一个拐角时,他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放...放开我!我要吐了!"

侍卫们下意识地松手,季临渊趁机猛地撞向其中一人,然后拔腿就跑。他看似跌跌撞撞,实则每一步都计算精准,专门往人多的地方钻。

"抓住他!"身后传来怒吼。

季临渊拐进一条小巷,又钻进一家酒楼的后门,穿过厨房和正堂,再从正门出去。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哪还有半点醉态?甩开追兵后,他立刻抄近路向季府奔去。

季府大门果然有重兵把守。季临渊绕到后院,找到那棵熟悉的槐树——小时候他经常偷偷爬这棵树溜出去玩。三两下攀上树干,他轻松翻过了围墙。

府内静得出奇,大部分房间都黑着灯。季临渊蹑手蹑脚地向祠堂摸去,心跳如擂鼓。祠堂门上的封条已经被撕开,看来有人来过。

季临渊轻轻推开门,闪身进入。月光透过窗棂,在祖宗牌位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来到牌位后,摸索着墙壁。

"在哪里..."他喃喃自语,手指终于触到一块略微凸起的砖。用力一按,墙壁无声地滑开一个小暗格。

暗格里静静地躺着一本古旧的《春秋》。季临渊刚取出书,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他迅速将书塞入怀中,闪身躲到门后。

"搜仔细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严大人!"萧大人说了,季临渊很可能会来取什么东西,绝不能让他跑了!"

季临渊心头一震。萧景珩料到他会回来?这是陷阱吗?

不容多想,追兵已经靠近祠堂。季临渊环顾四周,发现唯一的出路就是窗户。他轻轻推开窗,正要翻出去,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厉喝:

"站住!"

季临渊回头,看到严大人带着几名侍卫冲进祠堂。没有犹豫,他纵身跃出窗外,同时听到弓弦震动的声音。

"嗖——"

一支箭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火辣辣的疼。季临渊顾不上查看伤势,拼命向后花园跑去。身后追兵越来越近,前方却是死路——花园围墙太高,无法一跃而过。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影从墙头垂下一条绳索。

"快上来!"一个女声低喝。

季临渊来不及思考,抓住绳索迅速攀爬。刚爬上墙头,又一支箭破空而来,正中他的右肩。剧痛让他差点松手,身旁的人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拽了上去。

"冷月?"季临渊认出了救他的人。

"别说话!"冷月架着他跳下墙头,隐入巷弄的黑暗中。

两人七拐八绕,甩开追兵后,来到一间不起眼的民宅。冷月熟练地敲了三长两短的门,门立刻打开一条缝。

"进来!"里面的人低声道。

季临渊被扶进屋内,惊讶地发现这竟是一个小小的医馆。一位老者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和药材,示意他坐下。

"箭头有毒,必须立刻取出。"老者检查了伤口,沉声道。

季临渊咬牙点头:"快动手吧。"

没有麻药,取箭的过程痛苦不堪。季临渊死死咬住一块布巾,额头冷汗涔涔。当箭头终于被取出时,他已经近乎虚脱。

"这是...什么毒?"他虚弱地问。

老者摇摇头:"不算剧毒,但会让你昏睡几日。幸好处理及时。"

冷月递上一碗药:"喝下去,能延缓毒性发作。我们必须尽快出城。"

季临渊摇摇头,从怀中取出那本《春秋》:"先...先看看这个..."

他忍着眩晕翻阅书页,却发现只是一本普通的《春秋》,没有任何批注或夹页。

"怎么会..."季临渊不敢相信,"难道父亲说的不是这本书?"

冷月接过书仔细检查:"没有异常..."

季临渊突然想起什么:"等等...父亲说过...要用火..."

"火?"

"对...用火烤..."季临渊示意老者点燃蜡烛,小心地拿着书页在火焰上方烘烤。

奇迹出现了!原本空白的书页上,渐渐浮现出淡黄色的字迹!

"是隐形墨水!"冷月惊呼。

季临渊快速浏览浮现的文字,脸色越来越凝重:"天啊...原来是这样..."

"季大人,上面写了什么?"冷月好奇地问。

季临渊合上书,脸色苍白:"先太子确实是被冤枉的...而陷害他的人...就是赵丞相!"

冷月倒吸一口冷气:"那当年季太傅..."

"父亲是被迫作伪证的。"季临渊痛苦地说,"赵丞相抓了母亲威胁他...母亲后来不堪受辱,自尽了..."

这个隐藏了二十年的秘密,像一把刀刺进季临渊的心脏。他终于明白为何父亲总是郁郁寡欢,为何每年母亲忌日父亲都会独自在祠堂待上一整天...

"我们必须立刻告诉萧大人!"冷月急切地说。

季临渊点点头,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肩上的伤口开始发烫,视线也变得模糊。

"毒...毒性发作了..."他艰难地说,"告诉萧景珩...赵丞相想借北境战乱...废黜皇上...立先太子之子为傀儡..."

