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刘耀文软下声音，近乎哀求，“你要是不走，我也可以听话一点，我可以乖一点，宋亚轩，哥哥……别去行不行，我真的可以……”

　　刘耀文抓着他的收，像在抓一根救命稻草，抓得很用力，五指都泛起了青。

宋亚轩没想过他这么舍不得自己，低头看着他的手，心里产生了一丝动摇。

“我真的可以……”刘耀文仓皇地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弟弟，哥……我都可以，我可以努力一点，我也可以去奋斗，我每天早起，我接电话，我什么都可以……”

　　听到这句“弟弟”，宋亚轩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清醒地看着刘耀文泪流满面的脸，湿润的眼睛。

清醒和迷乱，温柔和暴躁，眷恋和冷淡，都是一时的，没有谁敢保证自己时时刻刻维持某一种状态，宋亚轩习惯放纵自己，更不能。

他收回盘在弟弟腰上的腿，温声道：“我说过，什么都不会改变，我不会找别人，你不会没有钱花，你哥出去做生意很正常，没什么难以接受的。”

　　刘耀文怆然松手，往后踉跄了两步，绝望地靠在墙上，突然没了生气。

是，出去做生意很正常。

但是宋亚轩还会不会回来就不知道了。

他已经这样求宋亚轩了。

一个铁了心要抛下他的人，他真的没办法了。

“饿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宋亚轩随便找了个话题，想把这事儿糊弄过去。

刘耀文没搭理他，侧过身，扶着墙，往房间里去。房门关上之后，宋亚轩坐回了沙发上，往后一靠，在寂静的客厅里，听着房间里的呜咽，回忆着第一次看见刘耀文的模样。

刘耀文小时候其实蛮可爱的，大眼睛，小鼻子，长得挺精致，也很听话，由陈美琳带着进了他们家。 爸妈刚出去那几年 刘耀文对宋亚轩几乎是完全依赖，没有安全感的小孩总是跟在哥哥身后来赚足一些心底的踏实。

是什么时候对刘耀文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呢，这个真说不上来确切时间。

看着温舒宇的脸愈发俊美，五官精致，双腿愈发修长，坚持运动锻炼让他的精壮有力，围着浴巾，浑身沾满水汽，也难以让人忽视，那截浴巾以上的结实的腹肌，标准的公狗腰。 真是哪儿哪儿都好看。 偶然一回头，阳台上一个过分优越的身段，猝然一抬眼，商业街走过一个清俊的少年，就起了一瞬间的歹念。 本来完全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但是后来，遇见了一个和刘耀文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是三中的体育生。 很热情，几次三番投怀送抱，他也就尝了鲜。 年轻的身体很美味，他爱不释手，和那个男孩子睡了大半年。 情浓的时候，回味的时候，时常会想起刘耀文，以至于渐渐的，再也无法直视刘耀文。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宋亚轩看着地上被他砸碎的烟灰缸想。 他得离刘耀文远一点儿。 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以后，刘耀文走到客厅，诡异的看见了宋亚轩。 宋亚轩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朝他笑了笑，宛如回到了刘耀文知道他要去东州之前一样，“醒了，早饭要吃什么？” “不吃，我出门。”刘耀文扭头进了浴室。 　宋亚轩下意识就想问是不是要去找那个开保时捷的，忍了半天才没问出口。刘耀文倒不是要去找韩叙，陈浩然给他发了消息，叫他去练球。

再一个，他不想看见宋亚轩，一看见宋亚轩，就会想起自己昨晚情绪失控胡言乱语的那些话，挺他妈丢脸的。

洗漱完，刘耀文换了身球服，没管沙发上坐着的宋亚轩，直接出门了。

到了篮球场才发现，韩叙已经在这儿了。

班上报名篮球赛的主力和替补人员陈浩然都到场了，韩叙跟几个朋友在陪他们打全场。

刘耀文绕到看台那边坐下。

篮球赛在男生眼里是一项很重要的活动，毕竟全校女生都会出来看，谁能拿冠军，从今儿起谁就是大哥，去食堂吃饭都走路带风，更何况他们和八班还起了冲突，除了他以外，其他几个练得都很卖力。 刘耀文突然掀起球服，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很好，腹肌练得很好看。 盯着自己完美的肚子看一会儿，视野里忽然闯进来一双球鞋，韩叙抓着他的手塞进自己球服里。

