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的西兰花
午休铃声响起时，李铭宇正被学生会的干事堵在座位上汇报工作。秋季运动会的策划案出了点小纰漏，需要重新调整流程。他一边听一边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余光瞥见付梓铂已经收拾好书包，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等着，没催，也没不耐烦。
“行了，这事我下午去跟老师沟通，你们先去吃饭吧。”李铭宇合上笔记本，对着干事挥了挥手。
“宇哥再见！”几个干事嬉皮笑脸地跑了，路过付梓铂身边时，还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抱歉，久等了。”李铭宇背起书包，对着付梓铂笑了笑，“去食堂？我知道有家窗口的糖醋排骨超绝。”
付梓铂“嗯”了一声，跟在他身后走出教室。
路过操场时，几个穿着啦啦操队服的女生正在排练，粉色的裙摆随着动作翻飞着，像一群扑棱蛾子。音乐声震耳欲聋，夹杂着女生们的笑闹声，在空旷的操场上回荡。
付梓铂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扫过，没什么表情，像在看路边的树。
“想什么呢？”李铭宇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下他的肩膀。
“在想，”付梓铂顿了顿，转过头看向他，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远处的粉色裙摆，“你们 Omega 都这么……吵吗？”
李铭宇愣了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肩膀都在抖。“喂，我是 Alpha 好吗？”他指了指自己后颈的腺体位置，那里虽然不如顶级 Alpha 明显，却也是货真价实的 Alpha 标记，“虽然信息素不算强，但性别认知还是有的。”
付梓铂看着他笑得弯起的眼睛，像盛满了阳光，忽然移开视线，耳根悄悄爬上一抹淡红。“知道了。”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加快脚步往前走了两步，像是在掩饰什么。
李铭宇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摸着下巴笑了。原来这座冰山也会脸红啊，他想，还挺可爱的。
食堂里人满为患，喧闹声比教室还甚。李铭宇熟门熟路地拉着付梓铂穿过人群，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这是他的老位置，视野好，还能看见操场的一角。
“你先坐着，我去打饭。”李铭宇把书包往椅子上一放，占了位置。
“我跟你一起去。”付梓铂站起身。
“不用不用，你坐着就行，我知道你爱吃什么。”李铭宇摆摆手，转身就扎进了打饭的队伍里。其实他哪知道付梓铂爱吃什么，只是觉得这人看起来就不好伺候，还是多打点荤菜保险。
等李铭宇端着两个餐盘挤回来时，发现付梓铂正对着手机皱眉，屏幕上是道复杂的数学题，函数图像绕得像团乱麻。
“卡住了？”李铭宇把餐盘推到他面前，糖醋排骨、红烧鱼、番茄炒蛋，满满当当全是荤菜，“这题我们上周刚讲过，辅助线要这么做……”他拿起筷子，在空盘子上画了个示意图，“过这个顶点做垂线，把不规则图形分成两个三角形，用勾股定理就能解了。”
付梓铂看着他的手，指尖修长，指甲修剪得很整齐，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手背上，能看见细细的绒毛。他的讲解条理清晰，比数学老师讲得还容易懂。“谢了。”付梓铂低声说，放下手机，拿起勺子开始吃饭。
李铭宇自己也端起餐盘，刚吃了两口，就发现付梓铂吃得很少，而且几乎不碰盘子里的青菜，筷子只在红烧鱼和糖醋排骨之间移动。
“挑食可不好。”李铭宇夹了一筷子西兰花放进付梓铂碗里，绿色的花球落在白米饭上，格外显眼，“老杨说你物理很好，但生物要是挂科，照样拿不到奖学金，营养得均衡。”
付梓铂看着碗里的西兰花，又看了看李铭宇亮晶晶的眼睛，像只等待表扬的小狗。他沉默了两秒，还是夹起来，放进嘴里慢慢嚼了下去。
李铭宇笑得更开心了，又给他夹了几块番茄：“这个也好吃，补充维生素。”
付梓铂没拒绝，照单全收，只是吃饭的速度慢了些，像只被强迫吃青菜的小猫。
下午的体育课是自由活动，李铭宇刚跑了两圈，就被学生会的干事叫住了，说是运动会的场地划分出了问题，需要他去协调。等他处理完事情，回到操场时，远远就看见付梓铂在打篮球。
他穿着白色运动服，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几缕顺着下颌线往下淌，砸在凸起的锁骨窝里。起跳投篮的瞬间，黑色发带松了，露出光洁的额头，衣摆被风掀起，露出紧实的腰腹线条，肌肉随着
第二章 食堂里的西兰花
午休铃声响起时，李铭宇正被学生会的干事堵在座位上汇报工作。秋季运动会的策划案出了点小纰漏，需要重新调整流程。他一边听一边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余光瞥见付梓铂已经收拾好书包，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等着，没催，也没不耐烦。