话未说完,黑暗便吞噬了他的意识。

当季临渊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冷月坐在一旁,见他醒了,立刻递上水囊。

"我们这是...去哪儿?"季临渊声音嘶哑。

"安全的地方。"冷月简短地回答,"您昏迷了两天,萧大人已经知道了一切。"

季临渊猛地坐起,随即因肩伤而龇牙咧嘴:"两天?那今天不就是..."

"是的,午时快到了。"冷月掀开车帘看了看太阳,"我们正往城南老槐树赶。"

马车在树林中穿行,最终停在一棵巨大的槐树下。季临渊在冷月的搀扶下下车,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萧景珩的身影。

"他会不会..."季临渊的话被一支突然射来的箭打断。箭矢钉在树干上,箭尾绑着一张小纸条。

冷月迅速取下纸条,递给季临渊。上面只有寥寥数字:"申时,乱葬岗。"

季临渊和冷月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萧景珩的用意——有人跟踪他们,萧景珩不得不临时改变见面地点。

乱葬岗在城东,是埋葬无主尸体的地方,平时人迹罕至。当季临渊和冷月赶到时,夕阳已经西斜,将荒凉的坟场染成血色。

"这里..."季临渊刚开口,突然被一只大手拉入一个废弃的墓穴中。他刚要挣扎,熟悉的沉香味让他立刻安静下来。

"嘘..."萧景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季临渊的耳廓,"外面有人跟踪你们。"

狭小的墓穴中,两人贴得极近。季临渊能感觉到萧景珩有力的心跳,以及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气。

"你受伤了?"季临渊小声问。

"小伤。"萧景珩简短地回答,"书呢?"

季临渊从怀中取出《春秋》:"在这里。用火烤就能看到隐藏的文字。"

萧景珩接过书,手指不经意地擦过季临渊的掌心,激起一阵微妙的颤栗。即使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这种细微的接触依然让季临渊心跳加速。

"赵丞相已经行动了。"萧景珩低声道,"他借你'越狱'之事大做文章,向皇上进言说季家图谋不轨,要求立即处决季太傅。"

季临渊脸色煞白:"什么?什么时候?"

"明日午时。"萧景珩的声音沉重,"皇上尚未同意,但赵丞相势大,恐怕..."

"那我们得立刻行动!"季临渊急切地说,"书上写得很清楚,当年赵丞相勾结北狄陷害先太子,现在他又想借北境战乱废黜当今皇上!"

萧景珩点点头:"我已经暗中联络了几位忠于皇上的将领,但我们需要更多证据。书上可提到先太子之子现在何处?"

"提到了。"季临渊翻开书页,"就在..."

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两人立刻噤声。萧景珩做了个手势,示意季临渊留在原地,自己则悄无声息地摸到墓穴入口处。

"大人?"冷月的声音传来,"人已经解决了。"

萧景珩松了口气,招手让季临渊出来。墓穴外,冷月站在两具黑衣人尸体旁,正擦拭着剑上的血迹。

"赵丞相的探子。"她简短地解释。

萧景珩转向季临渊:"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分头行动。我去联络禁军统领,你去找先太子之子。"

"我去?"季临渊惊讶地问,"他在哪里?"

"书上说,先太子之子被季太傅暗中送到江南一户农家寄养。"萧景珩说,"但我不能离开京城,否则会引起赵丞相怀疑。"

季临渊明白了:"你需要我亲自去江南接人?"

萧景珩点头:"只有季家人知道具体位置。冷月会护送你。"

"可是我父亲明天就要..."

"我会想办法拖延处决。"萧景珩坚定地说,"但我们需要先太子之子作证,才能真正洗清季家的冤屈。"

季临渊咬了咬嘴唇。理智告诉他这是最好的计划,但情感上他无法接受在父亲命悬一线时离开京城。

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萧景珩突然抓住他的双肩:"临渊,相信我。我不会让你父亲有事。"

月光下,萧景珩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季临渊望着这双眼睛,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条件地信任这个人。

"好。"他最终点头,"我去江南。但你答应我,一定要保住我父亲性命。"

萧景珩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将季临渊拉入怀中,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季临渊愣住了,但很快他就回抱住萧景珩,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

"我宁可负天下人,也不愿负你。"萧景珩在他耳边低语,重复着那天的誓言。

分开时,萧景珩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路上小心。七日后午时,无论找没找到人,都在这里会合。"

季临渊接过布包,发现里面是几块王记的蜜饯果子。他眼眶一热,抬头想说什么,却见萧景珩已经转身离去,黑色的身影很快融入夜色中。

"走吧,季大人。"冷月轻声催促,"天亮前我们得离开京城地界。"

季临渊最后看了一眼萧景珩消失的方向,握紧手中的蜜饯,转身踏上南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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