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昊坐在警局走廊的长椅上,指腹反复摩挲照片背面的字迹。
「给小昊的礼物」
1999年5月20日——他出生的前一年,许眠就已经知道他的存在。
"笔录做完了。"
黄景瑜推开玻璃门走出来,额角的伤口贴着创可贴,衬衫领口沾着干涸的血迹。他在黄明昊面前蹲下,掌心向上:"给我看看。"
照片在日光灯下泛着诡异的黄。黄景瑜的指尖在画面边缘停顿,那里有半枚模糊的指纹,被时光晕染成褐色的痕迹。
"不是我妈。"
他突然说。
"什么?"
"拿摄像机的人。"黄景瑜指着画面角落,"我妈左手戴玉镯,这个人手腕是空的。"
警局的空调发出沉闷的嗡鸣。黄明昊盯着照片里那只举着摄像机的手——纤细,苍白,无名指上戴着枚钻戒。
"沈夫人......"
话未说完,审讯室突然传来巨响。他们冲进去时,沈亦辰正疯狂地用头撞桌,鲜血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我爸会弄死你们的!那个贱人活该!她勾引评委还想立牌坊——"
警察按住他注射镇静剂。黄明昊弯腰捡起从沈亦辰口袋掉出的钥匙扣,上面挂着枚小小的U盘,贴着"X.M"的标签。
回家的路上暴雨倾盆。黄明昊蜷在副驾驶,看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的水痕。U盘在他掌心发烫,像块烧红的炭。
"去酒店。"黄景瑜突然调转方向盘,"公寓可能被监视了。"
总统套房的浴室水声哗哗作响。黄明昊坐在落地窗前,将U盘插进笔记本电脑。
第一个视频文件跳出来的瞬间,他胃部一阵绞痛——
年轻的许眠被按在舞蹈室地板上,白裙撕破,嘴角流血。镜头外有个女声在笑:"拍清楚点,让大家都看看清纯玉女的真面目。"
画面剧烈晃动,最后定格在一面镜子上。镜中反射出举着摄像机的女人——沈夫人年轻时的脸,笑得狰狞。而角落里,黄明昊的母亲死死捂着嘴,眼泪糊了满脸。
视频结束前的最后一秒,许眠突然看向镜头,嘴唇动了动。
黄明昊倒回去,放大音量。
"......孩子......"
水声停了。黄景瑜带着一身水汽走出来,毛巾搭在湿发上。他看到屏幕的瞬间僵在原地,浴巾掉在地上。
"这是......"
"我妈是被迫在场的。"黄明昊声音嘶哑,"许眠最后那句话......是在说她怀孕了?"
黄景瑜的手掌覆上他颤抖的指尖,将视频进度条拖到最后三秒。放大后的画面里,许眠的右手始终护着小腹,指缝间露出半张折叠的纸——
"是乐谱。"黄景瑜突然说,"《镜中人》的手稿。"
暴雨拍打着落地窗。黄明昊突然想起什么,从钱包夹层抽出母亲留给他的泛黄乐谱。对着灯光,纸张透出背面模糊的字迹:
「给小眠的孩子,1999.5.21」
窗外闪电劈开夜空。黄景瑜的怀抱裹挟着沐浴露的热气将他笼罩,心跳声震耳欲聋:"明天去趟福利院。"
"为什么?"
"查你出生记录。"他的唇贴在黄明昊耳际,"许眠死后半年,你母亲突然领养了一个'早产儿'。"
床头灯突然闪烁。黄明昊在昏暗中摸到黄景瑜后腰的旧伤,那道疤在潮湿的皮肤上凸起,像条沉睡的龙。
"如果......"
"没有如果。"黄景瑜咬住他锁骨处的胎记,"你就是你。"
凌晨三点,黄明昊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身边空无一人。浴室亮着微光,他推开门,看见黄景瑜坐在马桶盖上,手里攥着药瓶,脚边散落着两粒白色药片。
镜子里映出他们苍白的脸。黄景瑜突然伸手将他拉近,额头抵在他小腹上,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这次......别留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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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