“行了，这事我下午去跟老师沟通，你们先去吃饭吧。”李铭宇合上笔记本，对着干事挥了挥手。
“宇哥再见！”几个干事嬉皮笑脸地跑了，路过付梓铂身边时，还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抱歉，久等了。”李铭宇背起书包，对着付梓铂笑了笑，“去食堂？我知道有家窗口的糖醋排骨超绝。”
付梓铂“嗯”了一声，跟在他身后走出教室。
路过操场时，几个穿着啦啦操队服的女生正在排练，粉色的裙摆随着动作翻飞着，像一群扑棱蛾子。音乐声震耳欲聋，夹杂着女生们的笑闹声，在空旷的操场上回荡。
付梓铂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扫过，没什么表情，像在看路边的树。
“想什么呢？”李铭宇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下他的肩膀。
“在想，”付梓铂顿了顿，转过头看向他，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远处的粉色裙摆，“你们 Omega 都这么……吵吗？”
李铭宇愣了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肩膀都在抖。“喂，我是 Alpha 好吗？”他指了指自己后颈的腺体位置，那里虽然不如顶级 Alpha 明显，却也是货真价实的 Alpha 标记，“虽然信息素不算强，但性别认知还是有的。”
付梓铂看着他笑得弯起的眼睛，像盛满了阳光，忽然移开视线，耳根悄悄爬上一抹淡红。“知道了。”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加快脚步往前走了两步，像是在掩饰什么。
李铭宇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摸着下巴笑了。原来这座冰山也会脸红啊，他想，还挺可爱的。
食堂里人满为患，喧闹声比教室还甚。李铭宇熟门熟路地拉着付梓铂穿过人群，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这是他的老位置，视野好，还能看见操场的一角。
“你先坐着，我去打饭。”李铭宇把书包往椅子上一放，占了位置。
“我跟你一起去。”付梓铂站起身。
“不用不用，你坐着就行，我知道你爱吃什么。”李铭宇摆摆手，转身就扎进了打饭的队伍里。其实他哪知道付梓铂爱吃什么，只是觉得这人看起来就不好伺候，还是多打点荤菜保险。
等李铭宇端着两个餐盘挤回来时，发现付梓铂正对着手机皱眉，屏幕上是道复杂的数学题，函数图像绕得像团乱麻。
“卡住了？”李铭宇把餐盘推到他面前，糖醋排骨、红烧鱼、番茄炒蛋，满满当当全是荤菜，“这题我们上周刚讲过，辅助线要这么做……”他拿起筷子，在空盘子上画了个示意图，“过这个顶点做垂线，把不规则图形分成两个三角形，用勾股定理就能解了。”
付梓铂看着他的手，指尖修长，指甲修剪得很整齐，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手背上，能看见细细的绒毛。他的讲解条理清晰，比数学老师讲得还容易懂。“谢了。”付梓铂低声说，放下手机，拿起勺子开始吃饭。
李铭宇自己也端起餐盘，刚吃了两口，就发现付梓铂吃得很少，而且几乎不碰盘子里的青菜，筷子只在红烧鱼和糖醋排骨之间移动。
“挑食可不好。”李铭宇夹了一筷子西兰花放进付梓铂碗里，绿色的花球落在白米饭上，格外显眼，“老杨说你物理很好，但生物要是挂科，照样拿不到奖学金，营养得均衡。”
付梓铂看着碗里的西兰花，又看了看李铭宇亮晶晶的眼睛，像只等待表扬的小狗。他沉默了两秒，还是夹起来，放进嘴里慢慢嚼了下去。
李铭宇笑得更开心了，又给他夹了几块番茄：“这个也好吃，补充维生素。”
付梓铂没拒绝，照单全收，只是吃饭的速度慢了些，像只被强迫吃青菜的小猫。
下午的体育课是自由活动，李铭宇刚跑了两圈，就被学生会的干事叫住了，说是运动会的场地划分出了问题，需要他去协调。等他处理完事情，回到操场时，远远就看见付梓铂在打篮球。
他穿着白色运动服，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几缕顺着下颌线往下淌，砸在凸起的锁骨窝里。起跳投篮的瞬间，黑色发带松了，露出光洁的额头，衣摆被风掀起，露出紧实的腰腹线条，肌肉随着动作起伏，像流畅的波浪。篮球在他指尖灵活运转，起跳、投篮，动作干净利落，篮球划破空气，稳稳落入篮筐，发出“唰”的清脆声响。
周围围了不少女生，捂着嘴小声尖叫，手里的矿泉水瓶捏得发白，却没一个敢上前。付梓铂像是完全没察觉，只是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篮球，继续运球、跳跃，汗水浸透的白色运动服贴在身上，勾勒出流畅的肩背线条。
李铭宇靠在操场边的栏杆上，看着付梓铂精准地投进一个三分球，雪松香混着汗水的味道顺着风飘过来，清冽中带着点鲜活的热度，意外地不难闻。他忽然想起刚才在食堂，付梓铂乖乖吃掉西兰花时的样子，和现在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模样判若两人，却同样让人移不开眼。
