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内,肖战罕见地怔在榻上。
寝衣下摆的湿凉让一时有些不适应,更恼火的是梦中那个被掌控的自己竟甘之如饴。
肖战闭了闭眼。
想着的还是昨夜那个看似被他逼到窗边的少年,令他失了神。
不过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个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先放一边吧。
可当他在镜前系领扣时,指尖却不自觉抚过喉结——
那里完好无损,却诡异地发着烫,仿佛真被谁咬过一口。
影卫已经来报了昨日在三皇子那里探到的消息。
虽然离的远,但受过专业训练的影卫还是记下了大部分的内容。
肖战知晓后,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主要是有王一博这个大功臣,让最重要的朔风活着。
东宫侧门悄然开启,几个黑影抬着担架快速穿过回廊。
浓重的药草味立刻弥漫在偏殿内,盖不住那股血腥气。
肖战掀开染血的布幔,瞳孔微缩——朔风胸前缠着的绷带已被血浸透,离心脏几公分的地方,有一道刀伤。
深可见骨,只要刀子再准几分,他绝对就死了。
人还没醒,但看得出来,将军府的大夫处理的很好,伤势已经止住了。
“叫廖神医来一趟吧!要快!”
肖战吩咐林匀,而且要他亲自去请。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过了明天,三天的期限就到了。
“守好这里,一只蚊子也不能放进来!”
“是殿下!”
影卫是全能的,杀人在行,护人也在行。
“对了,将军府那边有说什么吗?”
两个影卫对视一眼,然后摇头。
肖战了然。
此时凤羽来了,他本来对自己暗格收集消息的能力是极度自信的。
但这样的自信差点害了太子殿下。
这两日他一直在清理暗阁的人,然后找出他们之前遗漏的蛛丝马迹。
"备马,咱们也去一趟北郊。"
外人想看到的,不就是他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吗?
案发现场,怎么能不去呢?
林匀一惊:"殿下,今日还要接见..."
"让礼部先应付着。"
肖战已换上骑装,"带上府里的仵作。"
北郊猎场的血腥气还未散。
肖战蹲下身,指尖掠过草叶上的暗褐色痕迹。
这里的地形太适合伏击——东侧峭壁,西侧密林,唯一的退路是...
"殿下!"
凤羽从灌木丛中拎出半截断箭,"是一截军弩。"
肖战接过那截精铁箭簇,眸色一沉。
这种三棱破甲箭,只有禁军和边关守将才配发。
而王一博的将士们装配的就是这个。
“看来阴谋不止针对我一个人,还有他啊!”
如果真是王家军做的,怎么可能把这样的纰漏遗留下呢。
有点脑子的人就知道,这是陷害。
而且王一博确实出现在现场,他的人肯定是查过现场的。
那就说明这是今天刚放上的,还好他来的早一步。
眼看着已经发现不了什么别的消息,肖战带着凤羽直接去了大理寺。
"太子殿下,死者共十八人。"
大理寺仵作翻着册子,"奇怪的是,有五人致命伤在背后,像是..."
"像是逃跑时被自己人灭口。"
肖战冷声接道。
他走向那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掀开一角——
除了为首的那一个,和假的“朔风”之外,其他十六个死者耳后都有青色狼头刺青,确是北狄王庭的人无疑。
难道只有这个首领不是北狄人?
那肖锋那边的消息也不可信了。
太子府的仵作戴着鲛绡手套,翻看一具具尸体的右手虎口:"没有刀茧。"
"确实奇怪。"
老仵作一边摇头,一边说着,"北狄近卫个个使刀,可这些人手上没有刀茧,到像是皇族身边服侍的人。"
肖战眸光一闪,突然扯开尸体衣襟。
白,幼,瘦。
这些特征根本不可能是武将,就算是一般的小兵也不会是这样的。
"查这些人的牙口。"
他命令道。
结果印证了他的猜测——这些人年纪都在十几岁左右。
肖战想着今早礼部的准备,好像知道了什么。
"有意思。"
肖战朝着凤羽一笑,"哪里有什么探子,分明是有人杀了真正的北狄使团,又找了些冒牌货演了场戏。"
回宫路上,凤羽忍不住问:"殿下,要是三皇子做的话,也不太对啊?"
肖战望着官道两侧渐黄的秋草:"必然不是一方势力的介入了。
看来,异动的人多的很呐!
既想再一次挑起战争,又想嫁祸于本宫。"
刚入东宫,暗探就送来了最新密报。
肖战展开染着血点的绢布,眼神骤然变冷——
和他猜想的一样。
北狄新首领库拓在上位后,就想修养生息。
所以王一博斩杀班师回朝后,就派了和亲队伍,由青鸾公主的王庭近卫护送。
本来就该近日到的,但却在快入京都时失去踪迹。
“可是,北狄和亲父皇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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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