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畏是被饿醒的。
早上的一切都来得突然,结束后只觉得困,好不容易睡着,梦里都是山珍海味。
最终留了一胳膊口水才被湿醒。
池骋临走前,和他说过锅里留了饭。
吴所畏揉揉眼睛,起身下床。
刚打开门,就看到客厅里的三人。
池骋..端坐主位,万宝路快吸到底,腮帮鼓起,大片烟雾如云吞吐而出。
烟灰落到身上,吴所畏心下一紧,脚步抬起,落下刹那,池骋..和他对上视线,摆腿抖落。
吴所畏不由自主停下。
郭城宇一脸黑线转动手腕,目光在池骋..身上停留一阵,最终也没说什么,只安抚身边的姜小帅。
“既然没我们什么事儿。”郭城宇语气不善,但到底是自己行差踏错,话语又柔和下来,“先走了。”
报应啊报应。
解开误会后的池骋尚且如此,更别说没解开的。
池骋..看他一眼,嘴巴动了动,又是一片云。
吴所畏见状连连出声,“师父!我送送你们。”
这一送,吴所畏把自己都送出去。
“你们刚刚说什么了?”
总感觉当时气氛焦灼,完全是谈判结束但没谈好的景象。
姜小帅拉过郭城宇手腕,手指摸上去,语气心疼。
“什么都没说。我和郭城宇每次想说点什么,池骋..就拿过F-12芳纶纤维朝我们示意。”
姜小帅说着又看看自己的指甲。
其实池骋..留了后手,不然那么多个结,别说短时间内都解开,但凡他真心绑上一个,姜小帅指甲都要开花。
“要我说大畏,他平时真拿那个绑过你?”
八卦之心如场烈火,一举缭绕姜小帅最初的惊惧。
“那倒没有,这个是公司最近要研发的新产品材料。”
了解完情况,吴所畏送走两人,又急速跑回家。
姜小帅看着吴所畏的背影,长叹一声,“郭城宇,你说池骋,是不是操之过急了点。”
他知道答案为否,可也正是因为知道,才如此感慨。
郭城宇拍拍他的肩,“既然要下猛药,不下到底怎么行。更可况,好戏还没开场。”
在姜小帅震惊的眼神里,郭城宇笑了笑,“我们,不过是个前戏。”
“前戏?”姜小帅闻言,不解看他,“可是池骋的目的都达到了,还要开什么场?”
郭城宇牵起他的手,十指交叠,一边走一边解释。
“池骋..之所以听不进去我们的话,是因为他的心刚开始动摇,死山哗然,接下来的一步尤为重要。”
“足够了解池骋..的人,只有池骋,除此之外谁都不行,我们越是想说,池骋..越是抗拒,也越是清晰自己的亏欠,那池骋的下一步棋走起来,就会异常顺利。”
“我们不过是把池骋..的心戳个缝,缝虽然出现,池骋..虽然会愧疚,但伤会愈合,他也会再钻牛角尖。若不能一举攻之灭之,那到现在为止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正说着,路旁梧桐树枝叶飘落,兜兜转转,有一片稳稳落在姜小帅掌心。
美丽,但颓靡。
与此同时,工人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这棵树长得真好,不用管他了,下一棵。”
另一个工人闻言走来,“好什么好啊,就主干能看,你看看他的枝干,哪个能看。来搭把手,把支干都锯掉,只留下主干,过一段时间营养给够了就好了。”
两人要动作,其中一人眼尖,发现了问题所在,“哪里是内部分配不均啊,你看这儿。”
工人用手指了指树主干上的一个窟窿,“这个洞有些日子了,怪我之前偷懒,都没看见,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直接砍了吧。”
电锯到来前,郭城宇拉着姜小帅离开。
见姜小帅一步三回头,盯着那棵树若有所思,郭城宇开口为他挑明。
“小帅,如果是你遇到这棵看似伟岸实则枯败的树,会怎么办。是斩除枯枝败叶后给他时间等待新生,还是放一只啄木鸟,找到根源所在。”
这个问题,姜小帅摇摆不定。
乍一听,两个选择都有余地,可若真的选了其中一个,才发现不过是自欺欺人。
砍掉枝干,害虫仍然存在。找来啄木鸟,害虫是会走,可树木会受到伤害,创口也会保留,说不定还会招来别的害虫,那些枯败的枝叶,也依然长在身上。
无论哪一个答案,都如此的复杂多面。
实在难以抉择。
两难之下,姜小帅想到一种全新的可能。
他后知后觉,答案不在表面,亦不在选择。
姜小帅将这段话和两人做了下比较,回他,“你的意思,是再放一只虫子进去。”
郭城宇握紧手,肩膀朝他那里靠,空着的那只手朝他打了个响指,“差不多,但不是虫子,是条蛇。”
蛇?
