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宋亚轩发起火来不是开玩笑的,以前有人在夜色闹事,这人一巴掌直接给别人干扇晕了,那场面曾经让他连续上了一个月的课,但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忘却了。
宋亚轩停在他身侧,烟一吐,刘耀文后背的冷汗都下来了,生怕下一秒一个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脖子上是什么?”宋亚轩声线没有起伏,听不出喜怒,是昨晚韩叙留下的。
但刘耀文知道,他心情不错的时候,通常会用一种比较散漫的腔调,而不是毫无感情的低沉音色。
“男的女的?”宋亚轩垂眸盯着他。
刘耀文没说话。
“那个开保时捷的是不是?”宋亚轩抬手勾开他的衣领,扯到一边,并没有他想象中布满吻痕的锁骨。
“你干嘛?”刘耀文把衣领扯了回来。
“我问你是不是?”宋亚轩一字一顿。
“你凭什么管我?”刘耀文莫名其妙,“你天天跟别人上床就没事,我就不行?”
宋亚轩咬着嘴里的烟,“你不是接受不了男的吗?”
刘耀文梗这脖子不出声。
“那就是他了,”宋亚轩说,“同学?”
刘耀文还没说话。
“你俩滚到床上去了?你睡的他?”宋亚轩说。
“不用你管。”刘耀文低着头小声说。 “十几个小时,不接我电话,就因为忙这上他,”宋亚轩抽了口烟,眯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刘耀文。
刘耀文抬起头,愤怒地瞪起眼,“宋亚轩,你有病啊?”
宋亚轩凑到他面前,鼻尖顶着鼻尖,漂亮的手按在刘耀文的腹部,眼神冰冷刺骨。
可刘耀文却被周围的怒火烧得每一个细胞都在惊恐尖叫。
刘耀文胸腔剧烈起伏,竭力扼制着内心的恐惧。 “松开我!”刘耀文表情一狞,宋亚轩的手依旧按着,丝毫没有要拿走的意思。“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用老子的,还他妈给老子摆脸色,真以为我是脾气好,真当我俩亲的呢?”宋亚轩冲着他吼了一声。刘耀文霎时红了眼,不知道是不是宋亚轩说他们不是亲的的时候,心脏猛地被扎了一下,鲜血淋漓。宋亚轩气急了覆在他耳边继续到:“你以为我多想管你,又没个血缘关系,说不定你哪天就不认我了…”宋亚轩的话在耳边咆哮,如雷贯耳,刘耀文被劈得心神俱碎,眼睛迅速糊上一层雾。他真的从来没想过。自己在宋亚轩眼里,和那些没有血缘关系的情弟弟没什么区别。刘耀文张了张嘴,好像有把刀子在他心脏上割着,痛得他浑身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滚了下去。“对,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宋亚轩的脸在滚动的眼泪里扭曲,但是看起来依旧好看,“现在知道哭了?刚刚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呢?”按在胸口的手松开了,刘耀文却已经感受不到心的疼,他被血淋淋的心脏折磨得无法呼吸。
“说什么?睡了没?嗯……睡了。”
刘耀文满脑子都是宋亚轩的那句话,想起什么答什么,眼泪止不住,哽咽着,时不时会漏一个音节。
“没睡十几个小时……我那时候……生气……没看手机……” 宋亚轩盯着他,深吸一口气,“别说了。”
“哥哥……对不起啊,没……好好说话。”刘耀文说。
“我叫你别说了,听不懂吗!”宋亚轩吼道。
刘耀文往后撤了两步,哭得停不下来,手摁在胸口上,用力捶了几下。
他大口大口地喘气,每喘一口气,心脏都会十分尖锐地疼一次,可是不喘,又好像要憋死了。
“你没有心,”刘耀文哭着指责,“是亲的又能怎样,是亲的你就可以不走了吗……”
“宋亚轩,操你妈的…刘耀文站在房间的通道里晃着掉眼泪,宋亚轩就站在旁边看着他哭,怒火都被眼泪浇熄了一半。
平时拽了吧唧的,说两句重话就哭,不说吧,又分不清大小王。