“看得入迷了？”不知何时，赵磊带着两个跟班站到了他旁边，语气阴阳怪气的，像淬了毒的针，“怎么，想拉拢新势力对付我？”
李铭宇懒得理他，转身想走，却被赵磊伸手抓住了胳膊。赵磊的手指很用力，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别急着走啊，”赵磊压低声音，带着恶意的信息素像浑浊的污水般涌过来，呛得李铭宇后颈的腺体微微发紧，“听说你分化时出了点问题？信息素一直不稳定？”
这句话像根淬了冰的针，猝不及防地刺进李铭宇心里最隐秘的地方。他猛地甩开赵磊的手，力道之大让自己的胳膊都泛了红，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冷得像结了冰：“关你屁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赵磊笑得更得意了，劣质烟草味的信息素变本加厉地压过来，“一个连信息素都控制不好的Alpha，凭什么当学生会主席？又凭什么……”他的目光扫向球场中央的付梓铂，带着点龌龊的暗示，“让这种顶级Alpha对你另眼相看？”
话音未落，一个篮球带着劲风“砰”地砸在赵磊后脑勺上，力道之大让他痛得嗷嗷叫，像被踩了尾巴的狗。赵磊捂着后脑勺转过身，正要破口大骂，却对上付梓铂冰冷的眼神。
付梓铂站在三步开外，胸口还在剧烈起伏，额前的汗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淌，砸在锁骨窝里。他手里还捏着另一个篮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琥珀色的瞳孔里翻涌着风暴，雪松香像骤然出鞘的冰刃，凌厉得让人不敢直视。
“捡起来。”付梓铂的声音比刚才冷了好几度，每个字都像冻在冰里，砸在地上能裂出缝。
赵磊看着滚到脚边的篮球，又看看付梓铂捏紧的拳头和眼里毫不掩饰的戾气，嚣张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他没敢发作，只是骂骂咧咧地捡起球，狠狠扔向付梓铂，转身带着跟班灰溜溜地跑了，连后脑勺的疼都顾不上了。
付梓铂稳稳接住篮球，随手扔给场边一个目瞪口呆的男生，径直走到李铭宇面前。
“谢了。”李铭宇的声音有点哑，后颈的腺体还在隐隐作痛，赵磊那股劣质信息素像黏在皮肤上的脏东西，让他很不舒服。
付梓铂没说话，只是拿起搭在栏杆上的毛巾，递了过去。“擦擦汗。”他的目光落在李铭宇泛红的胳膊上，眉头皱了皱，雪松香里掺了点不易察觉的心疼。
李铭宇接过毛巾，胡乱擦了把脸，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些。“他说的是真的？”付梓铂忽然开口，目光落在他后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探究。
李铭宇沉默了一会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毛巾边缘，棉质的布料被汗水浸得有点潮。他点了点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分化时出了点意外，信息素不太稳定，有时候会……突然变弱。”
这是他藏了很久的秘密，在Alpha群体里，信息素不稳定就像天生的缺陷，会被嘲笑、被轻视。赵磊当众戳穿这件事，像把他的伤口赤裸裸地撕开，难堪得让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付梓铂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篮球往他怀里一塞，篮球的触感温热，还带着他的体温。“投篮去。”
李铭宇愣了愣，抬头看他：“啊？”
“练反应力，”付梓铂扯了扯嘴角，难得露出点浅淡的笑意，像冰雪初融，“生物书上说，运动能促进信息素稳定，对控制腺体有好处。”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红色的塑胶跑道上，像幅被拉长的画。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操场上回荡，“砰砰砰”的，像在为沉默伴奏。李铭宇拍着球，看着付梓铂跃起时被风吹起的衣角，忽然觉得那雪松香好像没那么冷了，反而像冬日里晒过太阳的棉被，藏着点不易察觉的暖意，轻轻裹住了他的不安。
他运着球，朝着篮筐跑去，起跳的瞬间，余光瞥见付梓铂站在原地看着他，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夕阳的金光，像盛着一整个秋天的温柔。
晚自习结束时，天空毫无征兆地下起了小雨。细密的雨丝被风卷着，斜斜地打在教学楼的玻璃窗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李铭宇站在教学楼门口，看着雨点打湿台阶，溅起细碎的水花，正发愁没带伞，一把黑色雨伞就递到了他面前。
伞骨上还挂着水珠，显然是刚撑开的。“一起走？”付梓铂站在伞下，半边肩膀露在雨里，校服已经湿了大半，深色的水渍顺着胳膊往下淌。
