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在密闭空间里发酵,马嘉祺第三次调整显微镜焦距时,余光瞥见窗外梧桐叶在地面投下的碎金。化学楼三层走廊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他手中移液枪微微一抖,0.1毫升的银氨溶液偏离了试管。
"学长!"实验室门被撞开的瞬间,丁程鑫带着暑气的身体扑到实验台前,浅紫色T恤领口被汗浸成深色,"我膝盖好像被硫酸溅到了!"
马嘉祺的防护手套还沾着硝酸银结晶,指尖却已经触到对方发烫的手腕。他几乎是拽着人冲进紧急喷淋室,哗啦啦的水声里,丁程鑫湿透的裤腿下根本没有任何灼伤痕迹。
"这是纯净水。"马嘉祺抹了把溅到护目镜上的水珠,声音从咬紧的牙关里渗出来,"丁程鑫,第三次了。上周是乙醚中毒,前天是汞泄漏..."
被揭穿的人歪头甩落发梢水珠,实验室顶灯在他睫毛上折出细碎虹光:"可你说过遇到危险要立刻找你呀。"尾音像融化的焦糖拉出甜腻的丝,白色运动袜还在往下滴水,在防滑地砖上汇成小小的漩涡。
马嘉祺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攥着对方的手腕。掌心的橡胶手套闷出潮湿的热意,脉搏在薄薄皮肤下突突跳动,频率快得反常。他触电般松开手后退,后腰撞上试剂架发出清脆声响。
"这是最后一次。"他背过身整理被撞歪的玻璃器皿,烧杯映出身后人得逞的笑,"再有下次..."
话音被突然贴上后背的温度截断。丁程鑫湿漉漉的下巴抵在他肩窝,洗发水青柠香混着实验室特有的苦杏仁味:"知道啦,马老师。"呼出的热气钻进耳廓,"今晚能不能再教我做傅里叶变换?昨天讲的频域分析..."
马嘉祺盯着烧杯里扭曲的倒影。丁程鑫睫毛上挂着的水珠正顺着脸颊滑落,在下颌凝成摇摇欲坠的弧光。他突然想起上周在舞蹈教室看到的场景——镜面墙前的人穿着黑色练功服,腾空时绷直的脚背划出新月般的弧度,落地时汗水从锁骨窝坠入衣领深处。
离心机发出运转结束的提示音,马嘉祺猛地转身,防护服擦过对方潮湿的衣襟:"去换衣服。"他听见自己声音像过饱和溶液般不稳定,"七点图书馆,只讲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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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