原来如此。
枯枝败叶,池骋已亲手除去。害虫扎根之深,池骋..单凭一己之力无法拔出。
而那条蛇是谁,不言而喻。
“以毒攻毒,池骋当真用的巧妙。”正如姜小帅方才的猜想。
他们都赌对了。
姜小帅的表情这才放松,心中记挂的无所谓终于稳稳落地,“看来池骋临走前,打的不止两通电话。”
吴所畏回到家,直觉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从姜小帅和郭城宇口中问不到,他打算直接找池骋..开门见山。
一开门,饭香味扑鼻。
“回来了。”
池骋..摘下围裙,“饭热好了,来吃吧。”
吴所畏一听,腹中腹稿尽数泯灭。
上桌后,吴所畏只见到一副碗筷。
“你不饿吗?”
池骋..摇摇头,“不想吃。”
究竟是不想吃还是不愿吃,吴所畏看得清楚。
吴所畏没再强求,低头吃自己的,临了,还是给池骋..留了点饭。
一碗饭很快见底。
“你饿了就吃哈,我先把碗刷了……”
吴所畏又想起那个录像,有才多金的池大少爷吃完饭直接从窗口把碗扔出去,活脱脱一个败家子。
和池骋在一起这么久,这种现象他不仅没见过,大多时候碗还是池骋刷的。
但现在的池骋..,吴所畏不敢保证。
正要去洗碗池,池骋..抬手,大掌包住吴所畏小臂,“放这一会儿我刷,先上药。”
吴所畏还要说什么,池骋..淡淡看了他一眼。
明明是自己受了伤,池骋..那眼神落下来,好像自己才是受欺负,遇到不打紧的吴所畏的那个。
“好,我听你的。”
上药过程比吴所畏想的漫长。
池骋..上的太过细致,吴所畏背靠沙发靠背,眼皮子都快闭上了池骋..都没上完。
“差不多就可以了,我脖子跟头一样铁,之前有人想劈晕我却把自己手伤了。你别担心,其实不用上药也行,有个两三天就好了。”
他握上池骋..的手,想要终止上药,池骋..躲开,依旧去抹。
“别动。”
池骋..语气起伏,气息颤动。
他这个人,看人从来不躲视线,永远都占上风,可碰上吴所畏的动作,吴所畏无心的话,竟如击石之卵。
不战自败。
吴所畏此刻也意识到,自己原打算说来安慰池骋..,拔除他心中那根刺的话,已在无形中化作一把巨斧,将刺狠狠砸入心脏。
他想要解释,可转念一想,刺已扎根在心,那他每多说的一个字,无一不是在加深伤害。
吴所畏闭上眼抿上嘴,不说话了。
池骋..动作仍旧细致,却变得缓慢。
头……当初吴所畏的头就是在他的照料下才变得娇贵,如今脖子受伤,自己却是加害的那一方。
池骋防他,刺他,果真是个正确的选择。
不然他也无法预测,理智脱笼的他若不用链子拴起来,还会对吴所畏造成什么伤害。
屋内再无对话,时钟的秒针滴答滴答,在寂静的客厅格外催眠。
吴所畏就要睡过去,两道声音同时吵醒他。
一道是池骋..,他说,“药抹好了,回屋睡吧。”
一道是门口,门铃响起。
这个时间,会有谁来拜访?
不可能是姜小帅和郭城宇,池骋的计谋既然奏效,那在他出差回来前,绝对不会再次到访。
可除了他们,还会有谁?
吴所畏想不通,直到门开。
“吴所畏!”
