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江青月回来后,齐春盈把中心移到他身上,“你们师兄弟两个已经叙过旧了吧,那我也就不多说了,今天叫你过来也早就和你说过,要你见一下之后的家人。”停顿了一下,又鼓起气继续说,“今后,青月会和我一起生活,是一起要继续共建余生的关系。”、
张榕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们几个人的座位对势,江青月和他妈坐在一边肩并肩的好是亲密,而他坐在两人的对面,隔着张桌子,像是两军对垒的楚河汉界。
他是家人,我不是,是吗?明明他可以在江青月面前理念开明、佯装大度,可一到他妈这里看到他们两个亲密的样子,就觉得心眼小得要比那麦芒,眼睛被刺客痛击。家不是家,人也不是人。这样一幅防备他的样子给谁看呢,当初叫他回来就是来看两人多么适合,让他羞愧的吗?自惭自己不要奢求她的爱吗?
真是可笑,早知道她做出这幅样子,他就不和江青月说那些话了,他能以什么角色去说。
“真是老大不知羞,之后你两人出去,真得能堂而皇之的以夫妻身份走在大街上。同事、外人会怎么看待你们这段关系,又会如何在背后编排你们,你真的舍得下去这脸面?”竹筒子到豆一骨碌全说了出来,不经过脑子发育,他失控了,说的都是些难听的话。
“要说你两是因为那什么狗屁爱情才在一起的,谁会信呢。无非一个爱钱爱权,一个图色图利。”
齐春盈没想到张榕会反抗的那么激烈,微微蹙眉。她当然知道,她选择江青月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合适且合她心意。
试想一下一个年岁同龄性致怏怏的男性和一个年岁小身强体壮的男孩同时追求你,你会选哪一个,明显是后者。江青月是她之前教过的学生,也是她剧团里的人,知根知底。至于为什么要结婚,也是江青月想要,她配合而已。
她缺一个慰藉,而江青月想要她,在她看来是互换互得的利益来往,婚姻早就束缚不了她,一张纸而已。
别人的看法、说教在她看来全是窗外的麻雀叽喳,吵闹但她不在乎就能无视。
“这个我并不在乎,巨大的年龄差距反而说明我的能力强大足够让伴侣忽视我的年纪。”强大的自信是她的底气。
砰的一声,江青月拍桌站起,“张榕,你怎么能这样和老师说话,你在外面可不是这样说的,”两番话有着巨大的割裂,明明在几分钟前还处处维护老师,说他配不上老师这种,但怎么突然间又反对起来了,不会有什么人格分裂精神问题这方面的原因吧,那得需要去医院看看。
“你要是真的有什么心理问题,就去看医生,省得前言不搭后语的胡乱说话,频频惹人心烦闹心。”
他只是想刺一下张榕,却没想到扎得另外两人面上一白。
张榕抬眼和江青月对视,“是,我的确有问题要去看看医生了,脑子抽风了才会回来。”然后撇下两人摔门走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人出了屋子,就这样走了?还以为要再刺挠两句呢。
“你话太多了,”齐春盈瞪了人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穿上外套要出去找人。
“老师,我错了。”伸手去拉人,被避开,也只好小心翼翼的跟在人后面,明明一个大男人却是愣愣缩手缩脚的在齐春盈后面。
“我和小榕是有矛盾,但你也不能这样去说他,更何况他也没说错,我图的就是你年轻的身体。”
这话一出,身子更塌了,虽然说是事实,但还是有些伤心。
看着人一副可怜狗的模样,齐春盈又放轻声哄人,“好了,不要再躲在我后面了。”
“想知道我之前的故事吗?”或许告诉他之前的事情,会让江青月对儿子的偏见、仇视少一些。
“我是家里独女,看过的故事都是浪漫佳人,姑娘在最好的年纪嫁给一个全心全意、能力出众爱着她的男人,然后生子完成人生辛福美满大结局。在我二十岁之前我一直都是以这个作为我的人生规划,就应该是这样,旁边人也觉得没什么错误。
青春年华时,我遇到了我的前夫,他是那么成熟稳重、温和有礼,君子如玉好像说得就是他。我很快就和他步入了婚姻,我以为我会一直辛福,可是在成为一家人之后,我发现了他私下、不暴露出来的毛病,他总是把他的鞋子、内裤,袜子放进洗衣机里清洗,总是忘记水池里泡着的碗,总是不记得我要他做的事情。他说这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为什么我总要抓着不放和他去争吵。可就是这些事一件累积一件,压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说到这里,她不难回忆那个时候的痛苦,戏剧、故事、童话,都告诉我们婚姻是辛福美满的结局,可却都没有续写之后的故事,是他们都知道那是他们的泡沫,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也没有经历过。
“在婚后的一年里,就有了张榕这个生命,一开始我是惊喜又无助的,我就要成为一个妈妈了,可我也还年轻啊,我也才成为一个真正的成人没几年。母亲这个角色是伟大的,我还没做好成为她。我原打算打掉这个孩子,可是身体检查结果表示,如果打掉之后很可能再怀不上,无法拥有血缘传输的能力,这让我后悔了。” 她总是这样反复退缩、后悔,到最后选无可选。
“剧烈的生产痛苦,让我难以对这个从我身体出来的孩子报以温和慈爱的态度。新生儿的欢喜盖过了我的痛苦,忽视我的郁结。我不想这样烂在这里,我要回到舞台,那才是我的焦点,是我的自我。”通过繁重的工作来压榨她的时间,她就不用回到那个窒息的氛围里。
“我有意地忽视家庭,同样缺席了张榕的童年,是我的决定把他带到了这个世界上,却对他不管不问。我有愧于他,青月。”动人的眼泪恰到好处的滑过。
江青月没有想到老师之前有过这样的故事,以前他只看到老师舞台上的光亮,不知道她隐藏起来的疾苦,也没有料到张榕的过去会是这样。
用力的抱住齐春盈,“老师,我知道了,我永远会和你站在统一战线,你做什么,我便陪你做什么,这也一直是我的期盼。”
齐春盈同样也回抱住,隐藏在底下的嘴角是压抑的欣喜。对,就是这样。强者具有分配爱情占比的能力优势,偶尔的向弱者展示弱点也是一场算计好的利益交易,青月带着我对张榕的愧疚,一直对他好吧。
“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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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