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倚在咖啡厅门框，黑色连帽外套下隐约露出银链装饰，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他扫过桌上的樱花标本盒，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目光却牢牢锁在肖战泛红的眼眶上：“肖总说好今晚看我新编的舞，我在练习室等到关门。”尾音拖得绵长，带着几分委屈的颤音，却在触及叶慕白时骤然冷下来。

肖战下意识松开叶慕白的手，指尖残留的沉香与突然涌来蔚蓝海水味的气息在空气中碰撞。王一博缓步走来，黑色马丁靴踏在木地板上的声响像是某种无声的宣言。他在肖战身侧站定，弯腰时垂落的碎发扫过肖战耳尖：“这位是？”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却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叶慕白。

“我同学，叶慕白。”

肖战喉间发紧，伸手去够被推到桌边的咖啡杯，却被王一博先一步握住杯柄。少年指尖的凉意透过陶瓷传来，带着刻意的亲昵：“肖总胃不好，冷咖啡喝了又要难受。”说罢将杯子举到唇边轻抿，喉结滚动时，肖战瞥见他脖颈处若隐若现的咬痕——那是昨晚自己的失控，留下的印记。

叶慕白的指节在桌面敲出规律的节奏，檀木手串的香气突然变得浓烈。他看着王一博将咖啡杯放回肖战面前。

叶慕白轻笑出声，腕间檀木手串与桌面相碰发出清响：“没想到我的离开，让阿战的身边惹了不少的桃花，看来我应该早点回来的。”

王一博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咖啡杯边缘，将肖战残留的温度尽数覆盖。他偏头看向肖战，眼底翻涌着暗潮，声音却甜得发腻：“肖总，这位叶先生说话可真有意思，怎么，是觉得我这朵桃花碍眼了？”

肖战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叶慕白已经优雅地起身，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王一博脖颈处的痕迹，意味深长道：“阿战，既然有人替你操心饮食，我就不打扰了。但我筹备的绘画展览，还望阿战抽空过来。”说罢，他从包里掏出烫金邀请函，指尖轻推，将它滑到肖战面前。

王一博突然伸手按住邀请函，骨节泛白，银链随着动作轻晃发出细碎声响：“肖总最近很忙，恐怕没时间参加你的绘画。”他抬头看向叶慕白，眼神锋利如刃，“倒是叶先生，这么执着邀请肖总，该不会除了绘画展览，还有别的目的？”

肖战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伸手想拉开剑拔弩张的两人，却被王一博反手扣住手腕。少年掌心的温度灼人，语气却委屈得要命：“肖总答应过陪我练习街舞的，难道要为了别人爽约我？”他垂下眼睫，长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就像昨晚，明明说好要带我回去……”

叶慕白的笑意彻底消失，盯着王一博紧扣肖战的手，檀木香气愈发浓重：“阿战，你似乎忘记了，当年是谁说......”

“够了！”肖战猛地抽回手，咖啡杯在桌面摇晃，褐色液体泼洒出来，在白色桌布晕开深色痕迹。他看着眼前两个对峙的人，只觉头痛欲裂，“王一博，我现在送你回去。叶慕白，你邀请的绘画展览，我会考虑的。”

王一博立刻露出胜利的微笑，绕过桌子揽住肖战肩膀，故意在经过叶慕白时贴近他耳畔低语：“叶先生，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说罢，拉着肖战大步离开，留下叶慕白独自站在原地，盯着桌上被咖啡浸湿的邀请函，眼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夜色渐浓，肖战驾车载着王一博行驶在回住处的路上。车内气氛压抑，肖战紧握着方向盘，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一言不发。王一博靠在副驾驶座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神时不时瞥向肖战，偶尔伸手把玩车内挂着的小挂件，发出细微的声响。

过了许久，肖战打破沉默，声音低沉：“以后别这样了。”

王一博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哪样？肖总指的是我去咖啡厅找你，还是在叶慕白面前宣示主权？”

他故意凑近肖战，身上带着咖啡与冷冽的气息，“难道我说错了？肖总昨晚可不是这么对我的…”

肖战的手猛地握紧方向盘，青筋暴起，“王一博，我们之间只不过是契约关系，不该牵扯太多。”

“不该牵扯太多？”

王一博冷笑一声，猛地解开外套几颗扣子，露出脖颈处那道醒目的咬痕，“那肖总昨晚的失控又算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每次都是这样，肖总撩拨完就想抽身而退，我偏不！”

肖战被他这副模样刺痛，心里泛起复杂的情绪。他何尝不明白自己对王一博不单单只是人形仰制剂这么简单了，恐怕连带其他都已失控，可过往的经历与现实的压力，让他不敢轻易迈出那一步。尤其是当叶慕白再次出现眼前时，更是勾起了他不愿回想的往事。

车停在住处楼下，肖战刚要开口示意让他下车，王一博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别走。”

他的眼神里满是倔强与脆弱，“今晚可以陪我吗？”

肖战望着那双盛满星光却又藏着不安的眼睛，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夜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带着初春特有的凉意，却吹不散车内骤然升温的暧昧气息。记忆突然闪回昨夜——同样微凉的月光下，王一博湿漉漉的眼睛倒映着他的影子，滚烫的呼吸交织着缱绻的吻，将所有理智都烧成了灰烬。

“契约里没这条。”

肖战别开脸，声音却比预想中轻柔许多。手腕上的桎梏没有松开，反而被拽得更近，王一博带着咖啡香气的呼吸扫过他耳畔：“肖总就当...是给失控的补偿？”尾音微微发颤，像是在逞强又像是在恳求。

路灯透过车窗在王一博脸上投下斑驳光影，脖颈处的咬痕在昏暗中泛着暧昧的红。肖战鬼使神差地抬手，指尖悬在那道印记上方，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记忆中被刻意封存的片段突然翻涌，叶慕白离开那天也是这样的春夜，他独自蜷缩在画室，将未完成的肖像画撕得粉碎。

“那就一晚。”

肖战听到自己妥协的声音。话音未落，王一博已经利落地解开安全带，滚烫的掌心覆上他后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人拉近。唇齿相触的瞬间，所有克制轰然崩塌，纠缠的吻里满是积压的委屈与不甘。

公寓楼道的声控灯忽明忽暗，王一博将他抵在门板上，银链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在肖战锁骨处划出微凉的痕迹。“肖总骗人。”

少年带着鼻音的控诉混在破碎的喘息里，“我可是把肖总当成了……” 男朋友三个字被淹没在更深的吻里，肖战摸索着打开指纹锁的手微微发抖。

月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王一博蜷缩在他怀里，手指无意识地在他心口画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