是汪硕。
以及他身后的汪朕。
方才不懂的一切,吴所畏登时了然。
池骋啊池骋……吴所畏心中念叨,没想到有一天,汪朕会被你亲自请来。
“池骋,你打电话叫我们来干什么。”
汪硕进门后把这里当自己家,一屁股坐上沙发,眼神殷切看着池骋..。
说实话,来的路上他想了一路,可就是想不通池骋打电话给他的目的。
若说闲来无事打电话让他来玩儿,汪硕一百个不信。他之前不是没想来找过池骋,却都被他拒之门外。除此之外不算,他还挨了不少汪朕的训斥。
以至于有几个月他没来过他们家了。
可如今是怎么了,莫非……有事儿求他。
那可太棒了。
与沾沾自喜的汪硕形成对比的,是如松柏站在一旁的汪朕。
门是池骋..开的,也是在门开的那一瞬间,汪朕就意识到不对劲。
他是池骋,又不是池骋。
端倪自打电话的那一刻就显现,汪朕即刻派人调查。
半小时前,他的手里还有池骋到达另一个城市的下机照。
汪朕确定,给他打电话的池骋,是出差的那个。
而眼前多出来的这个池骋..,汪朕仅看了一眼,就从他看汪硕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
有意思。
“你什么时候回的国?当初为什么走。”
池骋..看着对他和吴所畏都熟稔的汪硕,大脑一片空白,可有两个问题在他心里祸害已久,还是下意识问出来。
汪硕不明所以,“回国?我都回来好几年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迟钝如汪硕,也察觉到池骋..的不对劲。
池骋..的眼神望向他时的愤恨、不甘、不解,汪硕这辈子都难忘。
可明明一切事情都说开,为什么池骋还会再问旧事。
他不是个喜欢回头看,又纠缠不清的人。
“池骋,你今天怎么回事。”汪硕把他能想到的可能想了个遍。
“你失忆了?还是说你们吵架了又拿我开涮?”
这是目前唯一可能的两种两种可能。
看到眼前的汪硕如此淡定,池骋..下意识要追问,可要脱口的瞬间,他的目光90度转变。
悬崖勒马。
他看向吴所畏,一开始是担心,毕竟自己前科在身,刚因为汪硕伤了他,如今人又找上门,换谁心里都不会好受。更何况这个人是他最不愿伤的。
可吴所畏的神情并无异样,也不看他,只是引导汪硕。
“他不是你以为的池骋,是你还没回国时的池骋穿过来的,所以见到你才这么激动,现在比起我,他喜欢的是你。要不我现在离开,你们两个趁热把误会说清楚,好早日重归于好,我一定甘愿退出再不打扰。”
吴所畏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他看着汪硕说,虽注意到池骋..落在他身上不可忽视,且灼灼燃烧的视线也不为所动,表情也严肃的很,大有一副大义凛然为爱身退的样子。
手腕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攥住,吴所畏感觉得到,这双手的主人在发抖。
他狠下心,抬手甩开。
池骋..还要再握上,“大宝,你……”
汪硕的惊呼打断一切。
“穿过来的,不是?你开什么玩笑?”汪硕不可思议的看着吴所畏,也下意识看向汪朕,却发现汪朕的目光也看着一个人。
汪硕以为他看的也是池骋..,可顺着看,却是吴所畏。
汪朕的眼尾微扬,乍一看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在与他朝夕相处的汪硕眼里并非如此。
汪朕是在纵容。
为什么纵容?
因为听到吴所畏说此池骋..非彼池骋,听到他说他会退出,所以高兴了,觉得自己有机会了,所以纵容。
原本只是胡思乱想,可一通乱想下来,竟然如此的有道理。
吴所畏,你抢了我的男人还不够,连我哥也要抢。
汪硕瞬间激动,话不过脑子,顺着池骋..问的话就回答。
“重来一次你还是老样子,只关心为什么走,却从来不问我为什么会和郭城宇那样。池骋,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我们三个喝酒,你们两个喝醉了,我问你,你心里最在意的人是谁,你是怎么回我的?”
