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肖战去世了。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慕欣当场愣在原地，瞬间耳鸣。

“听说啊，是去机场的路上遭遇车祸了，没救回来。”

“可惜，战哥人还挺好的，哎。”

同事的话仿佛炸开在慕欣耳边，她的腿有些软，站都站不住，双手扶着桌子，才能不让自己倒下。

怎么会这样？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慕欣根本没来不及思考，她下意识就要冲到王一博的办公室问个究竟，但她的脑海里浮现出王一博阴冷的眼神，瞬间打了个寒噤。

她慢慢坐回了工位，双手还在发抖。

怎么会这样……

慕欣打开手机，愣愣地看着肖战给自己发的最后一条消息，是那条转账信息。

她犹豫着，给王一博发了条微信：

“王总，事儿是真的吗？”

石沉大海，王一博没有回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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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项圈紧紧地箍在脖子上，不管肖战怎么用力掰都拽不下来。

alpha只是坐在旁边，饶有趣味地看着他挣扎。

“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幽幽的，藏匿在黑暗里的声音。

肖战愣了几秒，随即浑身剧烈颤抖，他的指甲用力陷入掌心，微微刺痛唤醒了几分清醒。

还是被他抓到了，怎么办，该怎么办……

肖战慌了，他的手哆哆嗦嗦着，牙齿都在打颤。

“这么怕我干什么，我会吃了你？”王一博轻笑，站了起来。

“你别过来！”肖战惊慌失措地大叫，身上的锁链碰撞着，发出刺耳的金属声。

王一博顿住了，他真的乖乖听话没有过去，站在原地，似乎很失望的样子：“肖战，你从前不是最喜欢我了吗？”

肖战战战兢兢地后退，他内心的恐慌已经快要将他吞没，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能怕成这样，可是，这是下意识的举动，仿佛早有预感。

“宝宝，我不会伤害你，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呢？”王一博的语气轻飘飘的，“连句话都不给我留，甚至都给慕欣那丫头留了。”

肖战咬着牙：“你不要伤害别人！”

“看看，又是这样。”王一博好像很难过地摇了摇头，“之前在休息室，你为了慕欣下跪求我，还说什么都能做……肖战，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为什么你永远可以为别人着想，却永远不肯看看我呢？”

肖战呆呆地看着王一博，仿佛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

“从前在家里，你不是喜欢我吗，现在宁启霖都死了，没有任何人能阻挡我们，你怎么反而跑了呢？”王一博无奈地摇摇头，颇有伤脑筋的意味。

“你早就开始修这个地方了，你早就想把我关在这里了！你这不是爱，你纯粹是占有欲作祟！”

肖战情绪激动，身体微微发着抖。

“你只是把我当战利品了，你打败你爸的战利品！”

“够了！”王一博愤怒地冲了过来，他一把掐着肖战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你还提他干什么，你还想着他？我告诉你肖战，你现在哪儿也去不了，哪儿也别想去！”

“你脖子上的电子项圈，这可是我的新宝贝呢，上面不仅有定位，还有自动报警装置，你只要出了这个房间，项圈就会立马报警，并且不断缩紧。”

“还有你看到了吗，这个屋子里全方位无死角的监控，你的链子足够你去卫生间，所以别想着逃跑。”

王一博贪婪地笑着，他有些疯狂，令肖战胆战心惊。

“你疯了！你这是非法拘禁！”

王一博不置可否：“那又怎样？在外面，你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给你办一个死亡证明轻轻松松。”

“你！”肖战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他恨不得上前狠狠扇王一博一巴掌，但他怕王一博冲上来舔他的手，还是忍住了。

疯狗，疯狗！

王一博处在一种极端的兴奋之中，他低低地喘了口气，抬眼。

肖战被他的眼神所吓到，他整个人处于巨大的恐惧之中，这个时候哪怕只是一片羽毛飘过，都能让他惊吓。

“如果你不一意孤行地走，我可能没这么快建好这个地方。”王一博低低地笑着，轻轻拍了拍肖战的脸。

肖战已经冷静下来，他知道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话都无济于事，愤怒更是徒劳，只能平白增加王一博的兴奋。

“一博，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到你的情绪，你先把我放开好吗？我愿意和你好好谈恋爱，但我不希望是这样的形式。”

“谈恋爱？”王一博气笑了，“肖战，你只是怕我，你要真的想谈恋爱，你就不会跑了。”

“你把手机扔了我就找不到你了吗？你逃到省外、国外我就找不到你了吗？”王一博收敛了笑容，他的眼眸深处透出阴冷的光来。

肖战忘记了，他的弟弟本来就是一个阴森可怖的人，是他曾经懵懂的爱恋给弟弟蒙上了一层滤镜。

肖战闭了眼，他明白自己不可能轻易逃脱了。

汹涌浓郁的雪松味在地下室绽开，几乎像洪水猛兽一般将肖战包裹，他一下子软倒了身，后颈腺体不由自主地泄出甜美的青梅味。

肖战的身体还残留着王一博的记忆，被标记过的身体对这个信息素格外敏感，他害怕自己失去理智，死死地掐着手。

王一博站着不动，居高临下地盯着肖战，目光悠然。

他仿佛料定了肖战最后会忍不住求他，所以气定神闲，哪怕青梅味浓郁到有些呛人的地步。

肖战眼神渐渐迷离，他的双手在虚空无力挣扎着，这种被原始欲望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令他很是绝望。

为什么，哪怕是爱的人，都要伤害自己？

真正的爱，是囚禁吗？这不是纯粹的占有欲作祟吗？

把自己从宁启霖那里抢过来，据为己有，就是完全的胜利了吗？

那有没有人来在乎一下，他自己的想法，他心里的感受？

没有，没有任何人在乎，他就像一个玩具，可以被随意占有厌弃。

悲愤的情绪在心中滋养，肖战再也无法忍受，他用力爆发，一口咬上了自己的手腕。

“肖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