“你住哪？”李铭宇接过伞柄，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顿了一下，付梓铂的手很凉，大概是被雨水冻的。
“教职工宿舍那边。”付梓铂往后退了半步，把伞往李铭宇这边倾斜了些。
“巧了，我也住那。”李铭宇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显眼，“我妈是校医，就住在宿舍区的一楼。”
雨幕里，两把伞渐渐并成一把。李铭宇刻意往付梓铂那边靠了靠，确保他的肩膀不会被淋湿，黑色的伞面下，两人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雪松香混着雨水的味道，变得柔和了许多，像被冲淡的茶，清冽里带着点回甘。
走到宿舍楼下时，李铭宇才发现付梓铂的头发湿了大半，黑色的发丝贴在额头上，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锁骨窝里，像只落汤的小兽，没了平时的冷硬，反而多了点脆弱的意味。
“上去吹吹头发吧，”李铭宇指了指楼上亮着灯的窗口，“我妈应该还没睡，有吹风机，别感冒了。”
付梓铂犹豫了一下，目光扫过他湿漉漉的肩膀，还是点了点头：“会不会太麻烦阿姨？”
“没事，我妈最好客了。”李铭宇拉着他的胳膊就往楼里走，手心的温度透过湿冷的校服传过去，像颗小小的暖炉。
校医室就在一楼，玻璃门虚掩着，里面亮着暖黄的灯光。李铭宇的妈妈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看到付梓铂时愣了一下，手里的药箱差点掉在地上。“这是……”
“妈，这是我同桌，付梓铂。”李铭宇推开门，把付梓铂拉进来，“下雨没带伞，上来吹下头发。”
“阿姨好。”付梓铂站得笔直，像军训时的标兵，很有礼貌地打招呼，耳尖却悄悄红了。
“哎，好孩子。”李妈妈立刻笑了起来，把手里的药箱放下，从柜子里翻出吹风机递过来，“快吹吹，刚下雨凉，别感冒了。”
李铭宇从架子上扯了条干净毛巾，递给付梓铂：“擦擦吧。”
付梓铂接过毛巾，站在靠墙的镜子前吹头发。暖黄的灯光下，水汽氤氲在他周围，把他的轮廓晕得柔和了许多。琥珀色的瞳孔被热气熏得有点湿润，像含着两汪浅泉，左眼尾的那颗小痣在水汽里若隐隐现，比平时更显眼些。
“你信息素不太稳定，平时可以多吃点坚果，”李妈妈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瓶蓝色的营养剂，瓶身上印着复杂的化学公式，“这个含锌量高，对Alpha的腺体好，能帮着稳定信息素。”
付梓铂接过营养剂，指尖碰到冰凉的瓶身，低声道了谢。李铭宇看着那瓶蓝色的液体，忽然想起自己抽屉里也有一瓶，是去年妈妈硬塞给他的，因为觉得麻烦，一直没动过，瓶身上大概已经落了层灰。
“谢谢阿姨，也谢谢李铭宇。”付梓铂把吹风机收好，放回原处，动作一丝不苟，“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慢点走。”李铭宇送他到门口，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像首没唱完的歌。
付梓铂撑开伞，转身时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周六上午有空吗？”
“啊？”李铭宇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他。
“图书馆，”付梓铂看着他，雨水打湿了他的睫毛，琥珀色的瞳孔在路灯下格外亮，“我还有些国内课程没跟上，想请你帮我补补，中午我请你吃饭。”
李铭宇看着雨丝落在他的伞面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又顺着伞骨滑落，像串断了线的珍珠。这场景有点像电影里的慢镜头，让他心跳漏了一拍。他点了点头，声音轻快得像踩着雨珠：“好啊。”
付梓铂笑了笑，这是李铭宇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明显，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左眼尾的痣在灯光下闪了闪，像颗落在雪地里的星。他转身走进雨幕里，黑色的伞面在夜色中渐渐远去，雪松香随着他的脚步慢慢淡了，却好像在空气里留下了点什么，像颗埋在土里的种子，只等着某个合适的时机，就能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
李铭宇站在门口，摸了摸自己后颈的腺体。那里好像还残留着雪松香的余温，不烫，却很暖，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吻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伞，不知何时，付梓铂把伞留给了他，伞柄上还带着他的温度，温热的，驱散了雨夜的凉。
教学楼后的梧桐树被雨水洗得发亮，深绿色的叶子在路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李铭宇忽然想起生物书上的一句话：信息素的吸引从来都不讲道理，就像春天总会到来，就像……他抬头看向付梓铂消失的方向，嘴角忍不住向上弯了弯，连带着眼角都染上了笑意。