池骋..见他肯回答,但他问出口的话,他着实没有记忆。
所以没有回答。
汪硕自然料得到他的反应。不然为什么说重来一次还是老样子。
不管吴所谓的话是不是胡诌,根据池骋如此兼顾却又矛盾的反应,汪硕竟感觉,不论从前还是现在,他都输给了吴所畏。
以前洋洋得意,是他自大不自知,如今清楚感知到,汪硕的心又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痛。
事到如今,他自然知道吴所谓的用意,纵使不情愿,也得陪着他,把真话说清楚。
毕竟池骋..落在他身上不肯离去的眼睛,已足够他认清现实。
既然念想是多余的,趁此机会,一举歼灭吧。
“你说,是郭城宇。”
汪硕说完,身子陷进沙发,缓了一阵继续说,“我气不过。于是趁你们都喝醉,把郭城宇拖上床,脱了衣服,什么都没干只睡在一起。”
之后的事,汪硕不想再说,毕竟池骋都知道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告而别。和你谈了三年恋爱,我在你心里的分量甚至比过郭城宇,好不容易让你们感情破裂,你的重心回到我身上,不告而别才是正确选择。正如这么多年,你明知我在国外,却一次都没有找过我。”
汪硕自嘲,“池骋,我们那段恋爱,当真是段孽缘。谈恋爱的时候我比不过郭城宇,分了手想复合,又比不过吴所畏。”
汪硕酒量是这几个人里最好的,事到如今,滴酒未沾,他却比谁醉的都痛快。
几人相对无言。
吴所畏想起之前,汪硕靠着吴所畏来漂白他,又抹黑他,可最终,吴所畏将计就计,断了他们复合的一切可能。
如今也是,吴所畏坦言相告,又用言语刺激,一如当初汪硕毫不留情刺激他,这次没有漂白,没有抹黑,坦诚相待,却还是顺心顺意,找到了结池骋..心结的最佳,最致命,但也最温和的办法。
“行了,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们就先走了。”
汪硕站起身,拉过汪朕就走。
“收收你的眼角,也就现在的池骋没意识到你这个情敌的存在。”
“砰——”
门关上。
至此,最后一步棋落定。
吴所畏不打算说什么。毕竟短时间接收到这么多消息,就算池骋..胃口再大,再手眼通天,也需要一个消化的机会。
他路过池骋..身边,想要上楼去看看小醋包,电话铃声响起。
吴所畏没有看来电人,手指一动划向接听。
“喂……”
良久,另一侧都没声音,吴所畏皱起眉头,刚要看过去,就听门口传来声音。
“框框——”声音巨大。
吴所畏转身去开门,以为是池骋回来了,刚要责怪,却发现门外没人。
“奇怪,人呢……”
“舅妈!”
突然,腿上传来触感,吴所畏低头一看,是兜兜和圈圈。
吴所畏一把把两个孩子抱起,“妈妈呢,没跟你们来吗?”
“是舅舅打电话派人接我们来的,我们之前求了妈妈好久妈妈都不带我们过来,还好舅舅来电话了,舅舅是我们的盖世英雄!舅妈,我们好想你啊。”兜兜说完在吴所畏脸上亲了一口。
圈圈效仿。
吴所畏用额头蹭他们,看着两个高兴的快要上天的小团子,心道:“都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舅妈,舅舅呢。”
吴所畏闻言回头,“刚还在哪儿呢……哎……池骋!”
吴所畏高喊一声,却得不到回应,抱着两个孩子转遍了一楼也没找到。
莫非上楼去了。
不会出什么事儿吧。虽说着念着要给人消化的时间,可人真不见了,吴所畏还是不由自主地担心。
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儿啊。
吴所畏放下两个孩子,“你们在这儿玩儿,我去楼上看看,马上回来。”
“我们想跟你一起去。”圈圈好不容易见到吴所畏,自然不会舍得吴所畏离开他的视线。
“好,那我们一起上去。”吴所畏答应他。
等到了楼上,吴所畏先去主卧。
没有。
客卧。
没有。
那还能去哪儿?
