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败北与新生（三）
时间:凌晨2:17
坐标:RTG训练基地
训练室此时仅剩黄子弘凡一人，泡面混杂着能量饮料的酸臭味弥漫在空气中，充斥着整个房间。
黄子弘凡把脸埋在掌心里，耳边不断循环着赛后观众的辱骂声。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不断，前队友在群里转发着热搜截图：
#RTG三连亚创造历史#
#Lars决赛暴毙#
#电竞汪精卫#
"砰！"
门被粗暴推开，经理带着一身烟味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西装革履的俱乐部老板。黄子弘凡闻到了某种不寻常的气息——就像三年前青训营解散时的味道。
"星耀电竞收购了RTG。"经理开门见山，却在讲话时刻意避开了黄子弘凡的视线，"新战队叫'星辰'，他们说让你明天就去报道。"
黄子猛地站起来，带动电竞椅撞在身后的储物柜上，发出巨响。然而他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其他人呢？"
"合约到期，不续了。不过呢，你的那份'特殊合同'依然有效。"老板漫不经心地转着婚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毕竟违约金...…八百万呢~"
训练室的白炽灯突然闪烁起来，在老板油光发亮的秃顶上投下诡异的光晕。黄子弘凡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父亲躺在急救推车上苍白的面容，医院走廊忽明忽暗的白炽灯下老板不怀好意的笑容，和那份他看都没看就签下的"青训合同"。
当时的自己太过心切，以至于每每回想起来，除了悔恨，再无其他。
"我不去。"他声音低得像是从地狱里挤出来的。
面对意料之中的拒绝，老板倒也不慌，只是挑了挑眉，慢悠悠地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医院病房里，黄子弘凡的父亲正在接受透析治疗。
"令尊的医药费，下个月该续了吧？"
黄子弘凡看着手机屏幕上父亲越发苍白瘦削的脸，咬紧后槽牙，拳头捏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还想要看得更清楚时，老板熄掉了手机。
黄子弘凡表情扭曲地看向罪魁祸首。
老板收起手机，眼皮都没抬:“小朋友，我可不是来这儿做慈善的。把我的耐心耗尽了，后果你担得起吗？”
“……好，我答应你。”
等到老板和经理满意的离开后，黄子弘凡把自己锁进卫生间隔间里，放声痛哭。像是要将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在那一晚尽情发泄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