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急死人了,朕早就说不让他去不让他去!这臭小子就是不听!”
“陛下别生气,子晟吉人天相,定会无恙的。”
“阿姊说的对,何况子晟也是一心想为陛下分忧。”
哪怕是自己尊敬的皇后与挚爱的妃子劝说,亦没能让文帝冷静下来:“天便是塌下来哪里轮到他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上战场替朕分忧的!”
越妃却是不惯着文帝这臭毛病:“那您从小没让子晟耽误习武又是为何!子晟受伤谁都不想,随您怎么着急,也是无用,还给孙医官徒增压力。”
文帝被怼,总算是坐了下来,音量也降了下来:“我这不是着急子晟的安危嘛,子晟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霍兄交代呐。”
越妃说话也软了下来,耐心安慰:“妾也知陛下是关心子晟,妾与阿姊也着急呐,尤其是阿姊,自从子晟十岁起,不都是阿姊在照顾嘛,对阿姊来说子晟与亲生儿子有什么分别。”
宣皇后适时接话:“在妾心里,子晟与太子无甚差别了,只是眼下咱们越着急,孙医官怕是越紧张,先让孙医官安心给子晟诊治的好”
越妃歪歪脑袋:“你看,当母亲的绝对比当父亲的着急,但是母亲都知道这个道理,陛下却是未必。”
文帝无奈:“你们俩啊,一唱一和的,朕安静!安静总行了吧。”
一时外厅沉默下来,只余下屏风内窸窸窣窣的声音,半响,孙医官转过屏风,面朝文帝,恭敬的跪下:“启禀陛下,凌公子想是在军中由军医好好处理过伤处,眼下已无大碍,只需注意平日莫要牵扯伤处,按时换药便可。”
文帝听闻,总算是放心下来,摆摆手示意孙医官下去,又激动的起身转过屏风,冲着正在整理衣襟的凌不疑便是一顿输出:“你看看你这竖子啊,都说了你年纪还小,莫要去,如何算都轮不上你的,怎么也不听,如今伤着回来了吧!你个不让人省心的竖子啊!”
宣皇后与越妃见状忙跟了进来,越妃更是人未至声先到:“陛下,子晟才头一次上战场便立了军功回来,您不奖赏,还责骂子晟,妾委实是看不下去了。”
文帝瞪圆了眼:“这竖子伤着回来还想我奖赏,奖赏甚啊!奖赏伤药嘛!”
此刻凌不疑已穿戴整齐,在文帝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正儿八经行了个辑礼:“让陛下皇后与越妃担忧,是子晟的不是,此次子晟回来,别无他求,只是想请陛下做主,允许子晟出宫立府。”
宣皇后弯腰把人扶起,声音温柔:“可是在长秋宫住的不舒心?你才十五岁,不必着急分府别居,若是有甚不如意的,大可同予说。”
凌不疑却是摇头:“子晟毕竟是男子,一直住在长秋宫怕是不妥。”
文帝却是急了,双眼一瞪:“有甚不妥的!叫你住着便住着,我看谁敢不满不成。”
凌不疑看向越妃,阖宫上下,也就越妃可治住陛下了。
越妃也算是知晓了他的心意:“陛下便满足子晟吧,子晟毕竟也大了,想来也是觉得住在长秋宫出入不甚方便。”
文帝沉思片刻:“其实考虑到子晟早晚是要娶妻的,宅子朕一早便备下了,只是没想到会入住的这样早。”
宣皇后闻言,柔柔的开口:“既如此,子晟再从长秋宫住一阵子可好?予也好先为你添置些物件。”
文帝点头如捣蒜:“正是呢,好不容易盼到你这竖子回来,却一回来便说这事,那还是个空宅子呢。”
凌不疑刚想如前世般推说无妨,后又想到前世那小女娘初次入府,瞧着府里如军营般的装潢,甚是战战兢兢的样子,冷硬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如此便劳烦陛下与皇后了。”
门外听到里面谈话的阿飞,小小的眼睛闪着求知的渴望:“阿兄,少主公在宫里住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出宫立府呢?”
阿起一脸严肃:“少主公自是有自己的打算,听吩咐便是了。”
文帝宣皇后与越妃相继离开,门内安静半响
忽传来凌不疑的声音:“阿飞阿起!”
两人闻言紧忙进入,心下琢磨着想来是孤城案有什么新的吩咐。
“万将军府附近,有一程姓人家,她家有一女娘,行四,甫一出生父母便奉命前往孤城支援,将她一人留给了大母与叔母,你们去查查,这女娘眼下如何了。”
阿飞阿起听着少主公如吩咐大事,也不对,比吩咐他们大事还要严肃的说完这短短一句话,震惊的有些回不过神,还是凌不疑一个眼刀飞过来:“还不快去!”
阿起最先反应过来:“属下遵命!”忙扯着还没回神的阿飞退下。
此时房中安静下来,凌不疑眉眼柔和,嘴角不自觉勾起,嘴中不觉喃喃自语:“想不到上天果真垂怜,真的又给了我一次机会,也不知现今她过得如何......”
思绪不自觉又回到边关之时,马革裹尸的战场上,能否平息这场战争,此次乃是关键一局,凌不疑虽年纪尚轻,初上战场,战事能如此顺利却皆是因主帅听取了凌不疑的计谋。
只是文帝义子与此次主力的消息被戾帝知晓,这关键一局,凌不疑自然被针对上了,一把刺刀陡然刺入了他的腹部,血顺着刺刀蜿蜒而下。
凌不疑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所有人无论是出于这段时间对他能力的折服还是他文帝义子身份的恐慌,都甚至忧虑。
只是这世间只有凌不疑自己知晓,这三天三夜,前世的中中国经历如走马灯般,从梦中出现,尤其是他的嫋嫋,他想抓住,可是她是那么决绝,而解除婚约的理由,他亦是一句无法反驳,只因......她说的种种,句句属实。
他很清楚,他爱她,此生非她不娶之言句句发自肺腑,可是他利用了她也是事实。
他早该知晓,他这种爱,她向来是看不上的......
凌不疑艰难睁开双眼时,瞧着面前崔佑焦急万分的脸,沧桑的双眼中满是疑惑:“崔叔父,我不是......”
崔佑几乎喜极而泣:“子晟,你总算是醒了,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向你阿母交代啊,”
凌不疑满眼茫然:“崔叔父,我阿母不是已经......”
凌不疑刚想说,不是都已知晓,霍君华是他姑母而非阿母,况且她已然辞世,崔佑声音再次响起,声音好不悲痛
“你头次上战场,何苦如此拼命,你便是不为着自己想,也要想想你阿母和圣上啊,你若是有事,可让君华怎么活呐,”
凌不疑一个激灵:“头一次上战场,那不是我十五岁时的事情了。”
此刻,凌不疑方才反应过来,他不仅可以重活一世,还回到了初次上战场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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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