触手就是几块硬邦邦的腹肌，淌着热汗。

“有本事就这么憋着，别呼吸，我看看你什么肺活量。”刘耀文抬眼看他。

韩叙顿时笑泄了，腹肌也软了下来，但还是很明显的有，“听陈浩然说你睡到现在？”刘耀文拍开他的手，“打球去了。”

　　“我刚坐下来你就去打球是吧？”韩叙有点儿不满意。

“啊，没人虐还不赶紧上？”刘耀文大步跨下台阶，肌肉拉伤已经好了，跑起来健步如飞。

韩叙在看台上坐了一节，等他们换人就上来虐刘耀文了，不过教学局，虐完会告诉刘耀文正常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打。

陈浩然那两包烟没白送，在教学方面，韩叙还是挺尽心的，刘耀文感觉这十几年没想明白的招儿全通了。

今天比前几天多坚持了一个半小时，打到饭点才散场，韩叙喊他们去吃烧烤，尊师放话，一呼百应。

刘耀文以为是烧烤店的那个烧烤，结果韩叙领着他们去了易拉罐——王磊家里，腾了两个烧烤架出来。

王磊家也在老居民区，但是是公园后面那片儿的自建房，整栋楼带个院儿，看着虽然不起眼，但离一中近，房价还挺不菲。

一中几个男生搬了桌椅坐在院里一边打牌一边嗷嗷待哺。

“文哥，你脖子上咋回事儿？打球就看见了。”陈浩然把桌上的钱收到自己面前，拢了拢扑克牌，重新洗牌。

刘耀文没说话。

“方悦旖要以泪洗面了。”马洋惋惜道。

陈浩然贼眉鼠眼地笑了起来，“指不定就是……”

　　刘耀文往他脑袋上拍了一把，“跟她有仇么你，这样造人家谣。”

　　“就是嘛，怎么看也不像方悦旖啃的，”马洋又看了几眼，“反正我不能接受。”

　　“你又不能接受了？”几个哥们纷纷起哄，嘘声一片。

“不能接受什么？”韩叙拎了一个麻袋出来，搁到烤架旁边放菜的小桌上。 “有肖想我们文哥的女人！”陈浩然说。

韩叙偏头看了温舒宇一眼。

刘耀文靠在椅子里，嘴里咬着烟，垂眸一副“你们爱咋咋”的臭脸，已经放弃挣扎了。

韩叙笑了笑，“别打牌了，碳烧上，要开始烤了。”碳一烧，肉一摆，油一浇，院子里就飘出了馋人的香味。

两张烧烤架，十多个男生吃，基本上等不到七分熟，刘耀文忍无可忍地守着自己放上去的一小块儿肉，打掉了三双筷子，才尝上第一口肉。 韩叙端着一个盘子，从他们那个烧烤架过来，撞了撞刘耀文的胳膊。 刘耀文低头一看，是一大盆烤好的肉。 他赶紧夹了一块塞进嘴里。 嚼了两下。 非常美味！ “这个怎么这么好吃？”刘耀文又夹了一块。 “废话，你知道这肉几贵不？”韩叙指了指他们之前打牌的那张桌子，“都给你，上小孩儿那桌吃去吧。” 吃了个把小时，一中的男生就到处歪着了，边歪还边嚷嚷，还有痛哭流涕的，这阵子又是请家长又是进教务处的，个个都没少挨揍，酒喝多了，一点点悲伤的情绪都能无限放大。 马洋实在看不下去，把他们踢进屋里，刘耀文隐约听到他们在聊什么夜色酒吧，但是再一睁眼就是马洋在赶他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