二楼只剩下书房了。
吴所畏打开书房的门,“池骋,你在……你在里面……”
“砰——”
书房的门关上了。
两个孩子脚步慢,再加上吴所畏着急,他先进了书房,两个孩子赶到时,书房的门已经关上了。
“舅妈,我们也想要进去,舅妈……”
兜兜和圈圈在门外大声喊,喊的声音越大,门内的池骋..吻得就有多深。
吴所畏被他突如其来的攻势弄傻了眼,一开始没反应,等想到池骋也在书房里装了监控后登时用力,想要推开池骋..。
此举无非火上浇油。
下唇火辣辣的,呼吸也寥寥无几。
池骋..全程没有闭眼,顺着吴所畏的视线注意到摄像头看,调整体位,双眸凝视。
吴所畏被池骋..吻得快要站不住,身子顺着门下滑时,池骋..屈膝,给他软绵绵的身子提供支撑点。
孩子的喊声越来越大,听着有了哭的架势,吴所畏再忍不住,强硬推开池骋..。
“孩子还在外面,你……”
一句话没说完,一通电话打来。
吴所畏去摸裤子口袋,才发现不是自己的,去摸池骋..的,他没装着。
那是谁的。
门外,电话接通了。
池佳丽的怒吼声穿墙破壁。
“你们两个趁我不在家跑哪儿去了,爸妈,你们怎么看的孩子!”
电话那头,池远端的声音第一次没了底气。
“怪我昏了头,他们说想吃冰激凌我就去了。”
圈圈试探着回答,“我们来舅妈家了,妈妈你放心,我们没事的。”
池佳丽的声音依旧高亮,“谁带你们去的。”
“妈妈,是舅舅派人带我们来的。”
“池骋?池骋不是去出差了?还在说谎。”
“到底怎么去的。”
俩孩子支支吾吾一阵,才敢说实话,“自己跑来的。”
池佳丽一堆火窜在心头,两个孩子为了不让吴所畏听见,乖乖跑到楼下打电话了。
吴所畏听完前因后果,心里只有一句话,久久挥之不去。
感情是你们把池骋卖了,池骋还得给你们背锅呢。
正在心里笑着,又一个电话铃声响起。
这下真是吴所畏的。
他把手机掏出来,见是池骋,立马把手机反扣。
眼尖的池骋..还是发现了,他问,“怎么不接?”
“你先松开我,我……我接个电话。”
池骋..现在不能再受刺激了。
“怕我心理承受能力弱,要死要活?”
吴所畏被人猜透心思,直摇头。
“放心,我没这么脆弱。”池骋..趁他不备,接通电话。
池骋的怒吼瞬间冲上天灵盖。
“你们在干什么。”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吴所畏刚要解释,池骋..替他回答。
言简意赅。
“你的目的达到了,还满意吗。”
不等池骋气急败坏,池骋..挂断电话。
见吴所畏怕误会要回拨,探抢过手机,扔向一旁的沙发。
“池骋!我的手机。”
“心疼手机。”池骋..握在他腰侧的手收紧,指尖钻进衣摆,却也止步于此。
他言语克制,“你一开始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心疼我?”
吴所畏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
不管怎么回答,总有一个要得罪。
“大宝,”池骋..拉过吴所畏的手,按在他怦怦跳动的胸口上,“我心疼。”
话音落地,不等吴所畏回答,池骋..扳过吴所畏的下巴,再次吻上去。
两唇相触之际,池骋..挠了挠吴所畏的后腰。因为痒意,吴所畏下意识要制止,也因此抬头。
从监控视角看,吴所畏面对池骋..的索吻,不仅没拒绝,还迎了上去。
池骋..撬开吴所畏的齿关,触及到温暖的那一刻,目光直视监控,意味尽显。
“池骋……”
吴所畏喘息的间隙,不由自主喊出池骋..的名字。
远在千里之外的,正在谈项目的池骋,在会议上看着看着监控,突然站起身。
椅子刺啦一声,发出震天巨响。
刚子刚刚注意到他表情不对,也看了一眼他的手机,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两个池骋!
可比起这个违乎科学的事,更重要的是这次会议。
池远端就在不远处。
刚子连忙按住池骋,好言相劝,这才跟按过年要杀的猪一样把池骋按回座位上。
不等池远端发火,池骋咬牙切齿的道歉。
插曲过后,会议照常进行。
池骋的骨头都快捏碎。
“你给我等着,池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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