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更鼓刚过,卿染的房门便被弩箭射穿。
他侧身避过,指尖一翻,袖中软剑如银蛇出洞,将第二支箭凌空斩断。窗外人影晃动,至少三人,脚步轻得几乎无声——是太子府训练有素的死士。
“真是热闹。”卿染低笑,眼底却一片冰冷。
他本可以轻易解决这些人,但林肆就在附近,若暴露身手,前功尽弃。
正犹豫间,窗棂猛地炸裂,一道黑影破窗而入,刀锋直取他咽喉!卿染佯装惊慌后退,却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横斩而来,将刺客的刀生生劈成两截。
林肆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前,剑尖滴血,嗓音冷冽:“躲好。”
卿染睫毛轻颤,迅速调整呼吸,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受惊的戏子。他踉跄后退,袖中却已扣住三枚银针。
刺客见林肆在场,攻势更猛。其中一人袖箭连发,林肆挥剑格挡,却漏了一支,直射卿染心口!
卿染本可轻易避开,但电光火石间,他选择不动。
果然,林肆身形一闪,徒手抓住那支箭,掌心被锋刃割破,鲜血顺着手腕滑落。卿染盯着那滴血,喉咙莫名发紧。
“走!”林肆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拽着他冲出房门。
走廊上已有刺客包抄,林肆一脚踹开旁边储藏室的暗门,将卿染推了进去。黑暗中,卿染后背撞上墙壁,而林肆紧贴着他,一手撑在他耳侧,呼吸灼热。
储藏室狭小密闭,堆满戏服道具。卿染能清晰感觉到林肆胸膛的起伏,以及他身上那股冷铁与松木混杂的气息。
门外脚步声逼近,林肆的呼吸骤然放轻。卿染亦屏息凝神,却在此时,林肆的手指无意擦过他的手腕——那道鹰爪状的疤痕。
两人同时一僵。
卿染在黑暗中勾起唇角,忽然贴近,唇几乎贴上林肆的耳垂:“大人这般护着我,莫非……”
话音未落,门外刺客一刀劈开木门,寒光直刺而入!
林肆揽住卿染的腰猛然后退,卿染则“不慎”碰倒一旁衣架,哗啦一声,沉重的戏服砸下,恰好挡住刺客视线。
混乱中,卿染袖中银针已悄然出手。
“呃!”门外传来闷哼,随即是尸体倒地的声音。
林肆眸光一沉,显然察觉了卿染的小动作,却未点破。两人紧贴着藏入更深的阴影处,卿染的后背抵着林肆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很快,但很稳。
“林大人。”卿染压低嗓音,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林肆染血的手掌,“你流血了。”
林肆没回答,却忽然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卿染吃痛,却听他在耳边冷声道:“卿班主,你的手太稳了。”
——普通戏子遇袭,绝不可能连指尖都不颤一下。
卿染低笑,忽然反手一挣,指尖抚上林肆的喉结:“大人不也是?皇城司的暗卫统领,竟会为我一个戏子拼命?”
两人在黑暗中无声对峙,呼吸交错。
忽然,远处传来打更声,刺客似有退意。林肆松开卿染,却在他欲退开时,猛地按住他的后颈!
“别动。”
卿染怔住,下一秒,林肆的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极轻地哼了一段旋律。
——北境的民谣。
卿染浑身血液骤然凝固。
这是……幼时那个少年唱给他听的曲子!
门外刺客终于退去,月光从缝隙渗入,映出林肆冷峻的侧脸。卿染盯着他,忽然笑了。
“林大人。”他轻声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林肆没有回答,只是松开他,推门而出。
卿染站在原地,指尖摩挲着袖中的剑穗,眼底暗潮翻涌。
——这场戏,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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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