宋亚轩烦躁的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瞥了眼他脖颈上的痕迹,觉得这会儿去哄他都是在自虐。
而且他知道这个节骨眼儿只要给刘耀文一点儿好脸色,这狗崽子保证蹬鼻子上脸。
宋亚轩伸长胳膊把他拽进怀里,拍了拍他的背,“都是气话,别往心里去,都快成年了哭成这个样子,不难看啊?快让哥抱抱就好了。”刘耀文一把推开了他。
就知道……又要这犟脾气。
宋亚轩又把他扯进怀里,双手紧紧箍住他,不管他如何推搡挣扎,甚至在推搡中还扇到了自己的脸,也没有松手。
刘耀文挣脱不开,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犬齿深深嵌入皮肉里,宋亚轩皱了皱眉,肩膀连带着胳膊一阵发麻。
宋亚轩吸了口烟,用尼古丁缓解疼痛,双腿抬起盘上他的腰,然后锁紧,偏头说:“你今天有本事咬死我。”
刘耀文比他高小半个头,从他的角度,能看见哭到发红的肩颈,和脖子上刺眼的吻痕。
不知道开保时捷那小子多如狼似虎。
宋亚轩眸色晦暗,咬了咬舌侧的唇肉,强行压下心头愈演愈烈的躁意,“算了,这事就算了,以后别不接电话。”
“算不了,宋亚轩……”刘耀文声音艰涩,颤抖着说,“你都要走了,这事儿算不了……”
宋亚轩没想到他态度会这么犟,“那你想怎么样?”
“我会消失的,”刘耀文抬起脸,眼里全是血丝,艰难地蹦着字,看着像要碎了,“你不用去东西,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宋亚轩盯着他的眼睛,有一种预感,刘耀文说得出做得到。
现在的刘耀文,已经不是跟在他屁股后面,担心被他抛下的小孩儿了,这么高的个子,上哪儿都能混一口饭吃。
宋亚轩夹紧双腿,牢牢锁着他的腰,“你想得美,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现在想消失?想让你哥我的钱都喂狗了?”
腰身细瘦,随着抽噎的频率颤动着,惊得宋亚轩不由自主又松了些,连带着紧贴的身体也往后撤开了一寸。
刘耀文笑了起来,有些撕心裂肺,“你在乎吗?宋亚轩,你有多在乎我?” “我怎么不在乎你了?”宋亚轩感觉现在不像是哄弟弟,像在哄情人。
这个小逼崽子,爸妈刚走那会儿,崩豆大点个子,养到现在远高于自己,砸下去的钱少说几十万了,哪怕是辆车都该知道自己的主人有多爱惜自己,刘耀文还问他在不在乎?
哪儿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
“为什么去东州?”刘耀文问,“为什么?”
宋亚轩不出声了。
“哥,哥?”刘耀文痛苦地望着他,“为什么去东州?啊?是去找新弟弟吗?”
“没有,不会。”宋亚轩说。
“那为什么啊!”刘耀文歇斯底里地质问,“这段时间我总是在想,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去东州,那么远,那么远!你还瞒着我,到装修了,我才知道,你要去东州了……”
刘耀文说着又开始哭,“我做错什么了?做错什么了?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要改哪里,我有什么地方,让你这么难以忍受……我觉得我成绩挺好的,是不够乖巧,还是什么?还是你在这个家里,有个我,玩的不够尽兴?”
宋亚轩没说话,吸了口烟。
但烟已经燃尽了,什么时候灭的都不知道,吸了一口怪恶心的味道。
他觉得这口味道就像他对刘耀文。
他没办法跟刘耀文形容这种味道。像是尘封多年的一个易拉罐,打开以后,里面发霉的烟头,混杂着灰尘,喷薄而出的味道,吸一口,晚饭都要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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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